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泰跟隨吳夫人進門,很快來到族長的床邊,幾個大夫正好離開,隻留下了一些簡單的藥,因為他們也沒啥辦法,能做的也只有這樣。
這個年代的醫療條件,很多病都無法治。
他也會點醫術,為族長把脈檢查一會,發現不是病,而是大限,生命快要走到盡頭。
“文政……”
族長好像感到有人回來了,迷迷糊糊地醒來,也睜開雙眼,拉住了郭泰的手。
他這樣的反應,像極了回光返照。
“族長,你安心休息。”
郭泰輕聲說道。
盡管郭泰沒有說明白,族長也知道自己活不久,安靜了好一會說道:“文政,那塊玉佩還在吧?你要好好放著,之前我說謊了,身世……你不是……”
他還想說什麽的,但話還未說完,再也說不出來,拉住郭泰的手無力地松開,先昏迷過去,又過了好一會,便斷絕氣息。
“族長!”
郭泰失聲痛哭。
在以前,父母早逝之後,就是族長對他們兄弟最好,又是家中長輩,盡管郭泰做好心理準備,看著族長去了,心裡還是很不好受。
“文政,節哀!”
吳夫人輕聲安慰。
接下來郭家大宅裡的其他人都來了,得知族長已經去了,默默地站在房間內。
郭泰沒有馬上回許都,留在郭家大宅一直等到族長下葬,就葬在後山的祖地上,和郭嘉的墳不是很遠,他們的情緒都不怎麽高。
族長在郭家裡的地位不低,對待眾人也很好,哪怕是一些偏遠的郭氏支脈,也都趕過來哀悼。
下葬後的第二天。
“文政,族長說過你的身世,其實奉孝在的時候,也和我提起過。”
吳夫人來找到郭泰,續道:“但奉孝當時說的不多,我大概猜測,你有可能不是真正的郭家的人。”
也就是說,郭泰有可能是被收養的。
族長的話雖然沒說完,但他大概也能猜到後續是什麽,想了好久說道:“嫂子,我永遠是郭家的人,哪怕以前不是,但現在、以後一定是。”
“你說的沒錯,我們是一家人。”
吳夫人想了想又說道:“我知道你在追查自己身世問題,那個玉佩可能和你的身世有關,我知道的只有這些。”
說完之後她就離開了。
郭泰回到房間,把隨身攜帶的玉佩拿出來,玉佩應該是被收養時,帶在身上的東西,很簡單的一塊玉,看不出有什麽線索。
“夫君!”
張桐從背後抱過來,又道:“你的身世問題,線索是不是斷了?”
“應該還沒有。”
郭泰收起玉佩,安靜地坐在一旁。
張桐沒有打擾,安靜地陪著他。
孫尚香見了有些看不過去,轉身到外面去找大小喬、曹憲姐妹等人。
沉默了一天之後,郭泰又去找吳夫人,問她能否看看郭嘉留下來的東西,書籍、文章等,想看看裡面是否有線索。
吳夫人答應了,任由郭泰去翻找,結果很讓人失望,什麽也找不到。
“打擾嫂子,我打算明天回許都,伯益我讓他留在魏公身邊了。”
郭泰想了好一會,又說道。
吳夫人欣慰道:“魏公對奉孝很好,伯益在鄴城,一定很不錯,我也能安心。”
第二天早上。
郭泰離開陽翟,回去許都,帶上眾人以及李達等三千兵馬。
——
這個時候的許都,很平靜,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發生。
如果非要說有,大概就是那些世家來逼迫黃月英還錢,但是錢這種事情,向來是郭泰負責,黃月英不管的,
也拿不定主意,只能暫時把人應付過去。“夫君什麽時候才能回來?”
關銀屏感到最近的壓力有點大,那些世家的人經常上門逼迫,又不能對他們做什麽。
每次遇到上門討債,她不是把人趕走,就是大門緊閉,假裝不知道外面發生什麽,但是世家的人越做越過分,還用油墨在牆壁、大門上寫著欠債不還等字眼。
郭泰可是潁川太守,又是世家名門,這樣做很影響名聲。
黃月英讓人去把字跡抹掉,第二天發現更多了,無奈地輕聲道:“夫君離開之前曾說過,無論是誰來討債,都不要管,更不能給錢,算了算時間他也快回來了。”
她們只能繼續等,只要夫君回來,一切皆可。
在這種情況之下,她們曾找過荀彧和程昱,但作用不大。
荀彧出面之後,確實安靜了好幾天,但很快那些人又來了,趕也趕不走,多找了幾次,她們也不好意思再找。
“大夫人、二夫人,那些人又來了。”
王異連忙跑進來說道。
催債的人,又來到郭府外面。
她們無奈只能出去看了看, 只見幾個許都的世家,帶著一大群商賈來到大門前面,人數有三百多,可以說群情洶湧。
崔琰等人沒有出現,眼前來討債的,不過是被崔琰當槍使,做出頭鳥罷了。
“郭太守還錢!”
看到黃月英出來了,帶頭的人首先高呼一聲。
其余的人見了也一起高呼,附近路過的人見此一幕,驚訝地看了過去,但是這一幕他們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只是對郭太守感到無奈。
“黃夫人,你們打算何時還錢?”
一個世家的人問道。
第二個人馬上附和道:“郭太守找來一種高產作物,壓低了整個潁川的糧價、地價,現在連買地的錢都要拖欠我們,他人不在許都,是否把你們拋棄了逃跑?”
第三個人說道:“要是給不起錢,這座宅子就是我們的,快給錢。”
黃月英惱怒道:“我夫君的作物,造福的是天下百姓,當初我們郭家買地,是你們強迫的,就好像你們現在這副強迫的嘴臉!我的夫君不是逃跑,是有事離開,你們想要我的府邸?好!”
她高聲說道:“王異姐姐,打開大門讓他們進來,我倒是想看看,我們郭家的府邸,看誰敢搶走,進來啊!”
那些人也不過是口嗨,想要逼迫黃月英等人低頭認輸,哪想到黃月英會那麽直接,真正到了要動手的時候,他們誰都不敢。
原因很簡單,那就是怕死。
許都的守衛和內城的執金吾,都是曹操的人,也就是郭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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