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三黑子聞言,趕忙唯唯諾諾地答應。
老者年齡六十來歲,但他的步伐非常矯健,他打前頭跑,我和三黑子在中間,其他幾位下屬在後面,一行人往那樓房奔去。
我一邊跑一邊仔細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孟古林場有一個小廣場。
估計平時用來曬谷物或木材用。
此刻小廣場上停了不少車。
幾乎清一色的越野。
越野車的頂上還架著行李棚,車身統一貼著“飲雪長白山,xx車友俱樂部的”的貼紙,車旁邊有臨時架起來的帳篷,還有一些取暖用的置物架。
小廣場前面是一個禮堂。
禮堂的外觀已經非常老舊了,頂上有大鍾,估計以前專門用來給林場職工上下工提示時間用的,鍾早就不能走了,還破損了一半,禮堂的門楣上方掛著xx車友俱樂部聚會的橫幅。
相柳這幫家夥偽裝的還真好。
假扮成驢友來此聚會。
確實容易掩人耳目。
這些車上沒有人,廣場也沒有人,禮堂大門緊閉。
但我見到禮堂前面的積雪與別處不同,別處的積雪比較厚,但禮堂前面卻幾乎沒什麽積雪,可見之前進行過簡單的清理,也可能人走得比較多,給踏沒了。
毫無疑問。
相柳這次歃血為盟大會就在孟古林場的小禮堂裡面召開!
現在那些護聖金剛和相柳的骨乾們,此刻大概率全在小禮堂。
轉眼間。
我們已經來到了禮堂旁邊的樓房。
進去之後。
發現這應該是孟古林場原來的一棟辦公樓,裡面的雜草已經除乾淨了,還專門生了火,暖洋洋的。
八位相柳的人全圍在一個房間門口,一個個神色凝重,見到老者過來了,他們齊齊開口:“呂老大!”
我第一次知道老者姓呂。
呂老大急問道:“小姐現在怎麽樣?!”
其中一位下屬回道:“還在暈厥中!”
他們的神色如此緊張是正常的。
相柳這次歃血為盟大會的聖物玉繇,目前還在參會八大護聖金剛的箱子裡面,具體在其中哪一個,沒有人知道,必須要靠八大護聖金剛每人嘴裡講出一句詩,再加上野澤奈子根據海爺指示的獨特數字編碼,提取每句詩中的一個字,最終才能打開。
如果野澤奈子沒法主持,一方面,不僅這次籌備已久的歃血為盟大會無法正常進行,另一方面,聖物玉繇無法從箱子裡面取出,放在任何一位護聖金剛手中,其實都不安全,也無法執行下一步帶回櫻花國的計劃。
有人會說,搞這麽複雜幹嘛,直接組織八位護聖金剛,大家同喊“一、二、三”一起打開,不就知道聖物在哪裡了?
問題在於。
像相柳這種機構,對儀式感看得比天還要重,歃血為盟大會不是小孩子在玩遊戲,誰擁有權力突然更改程序,去命令大家一起采取這種搞笑的方式打開?
任何一個組織,一定要讓內部程序公平優於結果公平,甚至為了程序的嚴苛可以拋棄最佳結果,才能具有公信力、威信和執行力。
我們幾人已經來到了野澤奈子的房間門口。
呂老大轉頭對我們大聲喝道:“快點進去!”
講完之後。
他轉身踹了我們一腳。
我們兩人被踹進了房間。
房間裡雖然非常暖和,但很凌亂,野澤奈子躺在床上,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雙目緊閉,整個人蜷縮著,像一隻瀕死的貓。
我趕緊在房間四處點了香,又在房間門口的走廊上點了香。
兩人拿出之前方樂樂用來驅邪打災的道具,紅布、藤條、小出馬凳等物件,開始裝腔作勢跳起了大神。
平時看方樂樂跳,覺得還有一些神的美感。
但此刻我們兩個跳起來,連特麽神經病的美感都沒有。
無所謂了。
反正他們也看不懂。
我們嘴裡還念著咒。
當然主要以我念為主,三黑子配合。
如果讓這貨來念,我擔心他一不留神會飆出豫省方言。
一開始我還能照著之前方樂樂的詞來念,但到後面肚子裡實在沒貨了,隻得學著在魔都時遇見的那位騙子李半仙的辦法,偶爾含混不清地加一點粵語《紅日》的歌詞。
呂老大一直在門口焦急地看表:“好了沒有?!”
我感覺時間也差不多了。
便示意三黑子給野澤奈子喂解藥。
三黑子像神經病一樣左搖右晃,給野澤奈子嘴裡喂了解藥。
野澤奈子吃完了解藥之後,身軀先動了一動,手捂住腹部,眼睛微張。
這藥神效啊!
我趕緊加大了念咒的音量。
幾分鍾之後。
野澤奈子有氣無力地從床上起身,手捂住頭,秀眉緊蹙,一副無比難受的樣子。
呂老大趕緊帶人衝了過來。
“野澤小姐,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不疼……但沒力氣。”
“還有兩分鍾,祭拜儀式就要開始了!”
“好!你帶我去!”
呂老大扶她從床上起身。
正在此刻。
外面一位下屬突然狂奔過來報告。
“野澤小姐、呂老大,剛才諸位護聖金剛在互相禮茶的時候,外面巡邏人員突然發現了幾批鬼鬼祟祟的人員,好像全是盜門的人!已經有護聖金剛派人前去追擊了!”
呂老大聞言,瞪大眼睛,轉頭看向了野澤奈子。
野澤奈子也發懵了。
但這女人也不一般。
她問道:“此事非常隱秘……怎麽泄露了消息,難道內部有叛徒?”
呂老大:“……”
野澤奈子想了一想,說道:“立即停止……追擊,所有人原崗位堅守,一切按原計劃不變!”
真的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