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
這些下屬開始扶著西丫王子往外面走去。
西丫王子仍舊在跟他們強嘴,可能是在說自己根本沒任何問題,還能再喝。
但下屬此時卻不再慣著他,堅決不讓他再喝了,直接拉他出了帳篷。
在出帳篷之前。
西丫王子醉眼朦朧地向眾人揮著手:“如耶如耶禿嚕耶……”
翻譯聞言,皺著眉頭回過頭來,對大家說道:“王子說,請大家繼續玩,玩得開心!”
我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再低頭看一眼那杯西丫王子因為手拿捏不住被摔在地上的紅酒杯,內心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不知道啥滋味。
喝了一晚上都沒事,但在最後關鍵的一杯酒上,竟然成了壓垮西丫王子酒量的最後一根稻草。
當真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我們稍微等了一會兒。
直接出了帳篷。
在出帳篷之前,有一位喝醉了的海猴子扯著小虎娘胡沁的裙子,裙子都快要被他扯下來了,色眯眯地說:“胡美女,別走嘛,繼續嗨起來……”
小虎娘胡沁神情極為煩躁,轉身一扣他的手,反腳一個撩陰腿踢了過去。
這海猴子當場捂住了襠部,整個人哀嚎著,蜷縮在了地上。
出帳篷之後。
三黑子將那瓶放了藥的酒狠狠地砸在了石頭上。
“哐當”一聲響。
酒瓶四裂。
我們回到了自己住的帳篷。
他們兩人神情顯得非常沮喪,悶不吭聲。
我安慰道:“局成局敗,自有天意,不必放在心上。”
“事情還沒有結束,咱們遠不到喪氣的時候。”
三黑子從包裹裡拿了一顆解藥出來,轉手遞給了小虎娘胡沁。
為了不引起西丫王子的懷疑,她剛才主動先喝了藥酒,等一會兒她會腹疼,必須提前吃上解藥。當然,她其實並不知道自己身體早就已經沒事,還是當成暫時止疼藥給吃了。
小虎娘胡沁說道:“蘇塵,今晚沒什麽事我先回去休息了。”
我點了點頭:“好!辛苦了!”
等她走了之後。
三黑子問道:“老板,現在怎麽辦?”
我說道:“時間還有,穩住別慌!我現在出去辦點事,你在這裡先待著!”
講完之後。
我出了帳篷。
乘今晚大家都在喝酒跳舞,營地的安保力量相對薄弱,我必須去找一趟何光。
自從上次機器被撒尿損害事件之後。
西丫王子團隊在我們扎營的地方布置了不少攝像頭,但主要還是集中在放機器的帳篷,其它地方攝像頭相對比較少。
白天我已經觀察好了躲避攝像頭的路線。
我左騰右閃,規避了所有的攝像頭,往帆公島的西南角走去。
一個小時之後。
到了西南角海灣的凹處。
我學著鷓鴣叫聲,五短三長,連叫了三遍。
這是我們與何光約定好的信號。
一會兒之後。
海灣凹處傳來了三遍同樣五短三長的鷓鴣叫聲。
一個小皮筏從暗處劃了過來。
上面正是何光。
“老板!”
“此處不是說話之地,帶我去船上!”
我上了小皮筏。
何光劃著漿,小皮筏在海裡快速往前滑動。
我借著月光看了一下。
這地方四處全都是海水衝刷出來的礁石,海面上亂石嶙峋,皮筏子在裡面不斷穿梭。
何光隱藏船的地點真不錯。
我估計除了他,根本沒有其他人能夠找到這個地方。
二十來分鍾之後。
終於到達了何光藏在島礁邊的漁船之處。
我們兩人上了船。
何光問:“老板,是不是要撤退了?”
我搖了搖頭:“沒那麽快,你還得在這裡守幾天!”
“長話短說,我問你一件事。之前我們來這裡的途中,你曾說自己祖上是專門抓蛇的,有獨特的藥引子,這藥引子能吸引禿花狼蛇,對嗎?”
何光神情一愣,隨即點了點頭:“對!”
我問道:“幾個問題要確認一下。”
“你講。”
“一般的防蛇手段,能不能驅離禿花狼蛇?”
“不能,這種蛇對普通的防蛇藥完全免疫。”
“附近海域有這種蛇吧?”
“還真就在這附近有,昨天晚上我都見到了好幾條。”
“藥引子膏塗在人的身上,能引來它們嗎?”
“能!只需要半個小時,會有大量禿花狼蛇聞著味爬上來咬人?”
“確定不會咬死?”
“不會,會暈厥幾天,有呼吸脈搏,但具體醒來的時間要看個人的身體狀況。”
“現在船上有多少藥引子?”
“就一罐子。”
“塗五六個人身上有沒有什麽問題?”
“沒問題。”
“怎麽解蛇毒?”
“附近島上都長有一種黑顏色、倒三角葉子的草,叫‘黑雷公草’,將葉子嚼在嘴裡,即便是被蛇咬了,也不會有任何問題。”
倒是非常符合大自然萬物相生相克的道理。
一般在某種毒蛇蟲經常出沒的地方,旁邊基本上都會有解這些毒蛇蟲的相關動植物生存,關鍵就看人認不認識。
】
我點了點頭:“好!你把藥引子全給我!”
何光聞言,趕緊進了船艙裡面,從甲板暗格裡面拿出了一個小罐子,類似汽車打蠟罐子的大小。
我讓何光趕緊送我到帆公島。
上島之後。
我快速往扎營地返回。
機器搞不定、西丫王子的安保力量太強大,我乾脆改變策略,先搞定這些海猴子!
因為在島上這群人當中,唯獨幾位海猴子沒人保護,老奔曾告訴我,要找到秦船地點,關鍵還是要靠人,只要海猴子們被蛇給咬暈厥,西丫王子團隊有再牛的儀器、後勤保障,其實也等於瞎子。
更關鍵在於。
海猴子一旦被禿花狼蛇攻擊出事,暈厥不醒,整個島上的團隊必然一片慌亂。
基於安全考慮。
他們絕對不敢再待下去,必然會掩護著西丫王子撤退。
這種禿花狼蛇非常罕見,等他們研究出來這是什麽玩意兒、該怎麽解毒、被咬之後會不會有後遺症,黃花菜都要涼了。
有人可能會說。
萬一人家半年九載之後研究出了情況再次卷土重來呢?
到時再說!
罪惡永遠不會消失。
即便是相柳或者西丫王子團隊覆滅了,也還會有新的罪惡發生。
一代人只要完成一代人的使命就足夠。
我只能盡量應付眼前的事。
腦子這麽想著。
人已經來到了扎營地的外圍。
那個聚會帳篷還亮著燈光,裡面的人仍舊在嗨。
就在我準備貓回自己帳篷的時候。
肩膀冷不丁被人給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