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德兄親率荊州士卒,應我之邀千裡來助。如此真情厚意,令季玉不勝感激!請兄長,諸位將軍滿飲杜康吟!”
二劉雙雙入座,劉章舉杯道。
“賢弟且慢!”
“兄長如何?”
“季玉賢弟,我想這第一樽酒,我等當共敬天子才是。此時此刻天子正陷於曹賊之手,日夜艱辛。苦盼我等劉氏宗親,前去相救匡扶大漢。”
老劉恭敬舉起手中酒樽,大義凜然的說道。
雖然衣帶詔過去怎麽久,當年留名於上的人也只剩下自己。但他一直也沒忘記,遠在許昌的天子。
“兄長忠義之心,天地亦感。謹依兄長之命,我等共敬天子!”
劉章聞言也是敬佩的舉起酒樽,遙敬天子。
“兄長不辭辛勞來襄助小弟,不知兄長此行帶了多少兵馬?”
劉章雖然早得了嚴顏奏報,卻假裝不知。
“此行,備帶了騎兵三千,其余皆是步卒。總計三萬軍士,原作賢弟先鋒,沙場征伐生死不計。”
“好,多謝兄長厚助。張魯新得馬超相助兵鋒正勁,今得兄長相助,張賊無慮也。”
得了劉備之語,劉章不禁欣喜道。
大事既定,劉章也不禁飄飄然,便看向劉賢。
“聽聞先生又有大作問世?只是荊州遙遠還未聽過,章擅請先生吟唱,可否?”
“劉益州是指的“將敬酒”乎?這何不可,只是拙作,恐登不得大雅。”
劉賢見劉章將眼光看向自己,卻是謙虛了一句。
“哈哈,詩神大名人所盡知!若先生都是拙作,天下何人敢語詩哉!”劉章擺手笑道。
“既如此,賢獻醜了。”劉賢將杯酒一飲而盡。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山來......”
“天呐,我曾聞曹孟德好酒後賦詩。先生此詩一處,曹操,怕不敢再酒後吟唱矣!”
一詩念罷,不說帳內的劉章,就是蜀中各將領也是瞠目結舌,久久不語。
嗯,也許是時候,將“牛逼”二字傳播出去。
瞧瞧一個個,沒有文化的樣子。
“請,諸位請!為此詩當浮一大白!”劉章回味久久,舉杯道。
“此間飲樂,卻也無聊。賢帶了些伶人,表演頗有些趣味,不如以之助興?”劉賢這會突然說道。
“軍中帶伶人?”這話不止雷到劉章,也將在場諸將雷個不止。
古往今來,這麽操作的,劉賢怕也是第一人!
......
夜裡,劉備與劉賢等人,劉章一方都各有小團體開會。
“主公,今日席上看劉季玉為人如何?”龐統詢問道。
“嗯,季玉乃實誠人也!如此,我也當誠實相待。”
別說,劉章這麽捧著。本就糾結的劉備,幾乎下定決心認真幫助劉章了。
“劉章雖善,其身側的張任劉貴等將,卻多有防備之心呐。業平將伶人搬出,也不見他們松懈,恐不好相於。”
“主公,以統之計。明日主公擺宴答謝,可與帳外埋伏刀斧手,摔杯為號!席間殺了劉章,則大事定矣!”龐統諫言道。
劉賢聞言翻了個白眼,又是摔杯為號。這是,一個杯就要帶走一個人呀。
“這,如何可以!業平可有教我。”
劉備心中本就糾結,聞聽這麽激進的計略忙道不可,又看向劉賢。
“主公,賢以為不可。”
“哦,業平這是為何?”龐統問道,莫非劉賢還有更好的主意?
“主公,劉章父子治蜀多年。雖是平庸,卻也使得蜀中安穩。百姓多感其德,而軍中也多忠誠劉章。”
“若如此,
雖迅速卻有三大患。與主公賢名不利,喪失大義如動根本,此其一也。劉章被殺,必使蜀地軍民人心浮躁,必將艱難攻取。屆時縱然是打下蜀地,一個離亂蜀地非我等之福,此其二也。”劉賢表示,這會硬打劉章。上述兩個問題根本無法避免,到時候恐怕局勢難以控制了。
“業平差矣,只要我等襲殺劉章,再率大軍撲殺成都。戰損必定最小,也是最迅速的謀劃。不然耽擱日久,恐生有變呐!”
“主公,須知曹操大軍虎視荊州,而江東也不安分!”
嚴格來說龐統這話也沒差錯,後面就是因為老劉打益州耽誤太久。
然後龐小鳥殞命落鳳坡,不得已讓孔明張飛調兵入川,為荊州失陷埋下伏筆。
“哎,季玉誠心待我,我怎能忍心如此呢?”劉備顯然自己心跡動搖了。
“業平所言,備亦認同。我初到蜀中,恩信未立。強行此事,必為百姓所忌。”劉備繼續說道。
“主公,我等與劉季玉卻無私怨,只是順應天命而已。主公蜀中之行,進則有益,退則有害啊!”
“主公若因一時不忍,遷延日久恐遭他人反算。不如趁此時機早做決斷,一舉定鼎大計才是上策!”
偷偷遛進劉備軍帳的法正也是建議道,看內容顯然是支持龐統的。
“主公,恩信未立,不可操之過急。若隻殺劉季玉便可定鼎益州,賢只需派數十名敢當營士卒,頃刻間便能取之首級。”
“然,益州之事。劉季玉,必須活著才能安士民之心。”
要說這裡面最著急的,怕就是劉賢了。但一個混亂的益州拿來幹嘛?平定需要多少成本,平定之後又需要多久才能恢復?
更不論, 益州的南中之地,劉賢想的更長遠。
當初劉備夷陵一敗,南中便混亂。若益州混亂,以南中的尿性,十之八九又得亂又一波。
屆時益州便不再是一處福地,而是一處能拖垮整個荊州的陷阱。
“備以為業平所言甚事,此事便由業平之計。兩位莫再多言!”劉備拍板道。
散會後,劉賢背後也是發冷。
龐統用計,可謂為達目的無所不用其極。法正更不必說,睚眥必報的著名性格,也是走極端的很。
自己這麽硬剛,希望龐小鳥他們別怪罪自己吧。
此時的劉章正哈哈笑著,渾然不知自己的腦殼差點搬家。
“哈哈,可笑黃權王累妄相猜忌,根本不知我兄長是何等人物!如此仁人君子前來相助,實為我西川之幸呐。”
“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笑看青山人未老。”
劉章暢快笑道,隨後嘴裡還哼著今日席間,伶人所唱。
“主公,此時歡喜恐怕為時尚早!劉備柔中有剛,其居心如何尚不得知。”
“那幼麟劉賢四海聞名,何以帶伶人隨軍?或是怠軍之計。”上將張任諫言道。
“哈哈,劉業平乃真名士,真妙人也!方才席上。我就看出你們幾人面色有異。你等為何如此多疑?玄德兄分明是至誠君子,劉業平也是名士雅人也。”
劉章表示,我哥,好人呐。你們怎麽能懷疑好人呢?
“玄德兄如何有二心,呵呵,縱有二心。區區三萬兵馬,能值如何?”
顯然,劉章也防著呢。都是“老鷹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