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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霓並未表現出驚訝,甚至也沒再喊李思思,隻說自己國慶很忙,要出去,不一定會在家吃飯,讓喬秀蓮自己安排。
喬秀蓮還想說什麽,卻被李思思拉住了。等竇霓起身去房間打電話,李思思才對喬秀蓮說,竇霓要去談生意,忙的很。言下之意,竇霓不會去墮胎。喬秀蓮立即明白過來,要是竇霓自己心裡沒想過留下孩子,無論她怎麽勸都沒用。
兩人只能猜測竇霓的想法,因為無論竇霓說了多少次要去醫院,但最後結果都是不了了之。
其實,竇霓心裡是怎麽想的,連她自己也不清楚。她隻覺得,眼下去談下業務是最重要的事情,至於延續婚姻是不是和孩子有關,她不願意去想。她暫時不想離婚,反正孩子還在,她還有選擇的余地。
但高子瑜確實擔心壞了。
今天,已經是竇霓沒回家的第三天,也是竇霓不回他消息的第三天。他不由有些埋怨王惠真沒守到最後一道防線,讓竇霓把衣服拿走了,以至於他在除工作以外的時間見不到竇霓,憋著招式使不出來。
在飯桌上,王惠真第無數次說竇霓“三天都沒回家”,“沒名堂”的時候,高子瑜發火了。
高子瑜說:“你們要真站在我的角度想,就幫我想辦法勸她回來。”
老高同意王惠真生孩子以後,更操心家裡的經濟狀況了。懷孩子的事情,他幫不上忙,他只能想辦法給家裡的女人和孩子們創造更好的生活條件。他私下問過不少人,知道現在的孩子奶粉和紙尿褲都不便宜,還因為擔心過王惠真生了孩子沒奶水去找過醫生。一番谘詢下來,不僅覺得養孩子費錢,還發現可能因為這樣那樣的額外支出,讓買房的計劃推遲。給喬秀蓮的承諾兌現不了,竇霓還三天兩頭的鬧做人流。
老高卯著勁賺錢,早都不耐煩了,只是以前竇霓在家的時候不好提。
現在,高子瑜的眼睛還盯著竇霓的肚子,老高就覺得高子瑜不識好歹,折騰的家宅不寧。
老高說:“她根本不想生!你怎曉得她偷偷出去是不是做手術去了?”
高子瑜說:“你說的沒錯,她是一直沒時間做手術。但這回不一樣,國慶節七天!如果她不回來,那就真的可以去做手術了!”
老高一氣之下,說:“反正她不想生,正好節約了……”
高子瑜拍桌子,怒道,“那是我老婆,懷著我的娃娃,我不可能讓我的娃娃喊別個老漢兒(爸爸)!”起身來往房間走,
又說,“你也別想我離婚跟別的女人生娃娃。”想了想,還補充道,“要是她不生,我一輩子也不會要娃娃!”
老兩口面面相覷,好一會兒回過神來,養了25年,養出了一個胳膊肘往外拐的兒子,離王惠真的說養一個出息一個相差太遠。
王惠真說,那基因裡也有老高的一半,所以應該老高去喊高子瑜吃飯。可老高不樂意,覺得他每天上班就不容易,回家來還勸這個哄那個,高子瑜又不是小孩子了,說些話還跟小孩子一樣不知輕重。最後,還是只能心疼兒子的王惠真自己去。
王惠真還以為,高子瑜會和小時候一樣,遇到不順心的事情,就在床上躺著。沒料到,高子瑜筆挺挺坐在地上,把電腦放在床上已經開始打字了。王惠真還以為高子瑜在給竇霓寫情書,湊過去一看,高子瑜正在寫文案,還說努力工作就是最好的告白。
王惠真突然覺得高子瑜讀書讀成了書呆子,對生活太過理想化,就像蘭若寺的窮書生,白娘娘身邊的許官人,認準了女人就像心頭生了根似的。
王惠真原本不想再勸,可出了臥室,老高板著臉,她不想看。於是幾口吃了飯,混了個半飽,她又進臥室去,坐在高子瑜的電腦旁邊,可高子瑜對她視若無睹。
王惠真歎:“認準她就認準她了嘛,又沒說不讓她回來。”
高子瑜板著臉不說話。
王惠真說:“哦,你沒本事喊她回來,就對我跟你爸發火啊?你好意思不?”
高子瑜驟然停下打字的動作,隻翻了眼皮看王惠真,鼓著腮幫子說:“不管她回不回來我都要賺錢,你能不能不念了?”
王惠真問:“等於你賺錢就是為了她?”
高子瑜雙肩微垮,無語道:“我還沒畢業,你們催我結婚。我結了,說好別催我生娃娃,你們還是催了。現在有了,你們又說我結婚對象不對。我想賺錢多點底氣,你又說賺錢不重要。你們一天一個想法,我是真的不明白,你們到底想爪子。”
王惠真說:“我們都是為了你好!”
高子瑜微微仰頭,看著天花板,無語道:“行了,為了我,都是為了我……”
王惠真拍了高子瑜的肩,說要幫高子瑜喊竇霓回來。高子瑜毛骨悚然,直說不行,不能讓王惠真再摻和了,上回就是用了王惠真的餿主意,才讓竇霓離家出走的,這回只要王惠真守口如瓶當個木頭人就行。
這幾天,高子瑜回家後都一直坐在電腦面前,王惠真睡醒一覺,高子瑜還是沒睡。她實在看不下去兒子起早貪黑的辛苦樣子,忍不住又出了一個主意。高子瑜實在被竇霓離家出走的反應嚇怕了,不敢輕易嘗試,讓王惠真給他時間再想想。
讓竇霓回家,似乎很好處理,卻又好像很難。
高子瑜當然知道,威脅竇霓暴露懷孕的事情,確實可以威脅竇霓回家,但這樣治標不治本,還會加劇家庭矛盾,他不敢輕易嘗試。
硬的不行,只能來軟的。
高子瑜觀察,竇霓並沒有缺席或者請假,臉色還一天比一天紅潤,甚至還化了妝。可不管高子瑜怎麽哄,即便用ricky組的信息去交換,竇霓也沒回消息,這讓他感到無從下手。
軟硬皆施都不行,還能怎麽樣呢?
焦急中,又產生了新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