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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見巷子口傳來了高跟鞋踏青石板的聲音。
隨後。
一位身穿旗袍,頭髮微卷,身材極好,面若凝脂,眉似黛山的三十多歲女人走了出來。
她氣質溫婉,渾身上下散發著成熟女性獨有的魅力。
這大晚上的突然出現容貌如此姣好的女人。
與這破敗的村莊氛圍非常不協調。
她瞅見了在地上翻滾吠叫的三條狼狗,臉立馬沉了下來,手放在嘴裡,吹了一下口哨。
口哨聲劃破夜空。
無比淒厲。
光頭朱一聽,簡直要瘋了,從地上爬起,招呼我們快跑。
我和小竹不明所以,驚詫萬分。
但耳朵邊卻傳來了大量嘈雜的走獸奔跑之聲。
若千軍萬馬在巷子狂奔。
轉眼一見。
巷子口突然殺出了一群目呲欲裂的狼狗。
足足有二三十條!
估計全村的狼狗全來了。
它們呈一副要將我們碎屍萬段的狀態,衝我們奔襲而來。
我大驚失色,一拉小竹的手,轉身跟著光頭朱,撒丫子就跑。
光頭朱跑了幾十米遠,哧溜一下,竟然像猴子一般竄上了旁邊的一棵樹。
小竹則三步並成兩步,速度飛快地躍上了旁邊的一堵牆,衝我大喊:“哥,快上來!”
但我已經來不及了!
那些狼狗已經奔到離我只有幾米遠的距離,正朝我凶狠撲來。
我瞅見旁邊正好有一輛四輪推車,恨一咬牙,抬手向前橫拉四輪車。
四輪推車像陀羅一樣,滴溜溜飛速轉動,車身砸得那幾匹衝在最前面的狼狗暈頭轉向,狂吠著倒地。
我再一扯四輪車的扶手,讓它立穩,嘴裡一聲爆喝,抬腳凶猛一踹。
四輪推車在我極大的力度之下,像一輛重型推土機,呼啦啦往前奔。
後面那些狼狗奔跑速度太快,根本躲避不及,被四輪車撞的紛紛摔倒狂嚎,有幾匹竟然還直接被撞飛了,在空中翻滾幾圈再嚎叫倒地。
乘此機會。
我一拉小竹的手,借力瞪踏幾步,上了那堵破牆。
旗袍女人見到我剛才展露的一手,滿臉不可思議。
反應過來之後。
她神色更加慍怒,再次將手放在嘴巴,又吹起了口哨。
這次口哨與之前那次區別較大。
前面那次比較淒厲。
這次卻發出滴哩哩之聲,腔調婉轉。
讓人無比驚詫的事情發生了。
剛才光頭朱敲門的那棟宅子裡面,竟然從圍牆上爬出來數以百計的蛇。
大大小小。
五顏六色。
它們吐著瘮人無比的信子,紛紛衝我們包圍而來,開始蠕動著爬牆、上樹。
小竹大急,立馬要躍下去:“哥,我殺開一條道,你先走!”
我一拉她:“別衝動!”
這些蛇不知道毒性如何。
可不是蠻力能對付的。
腦子正疾速轉動想著應對辦法,卻聽見光頭朱顫聲大喊道:“姑奶奶不要,我是小光!我是小光!他們是我朋友!”
姑奶奶駕到?!
這特麽搞錯了吧?!
我和小竹面面相覷。
旗袍女人聞言,神情微變,仔細地瞅了幾眼那棵樹,疑惑地問道:“小光?!”
光頭朱雙手死死抱著樹乾,渾身顫抖,雞啄米般點頭回道:“是我是我……”
旗袍女人確認是光頭朱之後,秀眉緊蹙,無奈地吹響了口哨。
群蛇如潮水一般,紛紛退卻。
狼狗也全往回跑。
除了一些受傷不能動的狼狗還躺地上,現場變得一乾二淨,像什麽都沒發生。
這一下。
徹底改變了我對彩門獸彩旗之人的看法!
他們馴獸的手段。
真的不只是耍猴戲!
旗袍女人踩著高跟鞋,婷婷嫋嫋地走了過來,先冷冷地打量了我和小竹一眼。
爾後。
她對樹上的光頭朱說道:“下來!”
光頭朱見確實沒什麽危險了,方才顫顫微微從樹上溜了下來。
我一瞅這貨的褲襠。
尿了。
光頭朱往前走了兩步,腿一軟,竟然“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但這家夥反應快,立馬說道:“小光給姑奶奶跪安了!”
旗袍女噗呲一笑:“你可得了吧!嚇得腿軟就腿軟,你什麽時候給我跪安過!”
光頭朱也不覺得尷尬:“您老人家覺得我這下跪姿勢還算虔誠嗎?”
旗袍女說道:“別貧了,趕緊起來,你隨我進來!”
光頭朱聞言,從地上艱難起身,但他臉上肌肉抽搐,根本不敢向宅子挪動腳步。
旗袍女見狀,說道:“放心,裡面的東西不會攻擊你。”
我從來沒想過。
那個在討彩大會耍弄戲法攪得老糧幫天翻地覆的大俠光頭朱,在旗袍女面前,竟然真跟孫子一樣。
旗袍女在進宅子之前,又冷冷地瞅了我和小竹一眼。
光頭朱亦步亦趨跟在她後面,衝我們比劃了一個手勢,意思讓我們在外面等著。
我乾脆坐在破牆上,抽起了煙。
小竹說道:“哥,那姐姐好有魅力啊。”
我不置可否。
這女人實在太邪門了。
大概半個小時之後。
光頭朱從裡面出來,向我們招手。
我們從牆上躍下。
我問光頭朱:“她怎麽說?”
光頭朱說道:“等下再說,先治好狗!”
爾後。
他遞給了小竹一個藥罐子,讓小竹將藥罐子裡面的粉末撒在狗傷口處。
這貨實在太慫了。
幾匹狼狗現在傷成那副死樣子,他都不敢過去灑藥。
小竹拿著藥罐子,給幾匹狼狗的傷口處都倒上了藥。
見小竹已經處理好了。
光頭朱撓了撓頭,對我說道:“我姑奶奶答應幫忙了,但她有三個條件。”
我問道:“什麽條件?”
光頭朱說道:“這三個條件,要完成了第一個,她才能說第二個。三個全完成,她就同意帶我們去鬼花旗的老頭。”
我有求於人家,隻得點頭答應。
光頭朱說道:“第一個條件,我姑奶奶說,既然你們都是玩古董的,剛才她身上佩戴的幾件古董飾品,到底哪一件最值錢?”
小竹聞言,頓時傻眼了:“剛才我們被狼狗和群蛇追的狼狽不堪,哪兒還有工夫看她身上佩戴的東西啊?”
光頭朱低聲說道:“女俠,實話說吧,姑奶奶在講這句話的時候,我想偷偷瞅她身上佩戴的東西來著,但被她發現了,說再瞅就挖瞎我的雙眼,我硬是低頭沒敢看!”
我回道:“一文不值!”
光頭朱聞言,瞪大了眼睛:“你確定?兄弟……你可想好了再答,如果錯了,咱們這趟可真的白來了!”
我回道:“你盡管回去告訴她答案。 ”
之所以敢這麽說。
因為她身上根本沒佩戴任何古董,甚至連女人最常見的金銀項鏈、耳釘都沒有。
這女人極度聰明。
她內心根本不想幫我們忙。
但我們畢竟是光頭朱千裡迢迢帶來的朋友,她不好直接轟人,采取了這種手段,既維護了光頭朱在朋友面前的面子,又無比堅決地拒絕了我們。
光頭朱見我無比堅定,轉身進了宅子,稟報答案去了。
但他很快就出來了,神情無比訝異地衝我豎起了大拇指。
顯然。
我答對了!
“第二個條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