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知空間裡落出來的斯諾,正一臉焦急的在小鎮子裡面尋找著……
外面的奇怪屏障消失了,這就代表著裡面【INNOCENCE】的異常狀態也被停止。
要麽被摧毀,要麽是自己收回的力量。
但是在沒有適格者的情況下,後者的概率很低……
斯諾不認為,他們的運氣會好到一同發現新適格者,以及正巧處於活躍狀態的【INNOCENCE】。
那【INNOCENCE】引起的異常為什麽又突然消失了呢?
李娜莉和斯諾, 絕對不會允許寶貴的神之結晶,落在其他敵人的手裡。
但是現在……【INNOCENCE】一定還在鎮子裡,可是人呢?
斯諾開始變得不確定了,相比於所謂的神之結晶,他更擔心自己同伴的安危,尤其是李娜莉。
要是對方真的出了什麽意外, 斯諾覺得自己可能要發瘋。
盡管他平時是一副對什麽都不在乎的樣子,但李娜莉的確已經成為了他生命中, 重要組成的一部分。
當然,硬要說的話,莎拉……考姆伊,甚至是那個天天都要板著一張死人臉的神田,也是如此。
說不定未來還要再加上一個亞連沃克。
這就是李娜莉,隨時都掛在嘴邊的所謂“家人”吧!
這十幾年來,斯諾已經習慣了有他們陪伴在身邊的日子。
雖然在這個陰暗的教團裡面,可以被稱為家人的存在不多,但每一個都很重要。
尤其是李娜莉,對方已經是他留在這個教團裡面,那僅剩的幾個理由之一了。
“你可千萬別出事啊!”
斯諾飛快的掃視著周圍,希望能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自稱為羅德的藍頭髮女孩,給他一種相當危險的感覺,如果硬要說的話,恐怕李娜莉絕對不會是她的對手。
再加上那個萌新豆芽菜,斯諾很懷疑初入教團參加正式任務的他,能發揮出幾分實力。
戰鬥力和任務完全是要區別來看的, 任務中有許多因素會影響驅魔師正常實力的發揮。
換而言之, 在經驗不足的情況下, 外部條件會嚴重製約驅魔師。
心態,觀念,甚至是性格。
斯諾很懷疑那個庫洛斯,到底有沒有對自己的徒弟進行過這方面的預熱。
如果是那個豆芽菜的話,說不定會因為一些無關緊要的想法,而給自己,甚至是隊友帶來麻煩。
比如不該存在的憐憫,或者是同情心。
嚴格意義上來講,羅德應該是個人類,之前斯諾和她的交手,說白了也不過是點到為止。
但是斯諾可以保證,如果能找到一絲合適的機會,那他會毫不猶豫削掉那個家夥的腦袋,即便對方身為“人類。”
但是亞連做的到嗎?
殺“人”這種事情……對於初涉黑暗的天真少年,恐怕不是那麽容易就賣過去的門檻。
甚至他一輩子都可能越不過去,
那面對羅德的話……斯諾絕對確定,那個諾亞的能力, 絕不可能這麽簡單無害。
能拿著千年伯爵雨傘到處閑逛的人物, 怎麽可能是等閑之輩?
在戰鬥的過程中, 斯諾就感覺到了,對方一定還有著更深層的力量,沒有被發掘出來。
所以他也留了一手針對靈魂特性的底牌,恐怕那個叫做羅德的,也有著和他一樣的感覺吧。
至於後來對方為什麽突然收手,斯諾也搞不清楚,但當務之急還是得先找到李娜莉他們才行。
“到底在哪裡?”
斯諾已經用格雷姆發出了十幾遍的信號了,但卻沒收到任何的回話,這讓他愈加的暴躁起來。
以至於幾乎不小心捏爆了,那個可憐的機械造物。
名為羅德的“諾亞”,毫發無損的就從這座小鎮子裡面穿了出來,該不會是李娜莉他們已經遭遇了不測?
不太可能……在那扇門打開的時候,【INNOCENCE】力量還沒有完全消失呢?
這麽說來很有可能是李娜莉和斯諾,保護住了珍貴的神之結晶,但是他們卻藏在某個不知名的隱蔽地方。
可是為什麽沒有回話,難不成是受傷了嗎?
斯諾把自己的指甲都要啃光了,結果也沒發現有什麽值得注意的地方。
普通人一如既往的走在大街上生活著,完全沒有意識到他們的時間已經停滯了很久。
“以那兩個人的戰鬥力,在這附近應該有戰場的痕跡才對。
在哪裡?到底在哪裡?”
斯諾大腦飛快的運轉著,雖然這個小鎮不大,但那只是相對來講。
一個人類,要是想在一座城市裡面找到什麽東西,還是要蠻花費上一些功夫的。
“救命啊!有沒有人呐?快來人救命啊!”
就在斯諾急的快要發瘋的時候,一道驚慌失措的尖叫聲突然傳進了他的耳朵。
一個神色憔悴,還有著超大黑眼圈的女人,正急吼吼的從房間裡面衝出來大聲呼救著。
她滿臉都是鼻涕和淚水——看起來哭的好慘。
這讓斯諾盡管在焦急之余,還是忍不住多給了她幾分目光。
無他,因為這個女人的模樣,看上去實在是太衰了。
頭髮稀疏且凌亂,看起來好像很久沒有打理過自己一樣,表現的像幾個世紀之前的村姑,而且還穿著一條土到極致的黑長裙子。
一看就是那種事事不順心,處處惹人煩的極致倒霉蛋。
人到底是經歷了多少摧殘和失意,才能擺爛成這副樣子啊?
雖然這個女人看上去很需要幫助,但是斯諾現在沒心情理會這種一般民眾,他得先找到自己的同伴才行。
不過……那個渾身都帶著一股衰氣的女人,居然就莫名其妙的盯上了斯諾。
僅僅是視線間的一個交錯,對方就以一個極快的速度滑鏟了過來,然後一把就抱住了斯諾的大腿,說什麽也不肯松開。
“大嬸,我知道你現在有難處,但是能不能請你先去找治安隊呢?我很忙的啊!”
斯諾一臉煩躁的抽了抽自己的腿,居然沒從對方的手裡拔出來,這女人到底是使了多大的勁啊?
“呼啊~呼啊~”
米蘭達因為剛才的行動太過劇烈,以至於一時之間沒喘上來氣,所以也沒能說出她想表達的話。
不過這個少年看起來好凶,好沒有禮貌的。
居然還叫她大嬸,同樣都是驅魔師,這差距和李娜莉還有亞連簡直也太大了。
“我都說了,大嬸,你可以去……”
斯諾有些不耐煩了,正當他想把對方甩開的時候,卻發現那個抱著他腿的女人居然伸出了一隻手,然後勉強的點了點他的胸口。
“呼啊~驅~驅魔師,呼……家裡面!”
斯諾愣了一下,然後快速反應過來,對方認識他這身衣服,還知道驅魔師的身份。
“你見過和我一樣,穿著這身衣服的驅魔師,他們現在在你家裡?”
“沒……沒……”
“沒有?”
“沒……錯!!!”
斯諾聽著她的大喘氣,焦急的翻了個白眼。
“麻煩你下次點點頭就好了,趕緊指路。”
斯諾沒再多跟她廢話,一隻手直接就把對方夾在了胳膊下面,雖然只是有些不雅觀且失禮,但現在管不了那麽多了。
於是在這個不明女人的指引下,斯諾來到了她的家裡面。
踹開門第一眼,就看到牆壁上那仿佛是用鮮血塗上的字母。
“F##K YOU INNOCENCE!!!
(去死吧!聖潔!!!)”
而在這行血色的英文字母下面,他一下子就看到了,那兩個依靠在一起一動不動的熟悉身影。
斯諾頓時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停止了跳動。
而同一時間的米蘭達,也產生了和他一樣的感覺。
被斯諾夾在胳膊下面的米蘭達,隻感覺好像是有一盆冷水,突然淋在了自己的身上。
是那種讓她冷到,連骨子裡都開始結冰的感覺。
空氣好像也在變得凝結,讓她覺得自己已經有些無法呼吸了。
但隨後,她發現好像有什麽東西爆發了。
米蘭達剛一抬頭,就看見了一團猶如海浪般的白色火焰,正從那個驅魔師的身上源源不斷的鋪散開來。
火焰如同流體一樣滑落到了她房間的地板上,雖然沒有引燃任何物品,但是卻讓整個房間都開始快速的凝結出一層厚厚的冰霜。
甚至她的身體上也是如此,米蘭達感覺自己仿佛連靈魂都要被凍住了,這著實是把她給嚇了個半死。
“好恐怖!!!”
在已經快要凝結成實體的殺意刺激下,米蘭達用雙手夾著自己的臉,整個人都被嚇到變形了。
不過還好,她了解眼下的情況。
所以壯著膽子,哆哆哆嗦嗦的提醒了一句,矗立在原地並馬上就要開始暴走的斯諾。
“他們還活著……”
話音剛落,米蘭達就感覺夾住自己的胳膊松開了。
她好像是一團橡皮泥一樣,被直接的“噗”在了地上。
“我的鼻子……好痛!”
“醫院在哪?”
沒有來得及抬頭的米蘭達,下意識的伸手指了指小鎮醫院的方向,
但隨後她就懷疑自己的房子,好像是發生了地震。
伴隨著一聲巨響過後,米蘭達隻感覺整個地面好像都顫抖了一下,頭頂還不斷的有灰塵和碎石“撲撲”的落下來。
良久之後,她勉強的抬起頭,這才發現自己的屋頂竟然破了一個大窟窿。
“那是……天使嗎?不……我的房子啊!!!”
米蘭達看著那個從屋頂破洞飛走的背影,發出了痛苦的呻吟聲。
“不幸啊!!!”
一分鍾過後,同樣有倒霉蛋也誕生了和米蘭達一樣的想法。
“我的醫院啊!”
醫生一臉懵逼的,看著那個長著一對白色翅膀從天而降的少年,對方胳膊下面還夾著一男一女。
他居然是撞爛了牆壁,直接衝進來的。
“救人……”
好似天使一樣的來者,隻吐出了簡短的這兩個字。
醫生這才發現對方帶來的那一對兒人,好像正處於昏迷當中。
“那個……”
他本想先和對方談一談醫院的損失問題,但隨後懟在他腦門上的火槍,讓他從心的閉上了嘴巴。
趕緊招呼著護士和工作人員,對傷員進行救治。
從表面上看,亞連的傷勢要重的多。
他的身上到處都是被利器給扎穿的創口,尤其是左手,上面還有著一排粗大的窟窿,就像是這隻手曾經被釘住過一樣。
看樣子是遭受過慘無人道的折磨。
衣服也快要被鮮血給染紅了,而且最主要的是那隻帶著傷疤的眼睛……亞連的左睛好像是被利器給弄瞎了。
要是能救回來的話,斯諾覺得自己可以提前給他準備一個眼罩,就當是他康復之後的禮物。
好在人基本會活著,斯諾在半路上有查看過對方的情況。
亞連流了那麽多血,但依然有著生命體征。
不過李娜莉的情況,讓他覺得有些琢磨不透,對方就像是睡著了一樣,無論怎樣呼喚都沒有回應。
身上也沒有傷口之類的情況……
“斯諾先生,您能聽得見嗎?我是托馬,能否匯報位置?”
就在斯諾在手術室裡面轉圈圈的時候,身邊漂浮的格雷姆,傳來了一個還算熟悉的聲音。
是托馬那個家夥,之前斯諾讓他離戰鬥遠點,先去呼叫支援,沒想到居然這麽快就回來了。
“我在鎮子裡面的醫院,西北角方向。”
斯諾看了一眼方位,然後對著格雷姆回答到。
“太好了,終於聯系上您了,您突然消失,真是嚇了我一跳。”
格雷姆對面的人好像松了一口氣,這讓正在動手包扎的醫生,也忍不住分心多看了這個奇怪小蝙蝠兩眼。
當然他也沒敢分太多的心,因為斯諾手裡面的槍還沒有放下呢!
看起來隨時都可能再次懟到自己的腦門上,他能感覺到斯諾要表達的意思。
(給你們點壓力,好好治。)
“那個……先生,您能把槍放下嗎?那個少年的身上都是外傷,我們已經給包扎好了。
可是那個女孩子,我們是真查不出來她有什麽問題呀?”
醫生哭喪著一張臉,他能有什麽辦法,他只是個外科……還是半路子出家的那種。
對方送來的那個漂亮的少女,他真是一點主意都沒有。
人體的生命體征很正常,呼吸也很平穩,但無論怎麽叫她就是不醒。
搞不好,可能是傷到了腦袋。
但這得去大城市才有那種條件治療,自家這樣的小地方他真的是無能為力。
“斯諾先生,我聯系到了bookman老爺子,他們正好在附近,預計會在3個小時之內抵達。”
聽到了來自托馬的新消息,斯諾才算是松了一口氣,老爺子的醫術還是很值得信任的。
“乾的漂亮,托馬。
對了……我好像忘記了一個人,還需要你幫我接觸一下她。”
放松下來的斯諾才想起來,他好像是不小心把之前那個衰女人給弄丟了。
對方既然能跟亞連他們有所糾纏,而且戰鬥的現場還是在她的家裡,想必某些事情應該也跟她脫不了乾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