事實上,林宰相……呃,就是他們乾掉的。
但這件事二人又不能說,只能保持沉默。
於是書房裡宇文鸞飛小媳婦似的嗚嗚咽咽,白君君李文狸心虛地望天望地就是不望他。
等宇文鸞飛哭得差不多了,兩人才搖頭。
這宇文鸞飛果然隻適合在盛世時候接衣缽,亂世這點風雨就把他嚇住了,可未來比林宰相失蹤更危險十倍的困境多的是,他可怎麽辦。
“林宰相失蹤,殿下莫要傷懷。雖然不排除有其他勢力從中作梗的可能之外,但另一個可能更大。”
“什麽?”
“他本身就屬於另外的勢力,如今只是偷偷離開罷了。”
“不可能。”宇文鸞飛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他都把女兒嫁給我了怎麽可能有二心,他又不傻難道為了取得我的信任還要搭自己的女兒進去嗎?”
白君君和李文狸沉默應對。
“……”宇文鸞飛:“不,不會吧?”
“你身處皇室,你見過的醃臢手段比我們多得多,可不可能,自己判斷。”
宇文鸞飛張了張嘴,最後無話可說。
“不止林宰相,事實上你所接觸的朝堂,說白了是先皇留下的爛攤子,然而當初這些人每一個都忠於先皇嗎?那可未必。
就像林宰相這樣,也許他本身就屬於其他皇子的勢力,只是順水推舟地向你投誠,而後做個雙面間諜罷了。
朝堂之人若非你自己扶持的不可拋以真心,即便是你自己扶持的,也需要當心。
所以他不見就不見了罷,沒什麽好糾結的。”
宇文鸞飛聽到這話,眼底滿是疲憊。
“我當初不該來皇都,只要沒接這個燙手山芋,我如今仍舊是閑散王爺。”
“那也未必。”李文狸搖頭:“你當初若不因地製宜佔據皇都,只怕早已變成一抔黃土。”
畢竟是奪嫡之爭,就算他有心擺爛,但別人也不會相信啊。
宇文鸞飛頹然,生在帝王家大概就是他此生最鬱悶的事情。
宇文鸞飛默默地從袖子摸出護心丸一口吞下,每每提到不能選擇的出身,他就難受不已。
看著宇文鸞飛動不動就嗑藥,白君君無奈:“你這人也真是,明明四肢健全,非要給自己想出一身病來。”
宇文鸞飛慘淡一笑:“這就跟金絲雀一樣,遲早會因為思念外頭的自由而生病。
我也不知道我能堅持到什麽時候,總之走一步算一步吧。
說起來能和你們重遇我真的很開心,這也算國亂唯一的好處,至少重新認識了你們,重新結交了你們這兩位朋友。”
白君君聽到宇文鸞飛這番彩虹屁就預感到不對,果然沒一會兒宇文鸞飛畫風直:“如今的我真的焦頭爛額,你們能不能先幫幫我,我的要求不高,等三王會晤以後,你們想留在這裡或去其他地方我都滿足你們,甚至香車美人黃金白銀相贈與你們也無不可!”
“……”白君君。
“……”李文狸。
有時候也不知道這宇文鸞飛是真的傻白甜還是假的傻白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