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詛咒?”
斯諾驚訝的看向車夫,他可沒在小鎮裡面感受到什麽奇異的力量,甚至連惡魔都沒有看到。
“是啊!詛咒……大概是半年前,小鎮子裡爆發一場瘟疫,死了不少的人,幾乎每天都有棺材被推到大街上。
後來瘟疫被消滅了,但是沒過上一個月,小鎮的許多人家裡面就出現了詭異的滅門案,現場隻留下了他們的衣服,甚至連屍體都沒有找到。
人們都說那是在瘟疫中死去的人,化作了怨靈……當地的警備也沒有力量去解決,所以短短半年,鎮上的人便紛紛逃走了,然後好巧不巧戰爭又在附近爆發。
就在前幾天,那個小鎮還遭到了敵國軍隊的洗劫呢,槍炮與爆炸聲響了整整一個晚上。”
趕車的老漢歎息道。
要是按照以往,斯諾肯定會對他的說法嗤之以鼻,這個世界上哪有什麽鬼?
但是現在嘛,斯諾得好好斟酌一下了,畢竟他現在所處的這個世界,就連神也說不定會有呢。
不過一般的來講,這種民間詭事往往都是一些不風捉影的留言,或者是某些惡作劇之類的,反正知道現在,斯諾都沒有見到過所謂是怨靈。
就連惡魔,也不過是一種機械加上奇幻力量的造物,他都打爆過好多了。
聽起來,這種事件有點類似是惡魔在作祟。
當然了,也可能是【INNOCENCE】的力量波及到了周圍,不過之前的那個小鎮子裡面會隱藏著【INNOCENCE】嗎?
雖然斯諾有所懷疑,但是他可不打算返回去一探究竟,畢竟他自認為是一個懶狗,而現在身上的工作已經夠繁忙的了。
剩下的事情,等到黑色教團總部那邊,探索到了具體的情報以後再說吧,散落到世界各地的【INNOCENCE】總共也沒有幾個,哪可能全都被自己碰到啊!
“到了哦!小先生,因為這裡面是萊茵公國的軍事後勤地,所以你是不允許被進入的呢,按照你想通過的路線,只要從北邊繞過去就可以了。”
到了地方之後,車夫善意的提醒他,因為他的牛車上面,運輸的是軍隊所征集的物資。
“OK,謝謝你了,先生,好歹也是少走了一段路。”
斯諾向著對方告了個別,然後便從牛車上跳了下去,背起了自己的行囊,打算獨自一個人趕去那個碼頭城市。
“再走一段路,看看能不能再碰到一個好心人或者是商隊,搭一搭車什麽的吧。”
斯諾如此想到,可是他還沒能走出幾步,卻突然被一隊軍士給攔了下來。
“那個,看您穿的這身修道服,請問您是教團的人嗎?”
為首的軍士長在攔住了斯諾之後,走上前來詢問道。
“教團?如果你說的是黑色教團的話,那應該就是沒錯了,不過我是教團裡面的驅魔師,專門負責……”
斯諾還沒等說完,便被對方直接給揮手打斷了。
“沒關系,管他黑色教團,白色教團呢,只要是一個教士就好,因為這裡正在打仗,所以小鎮教堂裡面的牧師全都跑光了,
正好就是他了,把他給我架走。”
“哈?”
斯諾一頭霧水,還沒等弄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旁邊的兩個軍士便直接架著他的胳膊,往小鎮裡面拖了過去。
“喂!等一等啊,我不是什麽探子,我只是一個路過的普通人……”
斯諾急忙解釋到,
他覺得自己可能是因為擅自接近了軍事區域,所以被對方當成間諜給抓起來了。 “安心好了,這裡不會有人傷害你的,只是因為我們現在找不到牧師,所以看你這幅打扮還有樣子都蠻像的,先抓來頂一下嘍。”
“可我不是牧師啊!”
“不都是那些亂碼七糟信教的吧?沒什麽區別啦。”
這些五大三粗的丘八,可不會聽斯諾向他們解釋驅魔師和牧師之間的區別。
反正在他們看來差不多就行了,之前的幾場戰爭中,萊茵公國的士兵傷亡不算小,但是一般來講,陣亡者下葬需要牧師來為他們做祈禱,以便引導他們的靈魂能夠成功的回歸天國。
反正一直以來習俗都是這個樣子的啦,雖然很多士兵們不大相信這個,但是臨了終歸也算是一種心理安慰吧。
但是偏偏小鎮上教堂裡面的牧師,在一開打的時候就跑了個乾淨,而眼下有一批陣亡者急需祈禱告慰亡魂,而他們現在卻又找不到合適的人來為犧牲者進行祈福。
正不知道怎麽辦的時候,在門口,他們恰巧看見了穿著黑色教服的斯諾,所以就直接抓了過來。
匆匆上馬,讓他頂一下嘍!
“聽好了,小鬼,你穿著這身衣服肯定是待過教堂的,就按照你們平時的那些禱告啊,祈福啊,為我們的這些英雄好好的送上一程!”
沒辦法,看來自己要是不照著他們所說的去做的話,那這群家夥是不會放自己離開的。
無奈之下,斯諾只能學著之前看到的那幾個主教的模樣,裝模作樣的半跪下來,然後雙手合十,嘴裡面嘀咕著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
或許是因為斯諾模仿的太像了,又或者是因為眼下的這個場合看上去十分肅穆,以至於在這附近的一片區域都一下子變得安靜了起來。
“阿彌……哦不!阿門!!!”
看上去還真像那麽一回事兒,反正斯諾是把外在的儀式感直接給拉滿,而那些站著的軍士們看上去也非常的肅然,好像真的以為斯諾在為那些逝者進行禱告呢?
“那個這樣就可以了吧?能不能放我走了呢?”
斯諾做完這一切,看向把他拉過來的那位軍士長試探性的問道,他身上的麻煩和這一路上的意外已經夠多了。
“嗯……好吧,看在你做的還不錯的份兒上,你就……”
話還沒說完,小鎮的大門處又傳來了一聲中氣十足,鏗鏘有力的大和聲。
“萊茵公主殿下親臨,為我前線作戰而負傷的英勇勇士們進行鼓舞與慰問。”
“……你就先待一會兒吧。”
斯諾臉皮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他此刻是真想給這個家夥一個巴掌。
還有那個所謂的公主,你這種大人物好端端的,幹嘛要跑來這種地方作秀,乖乖的找一群貴婦人們一起看的茶話會不好嗎?
實在不行,找兩個小嫩鴨……
斯諾此刻在心中瘋狂的腹誹著,這個所謂的公主一來就代表著這裡已經沒辦法隨意進出了,這麽看來,他又被扣留在了這裡。
與是斯諾只能老老實實的找一個角落蹲了下來,等待這位大人物探視完畢離開之後,他再找機會從這裡面離開。
現在斯諾所在的位置是負責收容傷兵的地方,周圍的好多人身上都纏著繃帶,時不時的還能看著一兩個缺胳膊少腿的家夥。
因為斯諾身上的那身教團製服和他之前表演的祈福儀式,導致所有人都真的以為他就是一名牧師,以至於一時之間竟然沒有人過來管一管他,任由他在這裡面四處溜達。
黑的……紅的……
整個小鎮上,人體裡所散發出來的顏色,基本上都被這兩種所佔滿了,整體的氣氛也很悶,時不時的還能聽見傷者痛苦的呻吟聲,簡直是壓抑極了。
戰爭啊,真是殘酷至極的東西。
“公主殿下親臨……”
看樣子是那位所謂的萊茵公主殿下,跑到傷兵營來進行慰問了。
在這個世界中,所謂公主這種級別的貴族並不少,萊茵公國和貝托公國現在這兩個正在打仗的國家,領土面積加起來還不如上輩子最小的一個直轄市大呢!
盡管如此,來自公主的慰問,還是讓傷兵營裡面的士兵起了一些騷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