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晚上十二點。
三黑子必須要先跑到大路,爭取弄到一輛車,才能趕往機場。
我則迅速轉身,往山腳下的一個農家院子跑。
因為我見到了院子裡停了一輛破舊的摩托車。
敲開了院門。
主人應該在睡覺,突然被我打擾,披了一件皮大襖出來,手中拎了根手臂粗的棍子,神情非常生氣,罵罵咧咧地問我幹嘛?
我趕忙將身上的一千來塊錢全部給他了,對他說媳婦在半路上生病,車突然壞了,借用一下車。
這輛摩托車很破,估計賣二手車也賣不了一千塊,再加上當時的人還算也比較淳樸,主人立馬將手中棍子扔了,拿了車鑰匙給我,讓我隨便借,借幾天都行。
我騎著破摩托車出了院子,開始往山上狂飆。
還別說。
飆這種山路,好像越破的車越有力。
輪胎碾壓的積雪飛揚。
一個多小時之後。
我再次來到了孟古林場,衝進了之前的那棟辦公樓,開始在裡面瘋狂找了起來。
之前因為相柳在此開會,小廣場外面有大功率的探照燈,照得四處像白天一般,但現在相柳的人已經全部撤走了,探照燈也被帶走,整個孟古林場猶如大型的鬼屋,迷迷蒙蒙的。
幸好天上的月亮比較大,再加上我點了原來做假法事的蠟燭,能照見樓棟裡的情況。
這棟樓其實挺大的。
但一樓與二樓之間鎖了一道大鐵門,樓梯上堆滿了雜物,根本上不去。
也就是說。
野澤奈子如果要在這棟樓裡面藏東西,只能在一樓,因為二樓她根本上不去。
整個一樓有五個房間,走廊角落還有一個廢棄的廁所。
廢棄的廁所之前我進來驅假邪的時候也特意瞄了幾眼,裡面設得是蹲坑,蹲坑裡面還有不少以前來此打尖獵人的排泄物,都已經風乾硬化了,非常髒。
我先從之前給野澤奈子治病的房間找去。
地下、牆壁、房間角落、荒廢廁所……
沒有任何結果。
我又開始找其他房間。
連續找了幾間之後。
發現了一個箱子。
這箱子是野澤奈子祭拜完之後用來裝相柳聖物的箱子。
她拎著箱子進這棟樓來之後,把裡面東西取了,這個箱子沒有再帶出去。
箱子是打開著的,裡面什麽東西也沒有。
我開始著急起來。
因為現在時間已經過去兩個小時了。
如果我再找不到相柳聖物,證明我的推斷存在錯誤,必須讓三黑子在機場采取措施,可實話說,到底讓他采取什麽樣的措施,我心中也只有一個大概的雛形,根本沒考慮完善,結果非常難以預料。
我又接著找了剩余的兩間房間。
這些房間格局基本都一樣,好像並沒有很方便藏東西的地方。
此刻時間又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
快來不及了!
我心態開始變得焦慮起來。
為了不讓這種心態擾亂自己的思維,我閉上了眼睛,開始站在野澤奈子的角度,仔細複盤她進來之後藏東西的想法。
如果我是野澤奈子,到底會怎麽藏?
孟古林場常年不見什麽人影,寶物放在這裡,唯一需要提防的就是來這裡打尖的獵人。
基於此。
藏東西的地方絕不能讓來此歇腳的獵人誤打誤撞找到,其次,要能讓自己回來的時候第一時間可以將寶物取出。
基於這兩點。
我突然覺得房間藏東西好像不大行,因為打尖的獵人來孟古林場休息,首選就是進房間,保不齊有些人手欠無聊的真給扒拉出來。
那麽這些打尖的獵人來這棟樓之後,哪裡最不可能去呢?
我抬頭一看。
發現這棟辦公樓的天花板是全是木板。
目前已經腐朽的不像樣子,蜘蛛網密布,偶爾還可以看到老鼠在跑動,保不齊裡面還有冬眠的蛇之類的東西。
給人的感覺稍微一碰就會坍塌下來。
獵人吃飽沒事幾乎不大可能去玩這些要倒塌的天花板。
我好像除了天花板,其他的地方都已經找了?!
想到此。
我立馬拿來了幾塊廢棄的木板。
這麽一搭。
我發現了古怪。
因為這些廢棄木板堆在角落,一直都沒人動,上面布滿了灰塵。可當我拿起這些廢棄木板之後,拿著蠟燭火一照,竟然發現有幾塊木板上有幾道小小的手印。
這是女人的手印!
我興奮不已。
野澤奈子動過這些廢棄的木板!
她要第一時間找到自己藏的東西,最大的可能就是在藏在剛才她休息那個房間的天花板上面!
我興奮不已。
趕緊拿起廢棄木板搭在了床上,腳踩了上去,將頭通過天花板眾多窟窿中的一個探進去,拿起蠟燭火一照。
臥槽!
幾隻老鼠突然見火受驚,竟然不害怕,全撲向了我。
我立馬一讓。
它們撲了個空,全摔落在地上,疼得吱吱叫,四散而逃。
我見到了天花板角落裡有谷糠做成的大老鼠窩,堆得像有半個暖水瓶一般高,而這谷糠旁邊的灰塵,隱約有女人的小手印,雖然做了偽裝,但還是能看出來痕跡。
從旁邊抽了一根小棍子,將這些谷糠扒拉開。
天意!
谷糠堆遮掩的牆體上,竟然有一個小洞,這個小洞不是新挖的,肯定是之前建設林場之時就已經存在,小洞裡面,一個渾身烏漆麻黑,堅硬無比的鐵盒子,就塞在中間。
我全身毛細血管都充血了。
趕緊將它給拿了下來。
鐵盒子沉甸甸的。
外面上了一把類似筆記本鎖一樣的鐵索,看起來非常堅固,但鎖搭子卻是普通的螺紋螺絲加鐵片。
我找了塊薄而堅硬的石頭。
將鎖搭子給撬開了。
打開鐵盒子。
只看了一眼。
我立馬給蓋上了。
繇!
九頭蛇身的玉繇!
唐玉!
寶光幾乎要晃瞎人的眼睛!
我絕對不會看錯!
除了君家聖物, 我第一次見到其他寶物有一種心發悸、身軀發抖、喉嚨發緊的感覺。
不敢再看下去。
我拿起東西,快速出門。
此時。
手中的蠟燭火已經滅了。
我正打算重新點一根。
肩膀突然被人用手給搭了一下。
我全身毛孔都豎立起來了!
(今天有別的事累著了,只能一更,共欠兩更,小九徒都記著,請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