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聞言,想去駕駛室。
我把小竹給拉住了:“我來開!”
小竹說:“哥,我技術還可以的!”
陸岑音笑道:“蘇塵是想讓你用竹刀片弄醒三黑子!”
小竹這才反應過來,趕忙去了後座。
我進了駕駛室,岑音坐副駕。
小竹在後座先是探了一下三黑子的呼吸、脈搏,對我們說沒什麽大問題,大概率就是被人給打暈了。
講完之後。
小竹拿起了竹刀片,在三黑子的後背猛地刺了一下。
三黑子嘴裡發出了殺豬的嚎叫聲,從後座猛地竄了起來,牛眼瞪得老大:“我大黃牛武功天下第二……”
這貨竟然像瘋了一般,掄起拳頭就去打小竹。
我嚇得一個急刹車。
三黑子與小竹已經交上了手。
“黑子,你瘋了?!”
這一聲喊。
三黑子手突然頓住了,立馬被小竹給反製住。
小竹氣得不行:“黑子哥,你發神經了?我就是弄醒你而已,你竟然對我下死手!”
三黑子晃了一晃頭,見到是我們,先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神情。
見他已經反應過來了。
小竹鼓著嘴放開了他。
誰知道。
三黑子閉上了眼睛,雙手合十,嘴裡念叨著:“嵩山少林各位大力金剛菩薩保佑,正氣存內,邪不可乾……”
緊接著。
他猛地呼了自己一個大耳刮子。
黑臉上立即露出了五條手掌印。
我們三人都懵了。
這是瘋了?
“黑子!”
我再次叫道。
三黑子睜開了眼睛,瞅了瞅我們三個人,立馬又閉上了眼睛,再次雙手合十:“正氣存內,邪不可乾……”
他又要掄起手扇自己的耳光。
小竹眼疾手快,立馬將他的手給拉住了:“黑子哥,你這是怎麽了?!”
三黑子卻死死地閉著眼睛,不管小竹,還要扇自己。
我說道:“黑子!你沒有出現幻覺!我們是真的!”
此話一出。
三黑子立馬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再次瞅了我們一下,伸手探過來,打算了捏一下我的臉蛋。
小竹見狀,一手抽了下去。
三黑子疼得呲牙咧嘴:“乾!確實是真的!這怎麽回事?老板,這特麽是哪兒啊?!”
我見他已經反應過來了,沒吭聲,重新啟動了汽車。
陸岑音問道:“黑子,你先別問我們。蘇塵不是讓你去長白山了嗎,你怎麽來承市了?”
三黑子聞言,瞅了瞅窗外,神情訝異無比:“承市?!”
我冷哼一聲:“你以為呢?”
小竹笑道:“說出你的故事!”
三黑子回憶了一會兒,撓了撓頭:“我明白了!我被人給坑了!”
“我化了妝,偷偷去了長白山,找到方樂樂的家,他自從前段時間去深山做道場之後,一直沒回來,大仙得靈牌放在家供奉……”
我打斷道:“撿後面出事的情況來講。”
三黑子說:“後面我半夜進屋子拿到了U盤,然後悄悄離開啊!到城裡之後,按老板的要求,連車都不敢打,直接花了兩千塊錢,買了人家正在騎的破摩托車,打算千裡走單騎回來!”
“我專走鄉道,一路開!還沒別說,這破摩托車速度挺快的,而且還省油!開了一天一夜,到了一個鄉下,我也不敢住賓館,實在太困了,就找了一個破廟睡,結果我特麽見鬼了!”
我問:“見什麽鬼?”
三黑子:“破廟裡的鬼啊!好多,張牙舞爪的,而且非常好色,在我身上摸來摸去!我稀裡糊塗跟他們打架,一直打,也不知道打了多久,他們殺不死我,我也殺不死他們……”
我罷了罷手:“別說了!”
三黑子爛著一張臉:“幹嘛別說了?老板,你得給我分析分析,到底是不是有鬼?我怎麽又來承市見到你們了?”
陸岑音“噗呲”一笑:“什麽鬼不鬼的,你拿到U盤剛進城就著人家的道了!”
三黑子:“不可能!著道之後我怎麽還能開摩托車?”
陸岑音問:“什麽摩托車開一天一夜不加油還能跑?”
三黑子:“……”
陸岑音說:“再說了,你要真的在鄉道開一天一夜,衣服上肯定全是灰塵和沙,你看你身上的衣服多乾淨?證明你根本沒開摩托車,後面可不就是出現了幻覺麽?”
確實如此。
田家可一直盯著三黑子呢。
等他拿到了U盤,立即對他動手,用藥搞暈了他,並把他送回了承市。
可憐三黑子還一直以為自己在跟鬼打架。
三黑子憋得黑臉通紅:“媽的!不講武德!”
我們開著雅閣,一路往寧省奔。
我發現一個情況。
自從決定不再跟雲晴子鬥,徹底躺平擺爛之後,心態反而變得輕松起來。
難道這就是反抗不了乾脆享受?
路上。
三黑子嫌我開車太慢,說簡直跟蝸牛西天取經一樣,讓我放開方向盤,讓他來。
這貨坐上駕駛室之後。
按照趕去投胎的節奏呼啦啦狂奔。
不僅在高速如此,有時我們進城去吃飯,他也這樣,讓他慢點,這貨根本不聽。
到了銀市。
這貨掰著手指頭算了一算:“真他媽解氣!”
我問:“解什麽氣?”
三黑子回道:“老板,這車是田家的不?”
我回道:“對呀!”
三黑子說:“我一路超速七十六次,闖紅燈十二次,違規壓線……數不清了!罰死田家去!”
我們三人都無語了。
陸岑音說:“田家不差錢,我在山上畫畫,崔先生還給了我不老少呢。”
我問:“給了多少?”
陸岑音笑道:“不告訴你!”
我:“……”
三黑子抽了抽鼻子:“管他有沒有錢!反正我現在氣順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