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
鍾離發出慘絕人寰的聲音。
“覺醒了?”侏儒看起來有點失望,他活動著手腕的關節,似乎還沒有玩夠。
“吟遊詩人,詩人,我是詩人!”
“那是什麽?”
“職業啊。”
“沒聽過啊,是戰士的變體嗎?”
“是法術系吧,我應該可以施法。”
“不可能啊,你在戰場上怎麽可能覺醒法系職業啊,而且你識字嗎?”侏儒托著下巴開始思考。
“我——識字吧。”鍾離忽然不是很確定能不能認識戰國時期的文字,況且他根本不知道這個世界的文子是不是所謂的篆體中文。
侏儒接著說:“你如果是法系,那可不太好辦,我帶你去見個人吧。”
侏儒領著鼻青臉腫的走進一間小帳篷,帳篷內有一長須中年士子,正在閱讀一卷竹簡。
侏儒行了個禮:“學士,這個矛兵隊的少年說他在戰場上,覺醒了法系的職階。”
中年人盯著鍾離看了下:“如此稚氣未脫的少年都要上戰場,你們可是按法令征兵?”
侏儒笑著搖了搖頭:“沒辦法,總要湊夠行伍。”
中年士子站起身,走到鍾離身前,用手觸摸鍾離額頭。
然後他對侏儒說:“這孩子是施法者,還是天生施法者。”
然後他頓了頓說:“這孩子留在我這兒幫忙吧,矛兵隊應該不缺他一個吧。”
“不缺,不缺,學士盡管用。”侏儒再次行禮,然後飛快地走了。
這時被稱為學士的中年人走到鍾離身邊,為他治療了傷勢。
然後問鍾離:“孩子,你叫什麽?”
鍾離在腦中思索片刻。
他想到了自己的職業。
然後回答:“鍾子期。”
被稱為學士的士子自我介紹:“我是申仲,乃韓國前任丞相申不害的弟子,法家學派,你可以叫我申師。”
申仲接著問:“你可施展法術?”
子期在腦中呼喚了半天系統,一無所獲,隻好問申仲:“怎麽施展?”
申仲沉吟道:“天然施法者,法術應該是與生俱來的,一旦覺醒,便能感悟天地之法,施展法術如同呼吸一般自然。”
申仲思考片刻,打開帳篷中的一個篾箱,從中取出多個畫著五顏六色符咒的竹片,拿出其中一片白色顏料的,遞給子期,說:“你把精神力集中於這法符之上,而後選定一個目標,然後去觸摸它以釋放法術。”
子期手握竹片,剛剛心念一動,竹片上的白色痕跡便快速燃燒起來,轉瞬消失無痕,而他手中的竹片這時發出柔和的白色光芒,照亮了整個帳篷。
子期一下子就領悟了這個法術,他放下竹片,環顧四周,找了一個燭台,集中精神回想剛剛竹片發光的過程,口中不由自主地吟唱出奇怪的音節,燭台也發出了柔和的白光。
“孺子可教。”申師接下來把數個竹片挑選出來遞給子期:“這都是一些戲法的法符,你試著去使用它們,看能掌握多少。”
子期使用這些法符簡直得心應手,這讓申仲感到十分驚訝,這說明子期法術天賦很強。
但是在使用了一堆法符後,子期並沒有成功掌握所有的法術。
比如一種可以製造出一灘強酸液體的法術。
又如一種可以發射出一束冰冷寒風的法術。
子期可以使用這些法符,但是無法將他們記憶到系統中。
子期學會的幾個法術如下:
一種摸一下就可以把任意物體變得像白熾燈一樣發光的法術。
一種摸一下就可以通過痛感判斷這個物體有沒有毒的法術。
一種持續幾秒鍾可以看到周圍物體是否有法術存在的法術。
……
沒了。
怎麽看都是個輔助職業啊。
“天生施法者的缺陷就在這裡。”申仲解釋道“不在你法術列表中的法術,你付出再多努力也學不會。”
申仲揚了下手中的竹簡:“我們諸子百家的學派法師,可以把法術通過記憶刻印到法術典籍上,以竹簡為介質施展法術,或者把法術符咒書寫到法符上一次性使用。”他又指了指那一堆被子期使用過的竹片。
“我們還可以把別的法師書寫的法符中的法術抄錄到法典中,這樣我們就學會了新的法術。”
“可你們天生施法者不需要法典就能施法,但代價就是能學會的法術種類有限。”
“諸子百家和學派是什麽?”子期趁機想收集點信息。
申師耐心地給子期講解:
“法術一共有八大學派。”
“塑能學派,可以驅使風火雷電自然之力,塑其形體,用其威能。”
“咒法學派,可以遵循一定法則,控制、召喚、改變實體。”
“防護學派,可以守護防禦,創造屏障,抵消法術。”
“變化學派,可以轉換生物,變化形體,影響環境。”
“預言學派,可以卜筮過去、預測未來、找到秘密或看穿幻覺。”
“幻術學派,可以欺瞞他人,使人看見不存在之事,或看不見存在之事。”
“惑控學派,可以熒惑他人心智,控制其行為。”
“死靈學派,乃是古老邪惡的禁製學派,不可說,不可說。”
“而八大法術學派中的每種學派都和其他若乾的學派對立。”
“諸子百家中的各家,由於這種對立關系,每家都隻擅長一到兩個學派的法術, 越是高階法術,越是如此。”
“法家一斷於法,出世治國,我們專精咒法,預言。”
“儒家行事剛直,修身鍛體,他們專精塑能,變化。”
“道家遺世獨立,萬物齊一,他們專精幻術,惑控。”
“墨家善守,鑽研機關術,他們專精防護,變化。”
……
“果然是龍與地下城的世界啊。”子期心中默默吐槽:“看來這個世界,學派對立限制頗為嚴格,法爺似乎沒那麽厲害了。”
可是吟遊詩人是什麽鬼?
純輔助啊!
希望這世界應該能兼職吧。
不過這時,申仲又說:“不過你們天生施法者有個最大的好處,只要體力和精力足夠,戲法可以無限釋放,不像我們受到法典的限制。”他又揚了揚手裡的竹簡。
“今天,你的任務就是先去檢查食物和水源有沒有毒性,然後用光亮術把軍營裡的營燈都點亮了,做完後來向我報告。”申仲丟給子期一個腰牌,一臉輕松的表情。
子期領命後出門了。
他先去夥房營,用偵測毒素的法術,把夥房裡的糧食和水源都摸了一遍,一點也不疼。
然後發現點燈是個大工程,
軍營位於一個山谷中,谷口駐守著壓斷了子期的腿的坦克,大約有一兩百頂各式營帳,幾乎每座帳前都有鐵製的法術燈座,上面銘刻著大概是法術持久的法印。
這得點多久啊。
子期暗暗吐槽:
這不是吟遊詩人,這是點燈工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