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當大王客氣,超不過區區外將,何勞如此!”
馬超見迷當腳步還未跨進大帳,便熱情招呼,趕忙起身作為回應。
心下也是不覺生出三分驕傲,但畢竟不比當年。如今遭受過老曹毒打,但不至於不長記性。
表面叫哥子,背後捅刀子的可不少。
“哈哈,來人,快上酒食物!本王要與天將軍好生暢飲。”
迷當見狀,在心中對如今的馬超不覺看清了幾分。羌人崇尚強者,如今的馬兒哪還有當年意氣?
但心中鄙夷卻未表露,反而依舊熱情招呼著。
“多謝!”
馬超見狀也不拒絕,隻得拱手一禮。
“天將軍,馬將軍,請!”
不時酒肉上齊,迷當依舊熱情不減,向馬超兄弟敬酒道。
“大王請!”
馬超自然不會扶了他意,立時大口豪飲。依稀間,又見當年意氣身影。
“不知將軍此來是為?”
迷當幾圈酒下毒也不再遮掩,竟是直接挑明道。
“嗯,超此來是奉我主漢中王,與軍師之命,請迷當大王相助一二。”
馬超聞聲,不禁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他也不委蛇的性子,卻也直接說道。
“若能攜手破的曹操,助我主取下雍涼。我主亦願出兵,為大王同意羌族。”
羌族雖是不亞於鮮卑的大族,但族內卻分成了羌國和西羌國。
但這個條件說來,如同雞肋,畢竟迷當的野心也不僅僅是如此。
“呵,將軍。我有以肺腑之言,望將軍試聽。”
迷當聞言卻是並未接話,反而自語起來。
“將軍本漢伏波將軍之後,世代公卿。那劉備不過織席販履的沒落宗室,何以竟為將軍之主乎?”
“將軍在我羌族威望貫天,我麾下近十萬大軍皆願為將軍之馬前卒。如今漢家天下以曹劉最盛,而兩家如今盡困此地,正是一並掃除之際。”
“屆時先取下雍涼二州,再馬飲黃河,豈不美哉?何以做他人之從屬,失自由之身乎。”
畢竟是做大王的,哪怕是異族小王,這權謀之術也算爐火存青。
就在適才迷當便想通此計,馬超素有威望。若能假奉其為主,便憑空生有三大好處。
一者,以馬超的威望,又加己方勢力。西羌國人見之,怕會不戰而降。到時候,自己便能更輕易同意羌族。
其二,便是現下。天水畢竟有城池為護,使之為內應更易攻破。
其三則在馬超之勇武上,迷當的野心不僅在區區羌國,在區區雍涼,而是整個大漢。
借馬超之勇,奪取天下如何都不是虧本買賣。
也絲毫不用擔心馬超真做了自家主上,以他的智力點拿捏有何困難?
“這,迷當大王何以言此!”
馬超聞言面色立時大變,忙的從座位上崩起,忙忙搖手道。
“哎,孟起將軍,真欲隨那區區劉備,做人鷹犬乎!”
迷當大王趕緊又添了把火,要是馬超直接憤然離席,自己倒只能另外尋得辦法。
如今只是慌張拒絕,料其心中未免沒有心動。
畢竟以前是做老板的,這會卻是個小小的打工仔,難免不會心中不平衡。
“超......超事窮蒙劉皇叔相救,安能背之?”
馬超雖言語拒絕,可口稱劉備已經變成皇叔了......
“兄長,岱意。迷當大王之請未嘗不可!兄長乃天下豪傑,豈可鬱鬱久居人下?”
“今而迷當大王相邀大事,正是我輩用武爭名之時,不可當面錯過呀!”
這時就是一旁久久不語的馬岱,也控制不住的勸諫起來。
最終帳中相商如何,不為人知。
隻知馬超神色沉悶的往天水而去,而遙遙望著背影的迷當,心下卻不由欣喜。
“如今強端馬超已經聯合,先破曹操,再破劉備,此破強端。如此,大局便再無差錯!”
迷當心中暗自計較數遍,一時卻是信心滿滿。
不要小看任何一個人,哪怕再小的三流人物,偶然也能爆出妙計。
但也不必過分高瞧,三流終究三流,誰是黃雀猶未可知。
不論後續發展如何,然而現在迷當不得不應對一個新問題。
“報,大王!大王不好了,那西羌國的徹裡吉忽然率兵,奪下我涼州數郡!如今酒泉,張掖,已失。武威郡勉雖強抵擋快馬告急!恐也不過多久便會陷落啊!”
“什麽,徹裡吉匹夫!其部多少人馬?”
“不下十萬!而且,而且戰車兵也一並在其中!”
“可惡!”
......
於此同時,武威郡。
“殺!”
城牆之上滿滿登登,盡是身著羌族甲胃的將士相互廝殺。
從戰局來看,守城一方雖處於弱勢,但城破非旦夕之間。
城門之下一名魁梧豪邁的大漢,一騎當先望向城頭。
他表情從容澹定,一副掌握大勢的自信模樣。
正是挑動此次五胡亂華的罪魁禍首,西羌國王徹裡吉。
徹裡吉身後則是一群,模樣奇怪的“戰車”,大眼略數絕不下五六千輛。
戰車兵,徹裡其手上真正的王牌。
每一輛戰車配備十名羌族士卒,戰車外包裹著銳利刀刃不提。
其車輪處,車頭處更是裝備鋒利駭人的長刀。
一旦與敵人交戰,只需戰車衝鋒。莫說什麽騎兵步兵,一切所阻礙之敵,盡數摧枯拉朽。
“越吉,你率人親去攻城,今夜本王要宿於城中。”
“喏!”
徹裡吉看著城頭戰鬥,心知只是最後一口氣的功夫罷,隨即向身邊的越吉吩咐到。
西羌國有兩大英才,一者為丞相雅丹,一者為“大元帥”越吉。
這一文一武,能耐絕不亞於漢家豪傑。徹裡吉也是靠這二人,和戰車兵,才能抵禦住隔壁貴霜帝國的侵略。
北地幽州,也正發生著一場攻防之戰。
“將軍,敵軍人數太多,我們抵擋不住,快撤吧!”
“哎!”
上谷論城頭,閻柔狠狠一刀劈殺一名鮮卑士卒後,便被親兵扯住。
舉目所見,城下的鮮卑軍通過雲梯,如同螞蟻一般浩浩蕩蕩的湧了上來。
顯然,上谷落是守不住了。
初時閻柔剛至戰場,便書信一封送往鮮卑大營。
但這次的鮮卑大軍,是鐵了心要蠶食大漢。哪裡是區區一份書信,可以勸退的呢?
既然勸諫不行,隻得交戰。雙方都是騎兵,但鮮卑兵力數倍於己,自然不可能選擇野戰。
隨即以三萬烏桓兵守城,可惜兵力差距實在過大,這才數日間的功夫,上谷便搖搖欲墜。
最終閻柔只能帶著兩萬不到的人馬,往南邊冀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