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禧想了一想,說道:“這是一個絕佳的辦法,但裡面卻有個大問題。”
我問道:“什麽問題?”
夏禧回道:“我那小姘頭可能沒這膽子啊!”
我:“……”
夏禧瞅了瞅我,說道:“蘇子,你這啥表情?別光鄙視我不說話啊!”
“這確實是個大問題,我讓她給瘋蟲吹一吹枕邊風還可以,但你要讓她給瘋蟲的下屬上藥,她畢竟是一個女人,根本不敢!”
我問道:“人在什麽時候,一切都敢做?”
夏禧回道:“那還用說,像你、我一樣,舍得一身刮,敢把皇帝拉下馬。”
我說道:“你讓她成為這種狀態不就行了。”
夏禧聞言,翻了翻白眼,說道:“你別打啞謎,要怎麽辦你直接說。”
我說道:“這事太簡單了。你們兩人在床上鬼混,有拍過照片之類的嗎?如果你告訴她,不願下藥,這照片你要拿給瘋蟲看,她會怎樣?”
“噗”地一聲。
夏禧將口中的水全給噴了出來,像看大怪物一樣看著我,傻愣著沒吭聲。
我解釋道:“你別覺得我陰!”
“男女之間的事,遲早要東窗事發。你倒不如趁現在早斷了她念想,讓她徹底跟你捆綁在一起,與瘋蟲完全決裂。你也可以明確告訴她,瘋蟲你要扳倒,這個位置遲早是你的。”
“當然,做人要厚道,紅顏可以成為禍水,但你不能讓紅顏薄命。事成之後,你把照片給銷毀,給她一筆錢,想辦法讓她立馬遠走高飛,這對她才是最安全的。”
夏禧聞言,臉上肌肉直抽搐。
半晌之後。
他皺眉說道:“你小子……不僅男人要被你玩死,女人也要被你玩死!”
“余風如果就這樣丟了這個西周四足獸面紋鼎,將是他畢生恥辱,而且徹底會被廢!”
“哥們今晚約她,讓她明天去余風家打麻將去。”
夏禧拿著羊癲散走了。
對付余風這種狠人。
絕對不能講那麽多彎繞。
彎繞越多。
破綻越多。
最簡單直接的辦法,往往最有效。
翌日下午五點。
夏禧給我發了信息。
他告訴我,三克羊癲散已經入魚口,預計六小時之後藥性發作。
按老辦法,我簡單化了一下妝,迅速出了門。
三黑子已經弄了一輛快要報廢的救護車,在酒店門口等我。
車上包括三黑子,一共四個人。
上車之後。
三黑子對我說:“老板,這些全是我最出色的師兄弟。”
“你們都別啞巴了,快向爺打招呼。”
後面三人齊聲說道:“蘇爺好!”
我點了點頭,問道:“救護車的擴鳴器修好了嗎?”
三黑子摁了一下旁邊的按鈕,滴嘟滴嘟的聲音立馬傳來,外面警示燈還一閃一閃的。
旁邊的車輛見了,紛紛讓道。
我讓他趕緊關了。
三黑子嘿嘿一笑,將擴鳴器給關了。
車一路向西而行。
余風走貨的路線非常奇葩。
他先壓著一輛裝工藝品的大卡車,大搖大擺在市區往東而行,一副要將工藝品送往渡口運出國的模樣,但臨到港口,他會假裝害怕船卡的檢查,將大卡車在港口不遠處停下來,一直待原地不動。
爾後。
他和幾名親信,帶著西周四足獸面紋鼎偷偷離開大卡車。
乘坐一輛早已在旁邊候著的運鵝車,快速開往浙省一個鵝肉加工廠,再將西周四足獸面紋鼎與鵝肉凍品混在一起,送往浙省一家櫻花國投資的酒店,他與在酒店的櫻花國接頭人一起,
立馬乘坐凌晨的飛機前往櫻花國。聲東擊西,金蟬脫殼,暗度陳倉。
余風三十六計玩得可真溜。
搞這麽迂回路線。
據說是余風一貫來的作風。
不管有沒有危險。
他都謹慎第一。
當然,這路線屬於他們內部的絕密信息了。
夏禧到底怎麽弄來的。
我並不知道。
但這小子有辦法。
我喜歡跟夏禧這種聰明人一起辦事。
余風路線再怎麽迂回。
不是我所關心的事。
我們選擇的奪寶地點,就安排在浙省鵝肉加工點前方十五六公裡左右的路上。
這是一處山坳。
路小。
周圍是樹林。
利於隱蔽和撤離。
我們早早就趕到了。
將車開到一處樹叢中。
一行人在車內抽著煙。
等著金蟬脫殼的余風過來。
今日秋分。
大雨滂沱。
夏禧用的藥是三克。
也就是說。
從行程時間上來算,余風藥物發作,正好應該在前往鵝肉加工廠的這條路上。
有人會問。
假如余風在路上出了車禍,或者臨時有事耽擱了時間怎麽辦?
人算不如天算!
好比上次奪馭王劍,阪田其實只需要簡單改變一下出行時間,我們就不可能成功。
我們所能做的就是。
預感天要下雨。
那就先帶好傘。
若出門突然天晴或者雨太大挨了雷劈。
只能怪命不好。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
車窗幾乎難以視物。
晚上十一點左右。
這是藥性發作時間!
我轉頭對三黑子說道:“拉響擴鳴器,換上白大褂,往魔都方向開!”
三黑子等人聞言,迅速換好了衣服。
救護車如同黑夜中前行的孤狼,在雨中狂奔。
雨刮器開到最大。
擴鳴器滴都滴都的響聲在夜空中極為淒厲。
車前行了兩三公裡左右。
三黑子說道:“前面有一輛卡車停在那裡了。”
透過雨霧一看。
一輛車鬥蒙著帆布的卡車,正打著雙閃,停在路上。
這車看起來是那麽的不知所措!
三黑子搖下了車窗,衝前面大喊道:“快讓開!救護車沒看見嗎?!”
卡車上迅速下來了幾個人,跑到了我們面前。
其中一位神情焦急萬分,對三黑子說道:“醫生,我們車上有人突發急病,剛才打了救護電話,說要一個小時才能趕到這裡,你們趕緊先幫忙救人!”
三黑子皺眉問道:“什麽病?”
那人回道:“不知道啊,口吐白沫、狂流鼻血!”
三黑子聞言,轉頭對我們說道:“快下去看看!”
我們幾個人迅速下了車。
冒著大雨衝到了卡車上。
余風正躺在那裡,渾身抽搐、鼻血直流、雙眼翻白,毫無意識。
繞是如此。
他的身子竟然還牢牢壓住了一個大鐵皮箱子。
箱子外形與夏禧描述的一致。
裡面有西周四足獸面紋鼎!
三黑子大急道:“這可能被蛇咬了……急救包呢?!”
旁邊之人問道:“怎麽可能被蛇咬呢,我們沒看到蛇啊!”
三黑子回懟道:“你比我還懂,要不你來救?!”
那人隻得不吭聲了。
我趕緊遞了一個藥箱過去。
三黑子轉頭對他們說道:“你們都別圍著啊,全下去!圍在這裡施展不開,耽誤我們救人,他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