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樹梢上飛掠了一會,心裡不由思量起來:“殺手未必只有一批,這樣急著往前趕,不正好撞上去嗎,要不就在這密林中修練一兩個月?”看著這一望無際的林海,各種樹呈現出的黃綠、嫩綠、深綠、墨綠,各種綠色混雜分布在林中,象一幅由各種綠組成的油畫,極其美麗又充滿了生機,人不由沉醉在這美景中。好一會過去,才在樹梢上飛掠尋找合適的修練地方,終於在一座不大的山坡上找到了一個大一點的山洞,洞在一片小山崖上,站在洞口就能看見下邊連綿不盡的林海,洞下邊是一塊不小的石坪,正好做練功場地,邊旁不遠處是一山溝,溝底有一小溪經過,水源也不缺。布置好山洞,在周圍一百丈巡查了一遍,沒有找到大型的食肉動物,可以放心練功不被打擾。就這樣,在這兒安頓下來,早晚各半個時辰的動功八式,然後是早少陽功晚少陰功修練一個時辰,剩余時間就修練劍法,掌法,暗器,沉下心來全心修練。每天早上在洞口迎著晨風,對著剛升起的太陽練“少陽功”,晚上聽著“呼呼轟轟”的林濤聲,對著星空練“少陰功”,上午在石坪上對著調色盤般的林海站樁凝勢,下午肆意的練習劍法,“翻天掌”,一個人在這沒有人煙的地方練功感覺真是太好了。有時還會站在樹梢,感受風拂動的輕柔,讓心更為澄靜。吃的就是山間的野味,小溪裡抓的魚兒,有時也會和小貓嬉弄一會,小貓在這山間顯得尤其興奮。
一個月過去,這天,在站樁凝勢時突然進入了天人合一的狀態,人象徹底融入了周圍環境中,無礙無障,象是存在,又象是消失了,飄飄悠悠不知過了多久。等清醒過來,發現丹田裡的內力團大了一圈,更加靈動圓融,心意一動全身功力氣勢就融為一體,再一動又會徹底平複下來,往複又試了幾次,然後隨意刺出一劍,功力氣勢輕易就凝於這一劍中,再隨意一斬,也是如此,不由大喜過望,這是凝勢已練到圓滿了!再調動太極內力,已能輕易調動七分,而且持續時間更久,調動八分已能用十次而不傷經脈。再試“翻天掌”最後一式“翻天劈地式”,意境已大成,但沒圓滿。又試暗器,心意一動,就能射出原來的凝勢一針,而且輕易就能射穿八丈處碗口大的樹乾,威力比以前大了不少,要做到心之所至,針也所至又進了一步。練滿了兩個月,這次所得已徹底鞏固,比以前實力差不多增長了一倍。是該再次出發了,有殺手也應該撤了吧。
臨走時候,小貓還不想走,幾次跑回洞裡,看我背著背簍沒有再回去的意思,隻好跑到我身邊,邊在我靴子上挨擦邊“喵喵”叫,此時它已長成半大貓了,也肥實了起來。再次走在官道上,心態已發生了變化,對前方已沒有那麽多畏懼,信心也更足了一些。走到下午,路上都沒碰見一個人,正想著這是到江西的主官道,怎麽會人如此少,前方不遠處路旁就陸續出現十幾個人,手裡拿著些棍棒,也有一兩把刀,感應了一下,只是些普通人,這是遇見劫匪了。我好奇心大起,這世界的劫匪會說什麽話,會怎樣行事呢?我沒有停頓,大搖大擺的走上前去。到了近前,只見一個瘦瘦的中年男人從人群中走出來,手裡提著一把刀,客氣的說道:“這位小公子留步,把身上的銀子留下一半就可以走了。”不是該有切口嗎?怎麽沒有,還這麽客氣,於是我問道:“如果我身上沒有銀子是不是會殺了我?”“那怎麽會,我們只是求財,是不會殺人的,
你,你真的沒銀子?”那中年人說道。我又打量了這群人一番,問道:“那你們是因為什麽乾這個?”那中年人歎了口氣,然後說道:“我們村新中了個舉人,官府沒那麽多封田,就把主意打到了我們這十來戶的田上,非要出三兩銀子購買,我們不同意也沒用,田交了出去,銀子卻沒拿到,說是給了舉人老爺做我們的賀禮,上門理論,卻被打了一頓,還找人晚上來燒了我們的房子,人是跑了出來,糧食衣物卻沒搶出來多少,這實在是沒辦法呀。”看這些人的樣子,一個個面黃肌瘦,可能還真是這樣。“那你們準備以後怎麽辦?”我問,那人低沉的答道:“不知道,現在已有孩子快餓死了。”我歎了口氣,明朝這土地兼並也太過厲害了,沒權勢沒實力就是原罪。我想了想,讓這些人在山裡開荒種地的可能性,應該是可以,只是很艱苦,而且山裡可是有猛獸的,有點難度,於是我又問道:“你們中有識字、有會算術的嗎?”“有三個,”那中年答道。沉吟了一下,我放下背簍,拿出紙筆,叫中年人安排人過來磨墨,然後我口述,叫他們中那個會寫字的人記,把大部分烤酒,賣酒的東西都讓他記下,有不明白的地方又給他們解釋了幾遍,都懂了才收起東西,拿出五百兩銀票,遞給中年人,說道:“拿著這些銀票, 去城裡做個烤酒的營生吧,差不多也能養活你們這些人了。”那中年人雙手顫抖著接過銀票,“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給我磕起頭來,其他人也都跪下給我磕頭,我忙拉起中年人,也叫其他人起來,說道:“你們不必這樣,只要你們以後都能同心協力,靠這點銀票起家養活自己,就不枉我這點苦心。”說完背起背簍,抱上小貓,轉身走了,沒有回答他們所問的恩公姓名。搶了那麽多銀票,做點好事心情還是蠻好的。 一直翻過了武夷山,再沒遇到劫道的,說明明朝這個時期南方環境還是不錯的。到了建昌府城,這是到江西的第一座府城,進城逛了會街,街上時常也能看見一個美女,比福建要好一些,街上相比也鬧熱不少,口音也有了不同,說官話還能免強聽懂。在街上散攤上買了幾個餅,又買了一隻熟雞,買了一點小魚乾,就找了一家客棧住了下來,心裡還是暗暗戒備著殺手的事。一晚相安無事,早上練功完畢,吃了兩個餅,下樓結了房錢,出了客棧,左右看了看,又感應了一下,沒有什麽,就快速的出了城,向撫州而去。才出城沒多遠,一個大漢就從路旁閃了出來,“小子,把身上的銀子交出來,嘿嘿,沒銀子人也可以賣幾十兩。”說完就走近想伸手抓我,我左手向上一托,用了三分力,一腋掌打在他肝部位置,把他一下打得退了五六步倒在地上,上前一看已經痛昏了。我真是無語了,在城門口就敢搶劫,實力還那麽差,這人就是一二杆子,平時沒少作惡,點了他右腿上的殘穴,拍拍手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