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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辦公室中,范羽默默的站在辦公桌前,臉上陰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氣氛一時有些壓抑了下來。
此時,她心中有很多不好的念頭,有太多太多的猜測。
明明那個恐怖的結論已經在腦海當中已經如此清晰。
但她卻下意識的讓自己的腦袋一團亂麻,因為她始終不願意相信。
在殘酷的, 沒有希望的道路面前,只要還沒有走到崖邊,人們都總是喜歡欺騙自己的。
萬一……
要是只是自己想得太糟糕呢?
要是懸崖下邊還有樓梯呢?
呼吸聲,窗外不時響起的汽車鳴笛聲……
明明周圍不那麽安靜,她卻仿佛置身於最黑暗的深淵當中,沒有一絲聲響,偶爾傳出的一點動靜,也會牽動著緊繃的神經。
不知為何,想著想著,范羽的心神開始發散了,這段時間對她來說似乎太過漫長。
她從未覺得的漫長。
每天漫長的黑夜,不知何時才能睡去;發完消息後漫長的等待,不知何時能收到他的回信:還有那每天獨自往返公司間,那以前從未覺得的枯燥。
她開始發現,歲月真的好難熬……
竟有如此之多的煩心事,她以前從未覺得。
而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從那天她在陽光下走出民政局開始。
……
呼!
時間滴滴答答的走著,范羽靜靜的等著杜華麗的回電。
嘟……嘟嘟!
終於,電話的聲音響了起來。
“女兒,我也聯系不到徐同了。他的另一個手機號已經被注銷了。”
范羽靜靜的聽著母親焦急的聲音,沉默了許久後,她張口了,卻不是和杜華麗說話,而是看著依舊站在眼前的薑琴開口道:“好了, 你先下去吧,貨的事情我會解決。”
說完, 她停頓了一下後再次開口了。
“對了, 記得一會通知店裡的員工們,今晚過後明天不用來上班了,店裡暫時停止營業一段時間,至於恢復開店的日期我會在群裡通知,讓員工們不要擔心,工資會照發的。”
“至於今晚來的客人,因為護膚品原因沒有享受到服務的,全額退還今天的費用,並且告知他們下次再來可以收取半價的費用。”
語氣很平淡,說話間調理也很清晰,似乎剛剛控制不住情緒的不是她一般。
薑琴聽著范羽的吩咐,微微愣了一下後點了點頭,開口道:“我知道了,范總,我這就安排下去。”
說完這話,薑琴轉身離開了辦公室,並將門輕輕的帶上。
明亮空曠的辦公室中范羽站在辦公桌前,聽著電話裡杜華麗焦急的呼喊聲。
“女兒, 現在怎麽辦啊?”
“范羽, 你回話啊,你哪裡信號不好嗎?”
“范羽,范羽……!”
沉默了許久,她看了一眼窗外滿是霓虹的中海市,最終歎了一口氣,輕聲的開口道:“媽,你跟我老實說,你最近是不是背著我和徐同做了一些事?”
“女兒……”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輕輕的帶著驚訝的呢喃,隨後便沉默下去。
范羽並沒有催促,就這麽靜靜的等待著杜華麗的回答。
終於,杜華麗的聲音從電話中傳了出來,帶著一點哭腔。
“小羽,我沒有想到的,我真的沒有想到他會跑的,我們明明說得這麽好的……”
范羽沉默了一下。
果然,心中最害怕的猜測應驗了。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再次開口了:“說吧,你們做了什麽?”
電話那頭再次陷入了沉默。
“杜華麗,你到底知不知道!?”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你還打算瞞著嗎?你再不說出來我們就真的要垮了!”
“1400萬!”
“徐同的手裡有公司所有的下半年所有的規劃支出,足足1400萬,你知道沒了這筆錢,我們會怎麽樣嗎?”
“我們從哪裡補上這筆缺的帳單,你明白嗎?”
“你以為現在我們是在過家家嗎?”
“杜華麗,你清醒一點,不要這麽幼稚了好不好!”
范羽有些仍不住了,聲音提了一個度,大聲的質問著杜華麗。
“嗚嗚嗚……小羽,我沒有想到會這樣的,我真的沒有想到他會消失的,我們明明談的這麽好的……”
范羽聽到這話,深吸了一口氣,將心中的火氣壓力下來。
“你繼續說,你們都談了些什麽,全部告訴我。”
電話那頭哽咽的的聲音不斷的傳出,杜華麗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了出來
“前段時間我不是和你說了要投資商業中心的事了嗎?”
范羽聽著這話,微微皺起了眉頭。
這是她腦海中最不能想清楚的一點,這件事和徐同的出逃有什麽關系?
她腦海中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想不出答案。
她腦海中默默的思考著這個問題,沒有打斷杜華麗的陳述。
“那天在牌桌上張姐不是告訴了我花錢買名額的事了嗎,那天正好徐同也在牌桌上,也聽到了這個事。”
范羽深吸了一口氣,腦海中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什麽。
杜華麗繼續開口了。
“他也有些意動,谘詢了一下這個事,說是自己也向買個名額。”
“我當時時也沒有多想,覺得也可以,就說他想買的話我可以借他點錢,但他當時沒有直接開口。”
“結果沒多久他就來找我了,問我要不要多買一點名額。”
“我說我沒這麽多錢, 把所有的積蓄加起來,也頂多夠買兩個。”
“但徐同他告訴我他可以搞到錢,但是需要我的配合,問我有沒有這方面的打算。”
“我當時有些疑惑,了問他哪來的錢,他告訴我是公司裡的錢。”
說到這,杜華麗沉默了一下,范羽的心慢慢沉了下來。
因為她太了解她杜華麗的性格了。
果然,下一刻杜華麗的聲音再次傳了出來,越發的顫抖。
“小羽,我剛開始沒有答應的,我知道這錢不能動的。”
“但他說了,等我們一買到就可以用這些名額去跟銀行貸款的,到時候馬上就能彌補上這份虧空的,不會影響到店裡運轉的。”
“而且他說了,到時候他只需要一個名額就行,其他的都歸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