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屈辱,憤怒的神色在厲家人的臉上呈現。霍瀟然則氣定神閑的坐在沙發上方,好整以暇的端望著厲家的人。
“別墅,已經被我收購了。你們什麽時候搬出去?”霍瀟然的聲音輕悠悠的,充滿著隨性懶散。
他的隨性散漫,卻把厲家人窮途末路的慌亂,驚恐襯托得淋漓盡致。
“霍瀟然,我們好歹是一家人。你怎麽可以對付我們?”厲庭燁惱羞成怒。
霍瀟然鄙夷不屑的睨著他:“一家人?現在來跟我講一家人?哼,自古都是成王敗寇,如果我輸了,我想到時候你們是不會把我當做一家人的。”
厲庭燁臉色很黑,也很羞愧。
“瀟然,不管我們有多麽過節,可我們曾經都是兄弟啊。你對厲家如此狠戾,你也不怕別人說你的閑話?”
霍瀟然傲嬌道:“全京都的人,誰不對厲家的敗落拍手稱快?如果我對你們網開一面,只怕他們該說我婦人之仁。厲庭燁,別試圖和我套近乎,想想我母親的死因,想想你爸的貪婪,再想想你們對我的落井下石,你們就該知道,你們的末日到了。”
霍瀟然的耐心耗盡,“少說廢話。我勸你們盡快給我搬出去。我來就是為了通知你們,明天我的施工隊就要入場,這厲家別墅很快就會被推倒,重建。”
厲家的人聽聞這個噩耗,驚得目瞪口呆。
其實他們失去厲家別墅的時候,心裡總覺得有朝一日,還能把厲家別墅奪回來。
可是現在,霍瀟然如此決絕,他竟然要推倒厲家別墅,這讓他們的家失去了根基,厲家的人頓時變成無根的浮萍,那種虛無縹緲的感覺便再來了。
“瀟然,你不能推倒厲家別墅。”厲庭燁和厲庭雷幾乎異口同聲道。
霍瀟然嗪笑望著他們,笑容諷刺。
“憑什麽?”
厲庭雷道:“瀟然,你小時候好歹也在別墅待過一段時間啊。難道你對別墅一點感情也沒有啊?”
“讓我想想,我在別墅待的那段時光,我記不起任何快樂的事情。隻記得我的媽媽死亡時悲慘的模樣。”
厲庭燁和厲庭雷羞愧的埋下頭。
霍瀟然撥弄著修長的手指,淡淡道:“這裡對你們來說是天堂,可是對我來說就是噩夢。現在我要把這場噩夢徹底終結。我要把厲家別墅夷為平地,然後重新建立一所宏偉的福利院。我要讓天下失孤的幼兒都能得到家園的庇護。你們說,我這是不是一件功德無量的事情?”
厲家的人真沒有想到,霍瀟然在對他們殘忍的時候,卻又做了一件轟轟烈烈的大事。如此,世人只會對他歌功頌德。誰會記得他對養父一家的殘忍。
厲澤成都不得不驚歎:“霍瀟然,果然好手段。”
霍瀟然站起來,嗤笑著望著厲澤成,炫耀道:“這個主意,是我老婆告訴我的。”
厲澤成很是驚訝,喬安的陰陽平衡,做得可謂無懈可擊。
她這般聰慧,他偏偏沒有抓住她。反而把她變成了自己的敵人。
霍瀟然笑著離開厲家別墅。
厲庭燁望著巍峨的厲家別墅,想到明天它就要變成廢墟,他的心就無比心痛。
翌日。
工程啟動的轟鳴聲將厲家的每個人驚醒,他們驚訝的從屋子裡走出來。看到厲家別墅的大門已經被夷為平地,他們終於意識到霍瀟然絕不是跟他開玩笑的。
厲庭燁頓時雙眼一翻,暈厥在地。
厲澤成卻如喪家之犬,失魂落魄的被母親黃玉書和妹妹強行拽出厲家別墅。
幾天后。
厲庭燁蘇醒過來。
他發現自己躺在破財的小房子裡,巨大的心理落差讓他嗚咽的吼起來。
出口,卻發現自己說話含糊不清。
大夫人就坐在他面前,靜靜的望著他,道:“你別激動了。醫生說你氣急攻心,中風了。本來這病及時治療,也許能治療好。只是我翻來覆去的想,把你治愈了有什麽好處?你脾氣不好,又賺不了錢,活著只會折磨我。倒不如像現在這樣,好好的躺著等死吧。我要給兒子改名,我想你應該不會有意見了。”
厲庭燁被自己的老婆嫌棄到如此田地,心裡憤怒不已,卻是連憤怒的力氣都沒有了。
最終隻流下無比悔恨的淚水。
從此伴隨著往生的一幕幕回憶,撐著余生流逝。
二房厲庭雷帶著夫人,孩子絕望的離開了京都,去投靠遠方的朋友。
厲澤成整日酗酒,當魏馨來帶走孩子的那天,魏馨只看到一個青年白頭,形容憔悴,狀似老頭的男人,躺在地上喝酒。
魏馨望著他,無奈的搖搖頭。
也不知他能否聽懂她的話,她留下一句:“厲澤成,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你既負喬安,又負了我。我想,這就是你的報應吧。你這樣無情無義的人,活該落得掛家寡人的地步。”
魏馨走了,厲澤成眼角淌出淚珠。
黃玉書放棄了她的黃昏戀,告別了新婚的丈夫。雖然心裡萬般不舍,可是對方的子女已經表現出對她的抵觸。他們不允許老頭來跟她見面。黃玉書知道,人都是趨利避害的,他們也是怕厲家連累他們,所以才棒打鴛鴦。
厲澤恩推著母親,帶著厲澤成準備離開京都。
可是厲澤成卻忽然失蹤了。
厲澤恩急得直哭:“媽媽,他就是不甘心,又能怎樣?他已經大勢已去。”
黃玉書擔心厲澤成去找霍瀟然的麻煩,果不其然,幾天后,有人打電話給他們,說厲澤成意圖刺殺霍瀟然,雖然未遂,不過情結嚴重,進了牢。
黃玉書和厲澤恩抱頭痛哭。
厲家就這樣病的病,散的散。
反觀天璽合院。
霍瀟然千金散盡,修建福利院,致力於慈善事業,卻得到廣為好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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