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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藏局》第715章 賺錢不丟人
那年代坐火車逃票的比較多。

 我本來想著逃票,但仔細一尋思,這事好像又觸犯“騙”的禁條了。

 三黑子說:“我覺得不要理會這麽多,田家又不可能一直盯著我們。”

 以田家的勢力。

 這個還真說不準。

 既然打算了好好合作,非到萬不得已,還是先遵守約定為妙。

 我讓三黑子別著急,容我想一想辦法。

 兩人出了售票大廳。

 雖然是晚上。

 但外面人還是比較多。

 我見到旁邊有幾個乞丐在乞討。

 頓時靈機一動。

 不能偷、搶、騙、賭,但借錢總可以吧?

 下山之前,崔先生將我們電話和銀行卡給收了,所以借錢只能借現金,我打算打一個電話給金總瓢把頭,承市應該有老糧幫的堂口,讓他馬上派老糧幫的人先借一點錢來給我們花。

 我向旁邊一位年輕小夥借電話打一下。

 先打給了陸岑音。

 崔先生給她們帶了新電話卡,盡管山上沒電,但崔先生隔幾天都會將她們手機電池扣下帶到山下充電,與她們聯系完全是暢通的,只不過她們能接不能打而已。

 我先向她們報了平安,並讓她們從通訊錄裡找到金總瓢把頭的電話號碼報給我。

 拿到了號碼之後。

 我又打了一個電話給金總瓢把頭。

 可讓我想不到的是。

 金總瓢把頭竟然關機了。

 無奈之下。

 我隻得試一試這些乞丐當中有沒有老糧幫的人。

 來到了一位老乞丐面前。

 我學著老糧幫互相見面的行禮方式,手搭肩,膝蓋微曲,鞠躬。

 老乞丐見狀,笑呵呵地看著我。

 我尋思有戲,既然不能騙人,隻好直接提名號、目的:“這位老前輩,我是你們老糧幫金總瓢把頭的朋友……”

 話還沒說完。

 老乞丐探出頭,耳朵湊過來,大聲問:“你說什麽?”

 我隻得再講了一遍。

 老乞丐聞言,點了點頭:“嫖?去找那女的啊!”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

 一位中年大媽臉上帶著意味深長的笑意朝我們走了過來,低聲問:“兩位小哥,休息不?”

 三黑子說道:“一邊去!”

 中年婦女嚇得立馬走了。

 老糧幫這條路我們隻得暫時放棄。

 在站前廣場轉悠了一大圈。

 時間已經來到了晚上八點。

 我見到了一位老頭,旁邊放著一個大水壺,身前擺著一副象棋殘局,紙殼牌子上寫著:“輸棋付十元,贏棋賺三十元。”

 這是簡單的街頭殘棋騙局,主要分為“清盤棋”和“混盤棋”兩種,前一種相對騙術簡單一些,後一種則有專門的托,具體殘局如何行騙,此處不贅述,有興趣的讀者可以自己查一查資料。

 當年九兒姐為了鍛煉我的思維能力,與我進行象棋、圍棋對弈太多了,破這種街頭殘局,我不要太會!

 老頭見我來了,像老棋謎一樣朝我拱了拱手,讓我來一盤。

 我也不客氣,上去就跟他乾。

 不一會兒。

 連破了他三盤殘局,賺了九十塊。

 圍觀的人陣陣叫好。

 老頭額頭汗都冒出來了,神情顯得非常生氣,加到兩百塊一盤,問我還敢不敢來。

 我尋思來得正好。

 你加到一千哥們也不慫。

 等他擺好了棋。

 我略作思考,三下無除二,將軍。

 老頭見狀,突然收起棋盤,撒丫子就跑。

 三黑子抬手一下將他給抓住了。

 互相一爭執。

 完犢子。

 來了兩位公門人,不僅將棋盤給繳了,還說我們是騙托,開了一張沒收單,把我贏來的錢當成詐騙資金給沒收了,讓我們趕緊走,否則嚴肅處理。

 我無語到了極致。

 一切歸零!

 三黑子勸我:“老板,玩棋算不算賭?”

 我撓了撓頭:“應該……不算吧。”

 三黑子說:“可你們最終的目的是為了玩錢啊,玩棋、玩撲克、玩麻將,有區別嗎?”

 我突然想起了孔乙己的話:竊書不算偷。

 時間已經來到了九點半。

 剛才下棋全浪費了。

 三黑子說:“要不還是我來吧。”

 我問:“你怎麽弄?”

 三黑子回道:“賣身!”

 我頓時瞪大了眼睛。

 三黑子解釋道:“擺攤表演硬氣功啊,以前我就乾過,賺車票應該沒問題!”

 我說道:“那應該叫賣藝!不是……你早幹嘛去了?!”

 三黑子回道:“你不是常說,能動腦別動手嘛!我怕丟你的人,一直沒提!”

 我罷了罷手:“賺錢不丟人!”

 說乾就乾。

 我們在旁邊撿來了石灰、幾塊磚頭和鵝卵石,在地上寫著:“正宗少林氣功,有錢賞錢場,沒錢賞人場!”

 待三黑子嘴裡的開場白一出。

 我心裡立馬落定了。

 這家夥以前是真的乾過。

 熱場話簡直不要太熟練!

 不一會兒旁邊就圍了不少人。

 他們都是列車還沒到點,無所事事在外面閑逛的。

 三黑子主要表演了四大節目,徒手掰石塊、鐵頭劈磚、金鍾罩鐵布衫、羅漢神指倒立。

 表演過程中。

 他為了展示身邊沒有托、東西不假,還特地讓觀眾自己去旁邊撿磚頭、木棍,場面精彩刺激,滿滿全是互動感。

 有幾位老板模樣的人,用木棍試了一試三黑子的身手,見到這些全是硬功夫,不僅大方地給錢,還問三黑子有沒興趣到他們公司去當保鏢,月薪六千。

 表演完之後。

 我們清點了一下錢,竟然有七百多塊。

 兩人趕緊去售票大廳買了車票。

 再找了一家小旅館住。

 臨睡之前。

 我心中挺內疚的,轉頭對三黑子說:“黑子,今天受委屈了。但兄弟向你保證,有且僅此這一次!”

 三黑子翻了個身,含含糊糊地回道:“學成文武藝,貨與蘇君家……”

 翌日一大早。

 我們乘車去了沈市。

 到了沈市之後。

 我找了一家小賣鋪,付了幾塊零錢,用店裡的公用電話再次打給了金總瓢把頭,這次電話接通了,我直接開口問他借錢,兩萬塊足矣,讓他派老糧幫沈市堂口的人幫忙送錢到車站。

 金總瓢把頭非常爽快,讓我稍等一會兒。

 半個小時之後。

 一位開奧迪車的人過來找我們,直接給了我們十萬現金。

 我牢記不露大財的要求,不敢多要,隻拿了兩萬。

 來到白市已經是第三天晚上了。

 我們絲毫不敢怠慢。

 直接打了一輛車前往長白山腳下撫縣的一個村莊。

 下車之後一路狂奔。

 終於在當晚十二點之前趕到了地址所在位置。

 這是一座頗大的農家院子。

 我敲了敲門。

 門打開之後。

 一位七八歲、胖乎乎、白白淨淨的小男孩,頭上扎著一個朝天辮子,睡眼惺忪地問:“你們找誰?”

 我說道:“請問方哈圓先生在家嗎?”

 小男孩聞言,衝我翻了幾下白眼:“我就是……但你們沒禮貌,不理你們了!”

 “砰”地一聲。

 他竟然將大門給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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