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上一匹野馬,可我的家裡沒有草原】
【這讓我感到絕望,董小姐】
吉他聲悠揚動聽,在這首歌中,更多的則是表達著一種悲傷。
可望不可即,可遇不可求,可求不可得……
世上許許多多的感情都停在了那句沒能說出來的話,這是悲哀的,但卻又不是不少人心底的回憶,他會隨著時間慢慢衝淡,到最後成為許多人的付之一笑。
台下的董詩眼角溢出淚水,順著她的臉頰滑落在下巴,再滴進了那桌上的酒杯裡。
“滴答。”
客人們響起熱烈的掌聲,他們歡呼著。
“真好聽啊……”
“好舒服啊感覺。”
“你們覺得很舒服嗎?為什麽我聽著有些難過呢。”
“不明白……”
有的人往嘴裡灌下了一口酒,忽然就有些不痛快了。
蔣成文抱著手,看著台上的丁亮。
他有些佩服丁亮,在這麽短暫的時間裡,就把曲譜全都記下了,愛情果然使人潛力無窮。
“啪嗒。”
潘子點起了煙,望著這一幕。
沉默無聲,卻在那吞雲吐霧之間,又能感受到那難以言表的話語。
就好像在某一瞬間,音樂的意義得到了放大,表達出了他們心底對音樂的渴求與夢想。
釘子率先做到了這一切。
【所以那些可能都會是真的,董小姐】
【誰會不厭其煩的安慰那無知的少年】
丁亮掃著吉他,他仰頭高聲,那嗓音之中帶著些許傷感,表於面上。
他的眼眶紅潤,難以控制的哭了出來。
他忽然覺得自己有些丟人,二十多歲的大男人了,卻在這麽多人的注視之下哭成這樣。
不過,也沒什麽了。
就衝動這一回!
【我想和你一樣不顧那些所以】
丁亮深吸了一口氣,吉他聲也停了下來。
客人們都抬頭望著。
沒有人高呼,多的只是喘息聲,他們的內心蕩漾,在這一首歌下,心情也變的有些壓抑。
現場安靜下來。
丁亮複雜的心情稍微有所平複,但卻又在一瞬間亂了起來。
他看著台下董詩,唱出了最後一句。
“跟我走吧……”
“董小姐……”
台下的董詩終究是難以抑製心頭的情緒,她哭的暴雨梨花,提起了長群,邁步衝到了台上。
“丁亮!!”
丁亮眼眶微紅,他伸手抹去了淚水。
見那鋪面而來的紅裙,不禁有些愣神。
在眾人的注視之下,董詩似是脫韁野馬一般張開雙臂抱住了台上的丁亮。
她靠在他的肩膀上,大聲的哭著。
丁亮手裡抱著吉他,他有些呆滯。
“董詩……”
董詩帶著哭腔。
“我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
客人們都站起了身來,在熱烈的掌聲之中慶祝著台上的男女。
他們臉上帶著笑容,有些羨慕,更多的則是觸景生情。
這激起了許多人的心底記憶。
台上的丁亮與董詩就像是曾經的他們,只是許多人沒能像他們那樣邁出這一步。
丁亮伸出手,抱住了董詩,他心中五味雜陳,所有的膽怯也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他忽然又想起了蔣成文的話。
何不趁現在還有期待……
是啊,
再等下去估計什麽都沒了,何不衝動一把呢。 感情中的人都是矯情的,你害怕,你膽怯,可許多時候你根本不明白對方是不是在等著你說出那句話。
蔣成文不禁也鼓起了掌來,他看到這一幕也覺得有些欣慰。
現在這個紙醉金迷的都市,又有幾件事能被說的上是‘真好’呢。
總歸就是覺得挺好。
片刻後,董詩反應了過來,她的面龐微紅,有些害羞,在丁亮的耳畔說道:“好多人啊……”
丁亮聽到這話一怔,說道:“那我們走。”
他放下了手裡的吉他。
一把抓住了董詩的手,兩個人走下了台,在眾人的注視之下跑出了酒吧。
董詩看著那牽著自己手的男人,眼中忽然又湧出了熱淚。
所有的期待都在這一刻一一兌現。
她等了很久了。
客人們高呼著,鼓著掌慶祝著他們二位,無一不是帶著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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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子踩滅了煙頭,說道:“真好啊……”
“嗯?”
莽子卻是率先反應了過來,問道:“他他嗎跑了,我艸!!”
“啊?”潘子愣了一下。
莽子說道:“主管跑了,主唱也跑了,酒吧怎整!?”
潘子忽的一怔,猛然間反應了過來。
“艸!”
“台下這麽多人呢,他就跑了?”
“完了完了……”
潘子和莽子都有些焦急。
蔣成文站在他們身旁,嗦著飲料,咕嚕咕嚕的喝了兩口,蠻不在意。
跑了好啊,跑了他也能早點回家。
“找人,趕緊找人!”潘子說道。
莽子說道:“這個點找他嗎誰去!?”
兩個人商議著,忽然沉默了下來。
“滋咕,滋咕……”
蔣成文瓶子裡的橙汁見底,發出滋咕的聲音。
在這一瞬間,潘子和莽子的目光都看向了他。
蔣成文吧唧了一下嘴,不得不說,他們酒吧鮮榨的橙汁確實香啊。
他忽然感受到潘子和莽子的目光,不禁一愣。
“你們,看我幹嘛?”
蔣成文忽有種不好的預感,跟上次一樣不好的預感。
莽子像上次一樣按住了蔣成文的肩膀,說道:“就你了!”
“不不不。”蔣成文搖頭道:“我不行,我打鼓還差不多,缺了鼓手也沒辦法啊。”
莽子聽到這話思索了起來。
“啪嗒。”
張銘拉開了後台的門,走了出來。
“哥哥們早啊。”
他打了個哈切,目光一轉回來,就看到了面前站著的三個人。
蔣成文,莽子,潘子,三個人的目光同時聚集在了他身上。
“呃……”
張銘砸了咂嘴,說道:“你們,幹嘛這樣看我。”
莽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說道:“鼓手這不來了嗎?”
蔣成文:“……”
他連忙說道:“不是,莽子哥,我真不行,我唱功不行的,很拉胯的。”
莽子才不管這些,現在抓到一個是一個,他才不信蔣成文的話。
寫歌作曲都手拿把掐!
唱功肯定也不會差到哪去!
現在,就是死馬當活馬醫了。
“喂喂喂,別啊,我艸了!”
“你他嗎土匪哦!”
莽子扭頭看了他一眼,說道:“沒錯,我就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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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