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也不知道雪乃是什麽想的。”
小飛鳥側了個身子,借著從窗簾處透過來的月光看著躺在地上呆呆的看著天花板的上白石雪乃,“雪乃會想畢業嗎?”
長久的沉默……
上白石雪乃微微側過身子來在黑夜中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悠長的氣息就像平原上空谷回響的風鈴一樣,“阿蘇卡為什麽會這麽問呢?”
“不知道,”小飛鳥誠實的說道,“但是雪乃的樣子就像以前我同學一樣。在畢業之前她們也會說著同樣的話,然後想著聽起來就很複雜的事情,然後就去一個很遠的地方去旅行。然後大家就畢業了。”
“這說的是畢業旅行吧。”上白石雪乃皺著眉頭笑著說道,“我以前也跟同學一起去畢業旅行過,還是挺好玩的,這跟我現在的想法完全不一樣了。”
“但是,”小飛鳥慢慢的爬出了被子,兩隻小鳥腿翹著勾在一起,小腦袋趴在床邊,探出了半個小腦袋來看著床下的上白石雪乃,“但是雪乃你怎麽保證你這次的心血來潮的出遊就是不是畢業旅行呢?”
上白石雪乃張了張嘴,自己很想向小飛鳥證明自己肯定不會畢業的。有那麽多理由,自己才當上Center,運營看起來也挺重視自己的,而且乃木阪也處在上升期。最重要的原因是自己還是挺喜歡乾偶像這一工作的。
但是為什麽就說不出口呢?
為什麽自己就不能給小飛鳥一個準確的答案呢。
為什麽呢?
黑暗中,晶瑩的淚花悄然的在小飛鳥的眼角邊悄然的綻放,快到女孩都沒有完全反應過來。無助的雙手扒拉在床邊,看起來就像一隻無助的小貓一樣。
“很傷心。”
“什麽?”
“我是說如果雪乃真的畢業的話,我會很傷心的。”小飛鳥慢慢的爬著坐著了起來,自己的小被子從肩膀處滑落,白皙的肩膀在黑暗中顯得更加的明亮動人。
“真的很傷心,會大哭上幾天的那種。”
我都沒說要畢業,這個家夥怎麽就開始哭起來了。
上白石雪乃歪著腦袋側過頭來,“哭過以後呢?然後呢?”
“不知道,”雖然沒頭沒尾的話,但是小飛鳥顯然很明白上白石雪乃在說些什麽。就像一隻脫線的青蛙在荷葉上呱呱呱的跳著,然後名叫小飛鳥的青蛙很好的跟上了這個頻率。
“哭過以後眼睛會紅,會腫,會傷心,會難過。但是到最後應該會接受這個現實吧。”小飛鳥歪著頭,皺著眉頭,巴掌大的小臉擰巴在一起。似乎在思考著什麽很深刻人生哲理。
“接受雪乃你離開的現實。”
“這都不挽留我一下嗎?”上白石雪乃笑著爬起來坐在床邊,伸手抽了張紙巾遞了過去。看著眼前的鳥毛凌亂著耷拉在臉上,看著小飛鳥哭著心裡說出不的難過。
自己最近就像一個負能量製造機,到處散播負能量。出走也好,弄哭小飛鳥也好。明明借宿的傍晚大家夜聊也不會聊這種事情,逗逗這隻傲嬌鳥想來也是個不錯的主意,可惜偏偏到最後,還是聊到了這種傷心的話題上。
“要是挽留雪乃,雪乃會答應嗎?”
小飛鳥抬起頭來,很認真的看著眼前的上白石雪乃,淚痕在臉上都清晰可見。
“不知道,”上白石雪乃有意的避開小飛鳥的眼神,這種距離下,那種目光中堅毅又帶著哀求的眼神不是自己所能接受的了的。
“說不定會哦。
”上白石雪乃故作輕松的開著玩笑,拍了拍小飛鳥的小腦袋,“要不你試試?” “那雪乃你別畢業好不好?”
再明顯不過的玩笑話,換來的卻是小飛鳥再認真不過的哀求。
上白石雪乃拍小飛鳥的手愣在半空中,怎麽也拍不下去了。似乎只有在小飛鳥這裡,眼前這個女孩才會不顧一切的跟自己聊畢業的事情。跟娜醬不會,小鴿子要是知道自己有畢業的想法的話只有兩個選擇。要不死都要把自己綁在乃木阪裡,要麽死都要跟自己一塊畢業。
鈴木絢音,寺田蘭世她們也是,她們會死死的把自己綁在乃木阪裡。
相反堀未央奈或者那隻大狗狗會尊重自己的選擇,如果自己真的要畢業的話。
但是只有小飛鳥,這隻小飛鳥似乎把一切都想好了。也許在她的認知裡,早就做好了身邊任何一個人畢業的準備。無關與生性冷淡,只是一次次的心理預演,才能在真正來臨的那天不會哭的太慘。
似乎從自己認識阿蘇卡的那天起,這隻小飛鳥就沒有對事情抱有過很高的期待。
“期望越高,失望就會越大啦。”
小飛鳥哪時候墊著腳尖湊到自己身邊小聲的說道。
但是如果哀求有用的話,眼前的這隻小飛鳥也不會吝嗇自己的請求。如果你能留下來。
上白石雪乃控制不住的手在空中顫抖著,在小飛鳥抬頭地瞬間飛快的把手抽了回來,免得那隻鳥兒看出自己的異樣來。
“阿蘇卡你還當真了,我又不是真的要畢業了。”上白石雪乃笑著挺了挺自己的小鼻子,“阿蘇卡你真好騙。”
“假的就好,假的就好。”
一瞬間如釋重負的松了一口氣,抬頭的瞬間小飛鳥的眼眶又紅了起來,“雪乃不會畢業的對吧?”
“不會!”
“那萬一有一天雪乃想要畢業了,一定要先告訴我。”過了一會,小飛鳥抬頭看著眼前的上白石雪乃小聲的說道,“千萬要第一個讓我知道這件事情。”
“為什麽?”上白石雪乃歪歪頭,“阿蘇卡是怕到時候太傷心了嗎?”
“不,今天晚上這次,”小飛鳥拍了拍自己面前的被子,“雪乃答應我不會畢業。以後萬一雪乃你真的要畢業了,而我還在乃木阪的話。雪乃第一次想要畢業的想法在阿蘇卡這裡是不通過的,雪乃只能第二次想要畢業的時候才能畢業。”
兒童版天真的話語,在黑夜中卻猶如金色般的絲線把兩個人連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個莊重的誓言。
“雪乃……”
“嗯?”
“未來別走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