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過去,已是深秋九月,兩式劍招還沒練到如同本能。步法已練到豎磚,但卻遇到了麻煩,上磚走不到幾步磚就倒了,沒法練習。想了幾天原因,應該是腿腳無法很好的控制力道,回想前世看到的練習腿腳落點準度和控制力道的辦法,選了一種在大竹筐邊緣走圈的辦法。叫爺爺去弄一個牢固的大竹筐,這種竹筐還不難找,很快就弄來了。在裡面先裝入一些土,在邊緣走圈時不至於翻轉,然後隨著練習不斷減少筐裡的土,到土全部去掉後在邊緣走圈竹筐不翻動時,腿腳的力量控制應該就差不多了,再練豎磚就沒問題了。刺劍也練到能一次刺中六七成的落葉,這一步主要是要做到眼快,步快和手快。內功修煉感覺丹田的氣團又大了一點,練升降時內力在任督二脈的流動感更加強烈,應該是要通小周天了。練完殺掌後又加練了一個時辰的靜坐養氣。記得前世有介紹,就這一式不但可以練出強勁的內力,還可以內力自主在經脈裡運行,自動通大小周天。八式動功結合第一式樁功練習,確實有練體的功效,現在用竹劍刺擊腹部一點疼感都沒有。
生日已過,現在我也八歲了,到這個世界不知不覺已是一年多,也熟悉了這兒的環境,也沒引起別人的懷疑。自從過年後女傭來後,爺爺也輕松了許多,臉上的笑容也多了起來,有時也在旁邊抽著旱煙看我練武。可能也是不懂,這樣小的小孩自己練武會不會出問題?既然沒有干涉,我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過我也提醒他們,練武的事不能往外說,否則可能有麻煩,一聽麻煩,也不問為什麽有麻煩,都拚命的點頭答應,尤其是女傭。
因要練刺樹葉,晴天下午都會到村後的小樹林裡練習,用石頭砸到樹上,樹葉落到和身高差不多就出手刺擊。有時有多余的時間,也會去看村裡的小孩在小河裡游水。小河在村的東邊,大約一裡路,約一丈寬,水深最深也就三尺。一處岸邊一塊大石斜入水裡,很受小男孩的歡迎。有時我也會下去遊一會,尤其是在水下潛泳,很是喜歡,有時一次甚至能潛出七八丈,在所有孩子中第一。前世我是會游泳的,雖說姿勢很爛。小河往前繞過一個小山坡,就匯入一條大約七八丈寬的大河,大河聽說往西不遠就匯入了大江。最近幾天,小孩們又熱衷著抓魚,由於人小,哪那麽容易抓住,於是我教小孩們編魚簍。找一些硬一點的小野藤,去葉,用作主乾;再用軟一點的藤編織。首先編一個大的一頭約六寸大,小的一頭約二寸大的短圓錐筒,小端留出一截不編滿,讓尾端松松的靠在一起,把六寸大的一端留出的長長主乾反彎過來,留出些空隙,包住這個圓錐筒用軟一點的藤密密編織,長三尺逐漸收小,在小到三寸時停止編識,留出一截主乾,用一段牢固點的藤捆起來,封起這個出口;再在大的一頭用兩根牢固點的長藤做拉放的繩子就可以了。然後找幾個田螺敲碎去殼,把肉及內髒放在簍子裡面,或找一些蟲子放裡面,把簍子扔到小河裡,在河邊固定好繩子,等第二天提起來就可以了。第二天下午和那些小孩一起收起魚簍,裡面抓到一條鱔魚,三條三寸來長的小魚,這一下大家都情緒高漲,都說每天都這樣抓魚,還說隔天帶火折和鹽出來,烤著吃。
幾天過去,又教他們編了一個魚簍,但抓的魚並不多,可能小河裡本身也沒多少魚。於是林大樹建議去小山坡後面的大河裡放魚簍,但小孩是禁止到大河邊的,商量半天,
最後決定由我和大樹去,其余的在這邊等著。小河繞過小山坡大約半裡路,只是視野被遮擋,看不到而己。我和大樹找了個坡度較緩的地方下到河邊,把魚簍放河裡,固定好繩子。果然,第二天收起魚簍,裡面都有十幾條小魚,這下把大家都樂壞了,都說以後就到大河裡放魚簍。 就這樣,在過後的幾天裡,大家有的偷一點鹽出來,有的拿火折出來,在我指點下,從鰓邊擠出魚膽和內髒,用樹枝串上在火邊慢慢烤,或找樹葉洗淨後把魚包起來,外面塗抹上泥巴在火裡燒,等熟後撕開魚肉,小心灑丁點鹽在上面就開吃,大家還吃得挺香。每天一群孩子都耍得意猶未盡,玩得不亦樂乎。
這樣又過了六天,這天下午我和大樹在大河邊放好魚簍,坐了小會,然後沿一丈來高的坡坎爬到上面的路上,就聽到說話聲,好象是說佔據小鬱山什麽的。我倆轉過身去,看見有三人在三丈外交淡,其中一人上身穿著皮甲,腰間跨著刀,臉上一道刀疤,看起來很凶;另兩人穿著的應該是官服,腳蹬靴子,腰間掛著相同樣式的刀。還沒等我看清兩人的長像,靠近我們這邊的一人就轉過身來,眼神陰戾,一臉漠然,猛地右手握住刀柄,一步跨出,差不多有一丈遠,一股強大的氣勢迎面壓來,刺激得我渾身汗毛炸起,莫大的恐懼襲來,想要逃,卻連手指都動不了,心裡大吼“給我動啊”,用盡所有的心神去掙扎,“轟”,大腦裡一聲響,周圍的一切象是變慢了,迎面衝來的那人第二步剛落地,正慢慢抬起後腳向前跨,右手握著的刀正慢慢從刀鞘裡拔出,亮起一片刀光, 身上的壓力一下消失了,來不及顧及大樹,合身往河坎下一撲,雙手觸地的一瞬間,身體一團連續滾翻而下,進入河裡便向下潛去,雙手一觸到河底稀泥,就順著水流的方向貼著河底向對岸潛去。這段河來過多次,對面河岸要矮一些,水邊一排不知名的矮樹,一些樹枝密密麻麻的倒垂在水裡,樹後應該有一小空隙,希望判斷是對的。當憋氣快到極限的時候,手碰到了河岸,背貼著河岸,慢慢的,輕輕的往上浮,當頭慢慢浮出水面,果然有空隙。張大嘴換了口氣,用手慢慢抹去臉上的水,睜眼從樹縫裡往斜對面看去,剛才那人正提著刀往河裡看,斜坡上掉著大樹的兩段屍體,一股寒意和怒火從心底升起,這都什麽事啊!我靜靜的躲在樹後,一動不動,看著斜對面的人看了一會走了,我仍不敢動。過了好一會,斜對面那人又出現了,看了河裡一會兒,才轉身走了。
我一直靜靜的躲在那裡,直到天黑,才潛入水裡,沿著河岸向上遊潛去,憋不住了才浮上來換口氣。一直潛到小河的匯入處,才潛過對岸,上岸回家。爺爺坐在院門口等著我,看我如此狼狽,拉我進屋,連忙問我出了什麽事,我悶悶的給爺爺說了發生的事,爺爺嚇得渾身哆嗦,半天說不出活來。我央求爺爺去族長和大樹家一趟,告訴他們事情的經過,叫大樹爹半夜去找回大樹的屍體悄悄埋了,不要聲張,更不能報官,因為殺我們的人可以在白天肆意的殺人,連小孩都不放過,還穿著官服,來頭肯定很大,知道是我們村的小孩,可能會來滅口甚至屠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