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二十一日,晴。
早晨六點二十九分
“嘿,又在這個點醒過來,不愧是我啊。”
老章醒來,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接著就利利索索的就起了床。打開房門入眼一片綠色,綠色之中有幾棵開滿白花的的樹鑲嵌在這片綠色之中,遠處似乎還有雞鳴傳來,老章感覺渾身都舒坦了。
看著剛剛冒出頭的太陽,老章在大堂前的空地上,慢悠悠的打起了太極,一板一眼,看起來有模有樣的。說起這打太極,還是老章特意去跟著視頻學的。
年輕時的老章雖不說有八塊腹肌那麽誇張,但是健碩的身材和端正的五官,可是這村裡這幾個生產隊裡有名的俊後生。後來,參加工作就很少運動,遇上酒局,即便不喜歡煙酒的老章也要因為應酬去喝上幾杯,身材就漸漸的走樣,整個人開始發福。
在四五十歲的某天,老章看著公園裡打太極的人,便心血來潮跟著學了幾下,覺得還挺有意思的,就在網上找視頻學了起來,後來也就堅持了下來,只要有機會就去舞那麽兩下,做不了什麽劇烈運動,別說這打太極還真有樂趣。
四十分鍾之後
老章感覺差不多了,便收了功。
“今天得把那塊地給整一整,先吃點東西吧!”
早餐是面條加蔬菜包,昨天整理的晚了,家裡要啥沒啥,只能將就著吃點。
早飯過後,老章照例拿出一本書看了會兒。老章這個人不喜歡玩,興趣也都是一些比較安靜的事情,看書、寫字、種點花花草草是老章的熱愛。這些興趣保持了幾十年都沒改變,有時候一壺茶,一本書,坐在那就是一天,年輕時就被朋友們吐槽,整天整的跟個小老頭似的。
“這《萬歷十五年》有點意思哈,這小皇帝也是可憐,僅僅是個孩子,可能這就是上位者的煩惱吧。”
時間很快就到了十點多,老章本想去找老鄉買點菜,這轉念一想,現在也算是農忙時節,這個點都乾農活了,便拿起鋤頭和用來除田壟壁的刀就去旁邊的一小塊空地,想要去開墾出一小塊菜地。
老章舉起壁刀對準雜草就是一下,氣勢到位了,可惜壁刀一滑,沒能除掉草。壁刀整體類似弦月形狀,刀身一定角度的彎曲,僅靠蠻力可不能有效使用這個農具,還要一定的技巧。老章頭上仿佛頓時就冒出了黑線。
“哎嗨呀,你爺爺我也就幾十年沒做過農活,手生了,還治不了區區根雜草不成。”
又是奮力一下,這次掌握角度成功刮下來一片雜草,當然用力過猛,導致土似乎比那雜草還多一些。不過,畢竟是農村長大的孩子,農活技巧可以說是刻在骨子裡的,一會兒功夫就能熟練使用工具了。
花了十來分鍾把僅有的一面土壁清理乾淨了,接下來是把這土給松一松。
“哈哈哈,我可是翻田小能手。”
腳踩著土地,老章仿佛又看到了兒時的自己。
那時候老章每天都要起早去砍柴乾活,然後感到七點多在去村中心的學校讀書。周末不上課就要幫家裡翻地、犁田,年紀小小當然喜歡玩,不喜歡乾活。那怎麽辦呢?老章就靈機一動,把家裡的土狗拉來犁田,這事被其他幾個兄弟笑了一輩子。
地不大,五六十平左右,但也給老章累著了。這種菜一時半夥還不可以,還得買種子,肥料啥的。眼看要午飯時間,老章草草解決了午飯,換了身衣服,就到附近的老鄉家去。
“欸~阿傑,是我啊,我回來啦”
老章遠遠的看到了兒時的玩伴,都是一個生產隊的,穿一條褲子長大,小時候摸魚掏蝦偷梨子都是一起乾的,後來一個去了城裡,一個還在老家,也就過年能喝兩杯。
“回來了啊,這次要住多久啊,來我家玩一下。”
“哈哈哈就是專門來找你的,我都要沒米吃飯啦,特意來找你要點吃的。”
“來來來,吃過了沒,來吃點。”
“不用了不用了,我這次回來久一些,這在外面呆膩了,整天關在房子裡,人都要呆出病來了,這tnnd的病毒都不快點消失.”
“是啊,上次村裡還怕外面的人跑回來,專門在那條路攔著,每個人輪流呢。”
“......”
嘮嗑了半小時之後。
“阿傑,那我先走了,等等就麻煩你給我弄些米和菜, 這雞蛋我先帶出去了。”
“行,我等等給你帶出去。”
“這是錢,你拿著。”
“客氣啥,不用了不用了,好不容易回來住。”
“那不行,拿著,我走了哈。”
只能說經典環節,誰都會成為自己覺得最扯淡的樣子。
回到家中,早上的勞作給老章帶來了疲憊,老章選擇午後舒舒服服的睡一覺。
“酒乾倘賣無,酒乾倘賣無。”
一陣鈴聲將老章從夢中帶回現實,老章因為不是自然醒,帶著點起床氣,在看看來電顯示,就更加嫌棄直接拿起電話。
“打電話都不會挑時候,就知道吵我,你還會乾點什麽。”
電話的另外一端傳來弱弱的一聲。
“爸,我這不是剛剛到嘛,你說的,把你的那些東西,還有吃的都給你送回來,我等等送上去,就馬上走了。“
“行吧行吧,記得等等在洋裡幫我買點種子回來,我要用。”
“知道了,馬上到。”
......
小章忙活了半天,終於把東西都放好了。
“爸,那我走了,你自己注意這點,有需要給我打電話。”
“知道了知道了,快走吧,別墨跡了。”老章催促道
傍晚時分,阿傑也把米菜送來了,還送了一些自己做的菜乾之類的東西,別說看起來有模有樣的,味道應該不差。
晚飯之後,老章練練字,看看書,便休息。美好的一天就過去了。
晚安,小萬歷。晚安,張居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