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黑子神情頓時一愣。
我說道:“之前我已經說了,相柳內部肯定也有田家的人,這個人為什麽不會是老者?”
之所以猜測是這個老者。
因為田家這個局其實存在幾個難點。
一是要將野澤奈子所隨時攜帶的止疼藥神不知鬼不覺地扔掉,必須是她身邊極為信任、毫無防備之人才能辦到。
二是野澤奈子在白市突然刀絞一般的腹疼,她本人肯定疼得意識模糊,去哪個醫院、找哪位醫生,肯定由身邊這位老者作主,老者的決定,才能確保醫生不會找錯。
三是即便我們通過方樂樂,搭上了野澤奈子的這條線,接下來要做局,必須有人暗中給我們開綠燈才行,老者無疑是最為合適人選。
只有內外結合,嚴絲合縫,才能確保這個局按照田家預定的軌道發展下去。
在我們突然出現之後。
老者鬼使神差地露出了十二護聖金剛木牌。
足以印證他是內鬼的猜測。
三黑子撓了撓頭:“老板,我好像長腦子了,好癢……”
“但這還有一個問題,假如說,方樂樂對治療野澤奈子的腹疼症完全沒有效果,咱們費勁巴拉找方樂樂,不等於白瞎了嗎?”
】
我笑道:“還別說,你確實長腦子了。”
“但我告訴你,別說方樂樂有這個本事,即便是真沒效果,老者也會確保一定有效果!這事情不要太簡單,他只要偷偷弄一點止疼藥在野澤奈子的藥上就可以解決。”
“萬事追求精細,這就是田家的行事風格!”
三黑子說:“行!明天開始,我們嗨起來!”
事情已經有了眉目。
當晚我睡得非常香。
翌日一大早。
我們去方樂樂的房間看了看。
這小家夥昨晚確實累著了,肥嘟嘟的嘴流著哈喇子在呼呼大睡。
我們離開了酒店。
前往了醫院。
野澤奈子曾告訴過方樂樂是白市哪家醫院、哪位醫生介紹她來找他的。
我們很快就來到了這家醫院。
看了看醫生的介紹欄。
這位叫胡文茵的婦科和不孕不育症專家,還是醫院的副院長,下面有著大篇幅的介紹。
我們先去掛了號。
掛胡文茵醫生的專號。
掛號室的護士見我們兩個大男人掛婦科,神情古怪地看了我們一眼。
我指了指三黑子,對護士說:“我弟弟不育,專門來找胡醫生看一下。”
三黑子:“……”
我們上了七樓。
到了七樓之後,護士對我們說,胡醫生正在做手術,讓我們下午或者明天再來。
時間來不及了。
我們在走廊裡等。
四十分鍾之後。
一位穿著白大褂的中年女醫生,在眾人的簇擁之下出來了,她向身邊的醫生交待了幾句什麽注意事項,然後徑直去了辦公室。
我過去敲了敲門。
胡醫生正在翻著病歷,也沒抬頭,說道:“進來。”
我坐在了她前面的凳子上。
三黑子將門輕輕給關了。
胡醫生依然沒抬頭,問道:“哪裡不舒服?”
我本來想對田家的江湖切口,但一來田家對我“三不五嚴禁”的禁令至今未取消,不好主動暴露身份,二來雖然我猜測胡醫生百分之九十九是田家人,但尚剩百分之一的不確定性,我得求穩。
我回道:“你看我哪裡不舒服?”
胡醫生聞言,皺了下眉,抬起了頭。
一看到我們的長相。
胡醫生臉色陡變,合起了手中的病歷:“跟我來檢查一下!”
緊接著。
她立即起身,帶我們去了一間私密性非常好的檢查室,將門給反鎖、窗簾也拉了。
胡醫生的神情顯得有一些激動。
“蘇先生,你們總算來了!”
我沒吭聲。
胡醫生見狀,拿起了旁邊的一個塑料海碗,高舉過頭頂:“安清本是祖爺傳,三老四少聽我言……”
她在向我們彰示自己的身份。
按常理我要對切口,但顯然胡醫生知道我們來的時候田家特意交待了我們不主動暴露身份的要求,所以這切口她獨自在說,也沒有讓我來接的意思。
等她念完了。
我長舒了一口氣。
能看出我們人皮面具的長相、知道我姓蘇、還會田家的江湖春典,確屬田家人無疑。
我也不廢話了,直接問道:“什麽任務?”
胡醫生放下了手中的海碗,言簡意賅。
“七號晚上九點,相柳在長白山廢棄的孟古林場,將召開五年一度的歃血為盟大會。屆時,相柳一眾護聖金剛將全部參會,集體祭拜相柳的聖物玉繇。家主有令,請你不惜一切代價,務必將相柳的聖物取走!”
她聲音不大。
但語句鑽入我耳朵,刺激得我腦瓜子嗡嗡直響。
盡管之前我猜測這次田家要乾一票大事。
但沒想到會這麽大!
當時在奉狄城,向子旬曾親口對我說“幾個月之後,相柳要召開五年一度的大盟會,會上效古法,大家歃血立誓”,他去草原逮高車女候羅,一個重要目的就是取得巴拓香,在歃血為盟大會上控制所有人。
從時間上來看。
我離開奉狄城到現在,確實已經過了幾個月了。
巴拓香之事雖然被我給折騰黃了。
但相柳的歃血為盟大會依然還在按照原計劃召開。
其實,現在海爺也不大需要巴拓香了,畢竟後來夏禧突然投誠,除了已經掛掉向子旬、塗飛燕、田小豐(盜夏墓的領頭人,在夏墓掛掉),其他護聖金剛在夏禧帶領之下,已經全倒向海爺,被他給完全控制。
我快速了穩定了自己的情緒,問道:“還有更詳細的信息嗎?”
胡醫生點了點頭:“有!”
我說道:“請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