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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文聖》第127章:孔家家宴,舌戰群儒,這霹靂手大儒能處,有…
傍晚。

 豫王樓內。

 此時此刻,雅間當中,豫王親自為顧錦年斟了一杯茶,同時還有張世在。

 可見豫王有多器重顧錦年。

 只不過,把張世喊過來,其實也是變相的告訴顧錦年,這是自己人,完全可以相信。

 “錦年,來喝口茶,之前在外面喝了這麽多酒,喝點茶潤潤嗓子。”

 豫王笑呵呵的開口,將茶杯遞給顧錦年。

 “舅舅,怎能讓您為我斟茶呢。”

 顧錦年連忙接過,如此說道。

 “客氣。”

 “一家人,囉嗦這麽多做什麽。”

 豫王有些沒好氣,緊接著看著張世道。

 “你來沏茶。”

 對於自己的女婿,豫王很不客氣,不過張世很乖巧,在豫王面前,他不敢亂來。

 緊接著豫王坐在太師椅上,望著顧錦年開口。

 “錦年外甥,其實實不相瞞,你這趟過來,四哥,哦,就是陛下,早已經寫了一封信給我,讓我好好照料你。”

 “這天下人都知道,我跟陛下關系最親近,你完全可以相信我。”

 豫王率先開口,告知這件事情。

 此言一出,顧錦年這才明白,為什麽從頭到尾豫王對自己還算是客氣。

 畢竟按理說,豫王跟孔家的關系應該親近一點,但對自己格外的照顧,即便是自己在樓宴當中大鬧一場,豫王都沒有說什麽。

 原來是老舅早就安排妥當了啊。

 “原來如此,陛下果然神機妙算啊。”

 顧錦年開口,同時誇了一句自己老舅,可這話一說,豫王卻顯得有些隨意。

 “他神機妙算個鬼,天下人誰不知道孔家人對你出手啊。”

 “錦年,這裡又不是京都,你還怕他作甚?想說什麽就說什麽。”

 聽到顧錦年誇永盛大帝,豫王不太開心了。

 不過他這話有些大不逆,只不過豫王與永盛大帝關系的確太好了,兩兄弟雖然不是同母,但吃住都在一起,建德難之前,永盛大帝在京都其實是遭到了圈禁。

 如果不是豫王出面,從中周旋,永盛大帝真不見的能出京都。

 等永盛大帝確定要造反,豫王也是第一個響應,而且出人出力,幾乎是不惜一切代價,支持永盛大帝。

 後來永盛大帝當了皇帝,賜豫王一等王,大有一種讓出半壁江山的感覺,可豫王沒答應,反倒是豫章這塊地就藩,富饒也不是特別富饒,但有名的是讀書人。

 有句話叫做,豫章半仕林,太祖年間,有一半官員都來自豫章古郡。

 雖然現在稍稍沒落一些,可依舊佔據朝堂四分之一,而豫王選擇來這裡就藩,放棄半壁江山,不僅僅是因為很多政治原因,而且還是幫永盛大帝監督這些讀書人。

 可以說,這豫王為永盛大帝做了太多太多了。

 兩人的關系,比同胞同母還要親近十倍,故而在大夏王朝當中,除了豫王之外,沒有一個王爺敢說這種話,最起碼不敢跟顧錦年說這樣的話。

 “豫王舅舅,您說幾句無所謂,這話外甥不敢亂說。”

 顧錦年訕笑了一二,反正他不囉嗦。

 而豫王倒也是點了點頭道。

 “也是,畢竟四哥心眼小,臉皮厚,你注意點也沒錯。”

 豫王很大膽,直接罵永盛大帝心眼小,臉皮厚。

 不過,說到這裡,豫王也沒有繼續嘲諷自己的四哥,而是看向顧錦年道。

 “錦年。”

 “明天孔家家宴,你最好還是不要去。”

 豫王出聲,提起正事來。

 此言一出,顧錦年不由好奇了。

 “豫王舅舅,這是為何?”

 顧錦年看向豫王,他不理解豫王這話的意思,主要豫王是誰?掌握兵權,在豫章一帶,他有絕對的話語權,說句不太好聽的話,就算自己大罵孔家十八代祖宗。

 只要不侮辱聖人,豫王都能保自己周全,可豫王說這話,就有些古怪了。

 “此番孔家家宴,說到底為的就是玲瓏聖尺,舅舅得到一些消息,這次孔家家宴,他們很有可能會動用其他聖器壓製你。”

 “儒道之爭,舅舅我不好參與進來,只能說保你周全,可若是動用了聖器,舅舅也無能為力。”

 “所以,舅舅還是希望你不要參加這場家宴,陛下也給你安排好了出路,這是他的聖諭,召你有要事入宮。”

 “雖會惹來一些爭議,但冷處理的方法最好,孔家也不敢做的太過分,無非會想其他辦法。”

 “錦年,你要三思而行啊。”

 豫王出聲,他將自己知道的消息告知顧錦年,讓顧錦年三思而行。

 “動用聖器?”

 顧錦年其實猜到了一些,只是他沒有想到,對方會直接動用聖器。

 “恩,而且很大概率會動用聖器。”

 “當然如果孔家動用聖器的話,也會付出一定代價,陛下也不會輕饒他們。”

 “只不過,我與陛下都認為,沒必要去孔家,既然知道他們會動用聖器,其實就應該離開,讓他們落一場空。”

 “錦年,舅舅相信你明日能寫出絕世文章。”

 “但孔家的底蘊,是你無法想象的,所以舅舅也希望你離開曲府。”

 豫王開口,他道出自己的看法。

 面對豫王所言,顧錦年幾乎不假思索道。

 “豫王舅舅,明日我一定會赴宴的。”

 “若不赴宴,對我來說,也不是一件好事。”

 顧錦年開口,他心裡其實很明白,如果自己當真不赴宴的話,會惹來更大的危機。

 孔家人勢必要將自己的名聲搞臭,而且是那種洗都洗不乾淨的。

 當然,永盛大帝和豫王的想法,顧錦年也清楚,他們認為這些罵聲,沉默個一兩年,其實也就沒事了,就算孔家人盯著自己罵。

 可也罵不了多久,半年一年之後,大家也就消停了,而自己只要安安心心做好自己,該為民伸冤為民伸冤,等到有一天總會真相大白的。

 這想法沒問題,但適合老一輩的人去做,並不適合顧錦年。

 他要念頭達通,就必須要如此,快意恩仇,而不是藏在後面搞陰謀詭計。

 說直接一點,年輕人就得剛一點,錯了不怕,記住就好。

 聽著顧錦年的回答,豫王點了點頭。

 “舅舅認可你,也相信你,既然你有這般的想法,那舅舅也不多說什麽。”

 “明日家宴當中,舅舅會護著你,但如果是爭辯什麽,舅舅看情況說話。”

 “不然的話,太偏袒你的話,會帶來一些麻煩。”

 豫王出聲,他沒有阻攔顧錦年,在他看來年輕有衝勁是好事。

 倘若當真錯了,吃個虧也不是特別大的壞事。

 “明日家宴,舅舅無須偏袒,一切外甥自己會來解決。”

 顧錦年望著豫王,他不需要豫王幫自己說什麽話,反而他明白如果豫王出面說話,並不是一件好事,摻和兩句可以,真偏袒自己的話,這幫人一定會抨擊。

 “行。”

 “舅舅會看情況而定。”

 豫王點了點頭。

 話說到這裡,其實也沒什麽好說的了,明日就要赴宴,豫王本來是打算讓顧錦年就在這裡休息一日。

 可顧錦年卻主動開口了。

 “舅舅,有個生意你做不做啊?”

 顧錦年出聲,提到了自己的生意。

 “生意?什麽生意?”

 豫王有些好奇了,沒想到顧錦年會突然說這種事情。

 當下,顧錦年開始將自己的生意告知豫王,說的很詳細。

 等說完之後,豫王點了點頭道:“你說的這個很新奇,說實話舅舅是有些心動,只不過你這生意是在京都開,我不太感興趣了。”

 豫王也是實話實說,他覺得這個生意有搞頭,錢也不是問題,但畢竟是在京都,他就不想參與進來了。

 不過還不等顧錦年說什麽,豫王繼續問道。

 “陛下參了幾籌?”

 豫王問道。

 “一籌都沒有,他覺得這生意沒搞頭。”

 顧錦年也如實回答道。

 “一籌都沒有?”

 “那行,那我整兩籌。”

 聽到永盛大帝沒參與,豫王頓時來精神了。

 這讓顧錦年有些沉默,他不知道豫王跟永盛大帝有什麽仇,為什麽互相針對啊?

 但對方願意參股這是一件好事,自己的團隊又添加一員大將。

 “行,舅,我算上您兩籌,回頭開張了,真賺了銀子,我讓姐夫跟您說。”

 顧錦年笑著道。

 “行,世兒,這事就交給你了,銀子的話,你從庫房支出來給錦年。”

 “不過賺的銀子你自己拿去花,就當做是為父給你們添點彩頭。”

 豫王出聲,很明顯他也只是覺得這個生意還不錯,對於這生意能賺多少銀子,還是沒有概念。

 原因無他,豫王讀書是讀了點,但主要還是帶兵打仗啊,你讓他做生意賺銀子,他壓根不懂,外加上一籌就是百分之一,兩籌就是百分之二。

 就算一年賺十萬兩黃金,分到手也就兩千兩黃金啊。

 很多嗎?

 完全不多吧?

 再退一步,一年賺一百萬兩黃金,分到手才多少?

 兩萬兩黃金啊。

 哦,不對,兩萬兩有多點,但是可能嗎?年淨利潤兩百萬兩黃金。

 這不可能啊。

 所以他不在乎什麽,交給張世,準確點來說是送給張世,送給自己的女兒。

 當做零花錢吧。

 虧了本也無所謂,這生意主要就是給顧錦年一個面子,加固一下關系,當真賺了點,就給女婿,虧了就虧了。

 面對對方這般,顧錦年也沒什麽好說的。

 實際上,這件事情吧,顧錦年也憋著一口氣,這口氣倒不是別的。

 就是覺得這幫人,一個個鼠目寸光的。

 等孔家的事情解決了,顧錦年全心全意搞自己的大夏不夜城。

 一但搞好了,他娘的,讓這幫人瞧一瞧什麽叫做經商頭腦。

 而且顧錦年額外記了一個本子,但凡自己拉過投資但沒有投資的人,全部記在本子上,以後想要投錢進來,不好意思,人滿了,不收。

 或者就是加價,十萬兩黃金一籌,不,二十萬兩黃金一籌,愛搞就搞,不搞拉到。

 “孩兒明白。”

 張世聽到這話,有些興奮了,他一直在旁聽,對於顧錦年這個商業計劃,他很感興趣,覺得大有可為啊,搞好了的話,指不定一年下來有個萬八兩黃金。

 這一年下來十幾萬兩白銀,一個月一萬多兩,外加上豫王的補貼,這就是人上人啊,到了京都根本不缺銀子花,對外還可以說是自力更生。

 美滋滋。

 “舅舅,時辰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明日見。”

 看了一眼天色,顧錦年也不囉嗦什麽,跟豫王說了一聲,便打算離開。

 “直接在舅舅府上住吧,你回去住孔家安排的地方,有些不妥。”

 豫王開口,要留顧錦年下來。

 “不用,外甥還有些事情,多謝舅舅厚愛”

 顧錦年搖了搖頭,距離明日家宴,還有七八個時辰,顧錦年打算做點其他事情,就不逗留了。

 “行。”

 “注意安全,有任何事情,直接找舅舅就行,這是老舅的令牌,你拿好。”

 豫王也不囉嗦,拿出自己的令牌交給顧錦年。

 “多謝舅舅,外甥告退。”

 接過令牌,顧錦年也不囉嗦,直接離開。

 待顧錦年走後。

 豫王的聲音也緩緩響起。

 “世兒,你覺得錦年如何?”

 他神色平靜,緩緩出聲道。

 “回父親,世子天資聰慧,又是儒道之大才,未來前途不可限量。”

 張世幾乎不假思索道。

 “不止。”

 然而豫王搖了搖頭,望著方才顧錦年站著的位置,神色嚴肅。

 “錦年是為父見過最不同的人,出身權貴,卻擁有一顆赤子之心,文采不凡,而且他深受我四哥的喜愛啊。”

 “去了京都以後,你要好好跟著你這位內弟,別看他年紀比你小,但懂得一定比你多。”

 “你寒窗苦讀十年,人情交往上面比他差了不少,再加上去了京都後,人生地不熟,雖然可以仰仗為父的虛名,可京都畢竟是京都,不比咱們豫章郡。”

 “有什麽事情,找錦年,有任何問題,也去找錦年,不要嫌麻煩,你找他越多,關系就越親近,當然錦年交代你的事情,你也要好好辦好。”

 “你這位內弟,未來必是大夏宰相,你跟在他後面,外加上為父幫襯你一二,這尚書之位,也穩了。”

 豫王對顧錦年的評價極其之高。

 他預測,顧錦年未來必是大夏宰相,張世聽後有些咂舌,內心也無比震撼。

 這大夏宰相之位,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啊,而且這個位置,不是說你家世顯赫就能坐,需要的就是才能以及得聖恩。

 如若有才能,得不了聖恩也沒用。

 說實話,鎮國公之孫,不一定能當宰相,可豫王的話,張世不得不信。

 可真正讓他內心震撼的是,跟著顧錦年,自己未來能當尚書?

 他的仕途,他心裡明白,雖然豫王背景也顯赫無比,但自己這位嶽父,絕對不可能強行扶持自己上位,之前也談論過自己的仕途。

 右侍郎已經到頭了,甚至還有些不穩定。

 現在自己嶽父居然說,跟著顧錦年,自己未來能成為尚書。

 這可是六部天官啊。

 真成為了尚書,也就僅次於自己嶽父半個頭。

 狀元郎都不一定能成為六部尚書。

 “孩兒明白。”

 “多謝父親大人賜教。”

 當下,張世有些激動,如此說道。

 “明白就好。”

 “對了,待會你持為父手令,秘密調遣五千精銳,駐軍曲府內。”

 “明日孔家家宴,為父真不敢保證會發生什麽事情,穩妥一點最好。”

 “就希望孔家不要太過於放肆,不然.......當真要見血了。”

 豫王深吸一口氣,提到這件事情。

 “見血?”

 “父親大人,您是要對孔家下手嗎?”

 張世有些驚愕。

 自己父親為了顧錦年,對孔家下手,這可不是一件好事啊。

 “不是為父。”

 “是陛下。”

 “他還有一道口諭,不過為父方才沒有說出來。”

 “孔家家宴,如若孔家敢動用聖器鎮壓錦年,陛下密令,斬殺為首者,不給一點機會。”

 豫王道出一則秘密,一則讓張世臉色無比驚愕的秘密。

 他沒想到,永盛大帝竟然這麽狠,下達這樣的密令,孔家擺明了就是要找顧錦年麻煩,動用聖器的可能性很大。

 畢竟為了搶奪顧錦年持有的聖器。

 也就是說,關鍵時刻,為了顧錦年,永盛大帝寧可與孔家鬧翻?

 孔家要是與永盛大帝鬧翻,那就不是小事了,要出大事。

 “這世子殿下,當真是得無盡聖恩啊。”

 這一刻,張世羨慕了,是真的羨慕。

 出身權貴,又是世子殿下,既得文壇各路大儒喜愛,又能得到皇帝的喜愛,如何不讓人羨慕?

 “不僅僅是聖恩那麽簡單。”

 “陛下,只怕是想做那件事了。”

 豫王開口,說了一句讓人聽不懂的話,張世有些疑惑,但沒有多問。

 “孩兒現在就去。”

 張世出聲,起身要離開,可豫王卻攔住對方道。

 “先不急,寫一封信,送給陛下,書信內容就是,錦年幫我寫了一首千古第一駢文,請陛下看一看,覺得行不行,然後再說為父覺得沒問題,寫的相當好,再問問陛下,錦年有沒有幫他寫過什麽詩詞文章,一起來鑒賞鑒賞,恩,大致就是這樣,寫好一點,這事更重要些。”

 豫王一臉囂張道。

 顯然是故意要惡心一下永盛大帝。

 聽到這話,張世略微一愣,但還是執筆寫了。

 而與此同時。

 孔家。

 一處密閣內。

 幾道身影盤坐,神色都不太好看。

 “孔心長老。”

 “顧錦年於樓宇當中,寫下千古第一駢文,這次赴宴的一些大儒看後,一個個讚歎不絕,有一些中立的大儒,現在直接站隊顧錦年。”

 “明日孔家家宴,只怕有不少人會選擇幫顧錦年出聲啊。”

 一道聲音響起,神色略顯難看。

 “不止如此,樂儒等人今日被孟學士等人打了一頓,老夫去找了他一趟,他也沒說什麽,而且不少人都在說樂儒活該,這情況不容樂觀。”

 又有人出聲,道出樂儒挨打的事情。

 聽到這些話,孔心老神在在,沒有半點驚慌。

 “無妨。”

 “老夫也聽說了這件事情,這些大儒,無非是想要顧錦年幫他們寫一首詩詞罷了。”

 “明日家宴,已經準備了三道關,在這三關內,即便是這些大儒選擇幫顧錦年,也影響不到最終結局。”

 孔心顯得平靜,壓根就不擔心這些。

 “三關?怎麽說?”

 眾人略顯好奇。

 感受到眾人的好奇,孔心也不藏著,壓著聲音道。

 “其一,孫儒之死,顧錦年必須要給一個交代。”

 “其二,削人才氣,顧錦年也必須要給個交代。”

 “其三,孔家有秘密手段,關鍵時刻,顧錦年只能就范。”

 “當然,孔家也希望顧錦年能自覺一些,所以到時候諸位看情況而定,如若顧錦年態度強硬,諸位也絕對不能退讓,孔家無法出面言論,至少前面兩關,孔家不能說什麽。”

 “而且主力之人,仰仗幾位侯爺,同時在孔家內,也不用擔心顧錦年動用聖器。”

 “倘若顧錦年服軟,諸位也不用咄咄逼人,這次家宴的目的,就是要讓顧錦年交出聖器即可,達到這個目的,我們也不希望鬧得太僵硬。”

 孔心開口。

 他們正在密謀,密謀關於明日如何針對顧錦年。

 其實,所有的事情,都是孔家在幕後操作,而這一切的原因,就是爭奪聖器。

 只要聖器爭奪回來,那麽就算吃點虧,或者是顧錦年罵幾句孔家,也無所謂。

 罵就讓你罵,聖器到手,外加上天下讀書人都是支持孔家的,也就隨你的便,反正吃虧的是你顧錦年,又不是我們孔家。

 不過,孔家不能主動出擊,要讓其他人出面,而孔家做好理中客就行。

 當然最關鍵的時刻,如果還壓不住顧錦年,那孔家就要出面了。

 那個時候,臉面不臉面已經是其次了,聖器拿到手才是核心。

 “行。”

 “不過這次難度比想象中要大一些,強行去針對顧錦年,會惹來一些爭議。”

 “孔心長老,陛下的意思很簡單,古今冊內必須要有三個名字。”

 扶羅王朝的侯爺開口,他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不止是他,眾人也紛紛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不過要求各自不一,有的是古今冊留名,有是聖境名額,還有的是聖人手冊。

 都是好東西。

 面對眾人的要價,孔心微微沉默。

 但很快,他點了點頭道。

 “這些都沒問題,只要聖器到手,諸位的要求,孔家都會滿足。”

 孔心點了點頭,如此說道。

 這世間上沒有永恆的朋友,有的就是利益,地位越高,身份越高,或者越聰明的人,根本就不在乎什麽聖人不聖人。

 只看利益,有利益一切好說,沒有利益,管你是誰,聖人之後又能如何?說兩句好話也就夠了,讓我辦事?癡心妄想。

 一刻鍾後,眾人逐漸退場。

 孔心也離開了,直接去尋找無涯長老。

 待見到無涯長老後,孔心將方才談話內容全盤告知。

 過了一會,無涯長老睜開眸子道。

 “只要得到聖器,他們的要求倒無所謂。”

 “不過族內已經激活了聖鏡,明日家宴,會映照東荒境。”

 “你還是要通知一聲,明日故意激怒顧錦年,讓他失態,讓他憤怒即可。”

 “千萬不要被他激怒,到時候這些畫面被天下人看到,有任何不妥之地,都會被無限放大。”

 孔無涯淡淡出聲,告知孔心這件事情。

 “映照東荒境?”

 “明白了。”

 孔心驚愕,這還真是夠果斷,明日大家一起指責顧錦年,想來按照顧錦年的脾氣,一定會暴怒,然後開始發狂。

 而若是這一幕被映照在東荒境,所有人看到,那麽顧錦年狂妄二字,就徹底洗不掉了。

 一但覺得一個人很狂妄,那麽就會產生先天的不好印象,後面不管你做什麽,都無法逃脫偏見二字。

 就如此。

 孔心退下。

 而整個孔家,從亥時過後,便開始張羅,布置場地,外加上一些流程等等都要安排。

 不過,曲府湖畔當中,出現一道身影。

 是顧錦年的身影。

 他立於一舟之上,舟上沒有船夫,完全是順著河流而行。

 顧錦年在進行最後的悟道,完善結論。

 小舟流淌著。

 一切顯得十分寂靜。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醜時。

 寅時。

 卯時。

 寅時的時候,天就快亮了,到了卯時,天色大亮,百姓們陸陸續續起床,做生意的做生意,農作的農作,炊煙嫋嫋而升,各家各戶也在做飯。

 岸邊上。

 有人也將目光投來,有些女子,含情脈脈,亦或者嬌羞,是不是撇來目光。

 也有些百姓,投來好奇目光,畢竟顧錦年長相不凡,外加上獨自立在舟上,有說不出來的意境與風范,令人矚目。

 顧錦年望著這一切,面上帶著溫和笑容,讓人如沐春風。

 “爹,這個大哥哥為什麽不用去農作啊。”

 有孩童好奇,指著顧錦年如此問道。

 “這是讀書人,讀書人是不需要農作的。。”

 “兒啊,你也要好好讀書,以後當個官,當了官以後,咱們家就有銀子了,有了銀子,以後你也可以不農作,天天吃糖葫蘆。”

 他身旁的父親開口,指著顧錦年如此說道。

 聽著這些言論,顧錦年沉默不語。

 他父親說的沒錯。

 這也是當下的環節。

 無論是在大夏王朝,還是在其他王朝,讀書其實就是為了當官。

 謀生是第一,其次便是造福百姓。

 這並沒有錯。

 但很多人,將謀生看的太重,逐漸的失去自我,所以有很多讀書人,只是讀了書的人,卻沒有君子之道。

 顧錦年沒有說話,任憑小舟流淌。

 如此。

 一直到了未時。

 顧錦年運轉法力,使得船隻掉頭,隨後逆流而上,而且速度加快了不少。

 這般的行為,更是引來不少人矚目。

 孔家家宴,是酉時開始。

 顧錦年心中也已經有了一定的成果。

 很多事情,他也想明白了。

 眼下他要赴宴。

 前往孔家赴宴。

 把自己的想法說出,把自己的志氣說出。

 用知聖立言,來回應一切的流言蜚語。

 申時四刻。

 顧錦年從船舟下來,他一步跨越,來到岸邊,隨後直奔孔家。

 又是一刻鍾後。

 與其說是孔家,倒不如說是孔府。

 整個孔府佔地至少千畝,厚厚的圍牆,顯得宏偉大氣。

 而孔家正門。

 早已經人滿為患,一位位各地大儒,各國人物走進孔家內,一輛輛裝滿貴重禮物的馬車,將空地佔滿。

 這就是孔家的威望,也是孔家的氣派。

 孔家門外,也有數百人在迎接客人。

 隨著顧錦年到來後,立刻有孔家人察覺。

 當下,有人快步走來,望著顧錦年滿是笑容。

 “世子殿下,老夫孔心,快快入府,快快入府。”

 這是孔心,他特意在門外,就是等顧錦年。

 帶著十幾人,極其隆重的接待顧錦年,相反一些他國王侯,或者是一些貴客,都沒有如此隆重的接待。

 看似是給顧錦年面子,可實際上卻是在給顧錦年招黑。

 畢竟論輩分來說,顧錦年只是晚輩。

 論儒道境界來說,顧錦年還沒有到這個程度。

 這不是偏見不偏見,而是已經有不少目光投來,眼神當中都帶著一些莫名的敵意。

 面對孔心的熱情,還不等顧錦年說話,數十道身影便朝著這裡趕來了。

 “錦年小友。”

 “世子殿下。”

 “聖子,聖子。”

 數十道身影出現,直接將孔心擠到一旁,是閻公,孟學士,青州霹靂手這些大儒,哦,王將軍也來了。

 他們可不給孔心半點面子,直接把顧錦年包圍,臉上滿是笑容。

 “見過諸位先生。”

 見到他們,顧錦年臉上出現笑容。

 “客氣客氣,走走走,世子殿下,昨日還沒有喝的盡興,今日咱們來喝。”

 “聖子,待會可不能不喝啊,老夫酒量雖然一般,但還能陪世子殿下豪飲幾杯。”

 “錦年小友還真是會挑時辰,剛好就遇到了,哈哈哈哈。”

 這些大儒一個個哈哈大笑,臉上笑容發自內心,不過他們倒不是剛巧遇到,而是在這裡等了許久。

 看到顧錦年來,趕緊過來,一來是混臉熟,二來就是防止顧錦年尷尬。

 “諸位,你們快快入府。”

 “世子殿下,老夫帶您先去看看孔府吧?”

 孔心擠出笑容,雖然內心很不悅,但面對這麽多大儒,肯定不敢亂說話啊。

 “去去去,我等陪著世子殿下就行了,你快忙你的去吧。”

 “是啊,這麽多人,你們還不忙嗎?快點去忙吧。”

 “宴席馬上就要開始了,還去看什麽風景,走走走,我們先去喝酒。”

 眾人開口,尤其是王將軍,直接拉著顧錦年走,懶得理會孔心。

 面對眾人的表現,孔心有點皺眉,但又不敢發作。

 只能眼睜睜看著顧錦年被直接帶走。

 到了門口,許東木等人也在,顧錦年出面,直接將他們帶入孔家家宴內。

 入了府,走過玄關,孔家的氣派映入眼前,有九重宮,主宴之地在第五宮,名為大成殿。

 孔家不愧是孔家,都直接修起宮殿來了。

 雖然比皇宮的氣派差了不少,但無論是用料還是一些其他東西,都不比皇宮內。

 跟隨著孔家人一路前行。

 來到大成殿後。

 一張張玉桌擺放在內,一共一百零八桌。

 每一桌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有扶羅王朝的侯爺,也有大金王朝的侯爺,不過反倒是沒有大夏王朝的侯爺。

 左邊是大夏王朝各地大儒,右邊則是一些請來的貴賓。

 走到這裡,許東木等人被安排到第六宮,這也是規矩,顧錦年不強求,讓他們進來,他們只怕也不敢亂說話。

 而閻公,孟學士,青州霹靂手,王將軍有資格入大成殿,其余跟來的大儒,還真沒資格入內,都被安排到了第六宮。

 入了大成殿內。

 頓時,不少目光投來,紛紛關注著顧錦年。

 感受到這些目光,顧錦年顯得十分平靜,在孔家人的帶領下,來到自己的座位。

 閻公與孟學士還有霹靂手大儒以及王將軍安排在前面,不過幾人不願意,非要跟顧錦年坐一旁,孔家人說不過幾人,也就安排下來了。

 落座下來後。

 霹靂手大儒第一時間開口。

 “剛才我來的時候,看到一群人走側門進來,穿著喪服,估計待會要鬧事了。”

 他名魯元。

 只不過顧錦年更想稱呼他為霹靂手大儒。

 因為那一幕無法忘記啊。

 “穿著喪服?”

 幾人頓時皺眉,也意識到可能要發生什麽事情。

 “世子殿下,待會交給老夫等人,你少說點,我怕他們就是故意要讓你難看。”

 “對,世子殿下,待會交給我們就好,你不要多說。”

 “這裡面也有我們的人,待會爭吵起來,不會太落於下風,不過昨天我們太熱情了,以致於孔家把我們一部分人分走了。”

 孟學士和閻公紛紛開口,他們意識到待會會發生什麽事情,所以讓顧錦年待會少說話,交給他們就好。

 “諸位先生,無妨,待會學生會處理。”

 顧錦年點了點頭,他心中有些感激,但這件事情自己是逃不掉的,還是要直接面對問題。

 “沒事,我昨日與老孟聯系了不少好友,雖然都被安排走了,可待會要是真吵起來,第一時間都會趕來,吵架這方面你安心交給我們,保證沒問題的。”

 “再說了,有魯兄在,你放一百二十個心,他當年舌戰群儒,是我等的楷模。”

 閻公開口,甚至還拍了拍顧錦年肩膀,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而王將軍也在一旁開口。

 “錦年,你放心,不管發生什麽事情,我都能保你周全,要是真有那個人不知死活,交給我來即可。”

 王將軍喝了口酒,氣定神閑道。

 顯然他們昨天一晚上都在商議今天的事情。

 都知道孔家要來找顧錦年麻煩,他們受了顧錦年的恩情,也絕對不會當縮頭烏龜。

 不會讓顧錦年一個人戰鬥的。

 面對幾人的幫助,顧錦年微微一笑,也就沒有說什麽。

 如此。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大約兩刻鍾過去。

 酉時一刻一道。

 伴隨著一道鍾鼓之聲,意味著盛宴開始。

 鼓聲陣陣。

 足足敲了一刻鍾。

 緊接著各種音樂響起,編鍾之聲,戰鼓之聲,顯得大氣磅礴。

 很快,傳聖公走進大殿,他身後跟著孔宇等人,是孔家的直系三代,穿著禮袍,神色嚴肅。

 眾人也紛紛起身。

 隨著傳聖公走到主位上,眾人齊齊開口。

 “我等見過傳聖公。”

 所有人都開口,但顧錦年卻很平靜,沒有出聲,但也站起來了,算是禮讓一二。

 “家宴開始。”

 下一刻,一道洪亮的聲音響起,代表著家宴正式開始。

 而所有的音樂,也在這一刻戛然而止。

 只是,不等眾人落座下來。

 一道聲音,在關鍵時刻響起。

 “求傳聖公替我師父平冤啊。”

 帶著哭腔之聲響起。

 下一刻。

 大殿之外,有十二人,抬著一口棺材,跪在大殿之外。

 砰。

 棺材落地,十二人齊齊下跪,朝著傳聖公磕頭。

 “大膽。”

 “狂妄。”

 “今日乃是孔家家宴,爾等這是做什麽?”

 “爾等是誰,竟然擾了我孔家家宴?”

 刹那,一道道怒吼聲響起,皆來自孔家。

 只是,所有人都知道,這不過是孔家在自導自演罷了。

 否則,這麽大規模的家宴,還讓人抬棺進來?

 搞笑是吧?

 這麽多家丁都是傻子?

 “傳聖公在上。”

 “家師孫正楠,於上月被顧錦年生生逼死,我等乃是先生之徒,此仇不亞於殺父之仇。”

 “今日,我等以命諫案,還望傳聖公能為我等主持公道,將顧錦年繩之以法,還天地之朗朗乾坤,還大夏文壇一個朗朗乾坤啊。”

 為首之人大聲喊道,說著說著還直接哭了,而後在地上瘋狂磕頭。

 顯得有莫大的冤屈一般。

 此言一出,殿內嘩然一片,一個個都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很快,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落在顧錦年身上,甚至傳聖公等人,也將目光投來。

 感受到眾人的目光,顧錦年淡淡的喝了口酒。

 緊接著放下酒杯,剛準備開口時。

 魯元,也就是霹靂手大儒,卻拉住了顧錦年,緊接著靠近了一點顧錦年,隨後稍稍咳嗽一二,潤潤嗓子一般。

 隨後緩緩開口。

 “汝看汝爹?”

 他開口,眼神當中皆是不屑之色。

 是輕蔑,極其的輕蔑。

 而就是這句話。

 讓在場除了一小部分人以外的所有人愣住了。

 甚至顧錦年也愣住了。

 不,是傻了。

 好家夥。

 這就是舌戰群儒?

 上來就放大招?

 不愧是霹靂手。

 這魯元大儒能處, 有事他真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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