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藏局》
花轎裡的女人。
竟然是陸岑音!
她就這麽無比端正地地坐在我面前,臉頰泛紅,笑意盈盈。
這怎麽可能!
岑音在承市山上!
她正在研究到底誰是田家家主!
神農架離承市道觀幾千裡之距,她怎麽可能來到這裡?!
我感覺一定是中幻覺了。
這種情形我曾在夏墓裡出現過一次。
我立馬閉上了眼睛,但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卻出現了一種非常奇妙的狀態,岑音的的眼睛似乎有一股強大的魔力,在吸引著我向前,盡管我知道這是假的,但身體完全沒法控制,一步步走向前,她身上實在太香了,這是我喜歡的味道……
這種感覺。
就像人在夢中。
明知道自己正在做噩夢,想強迫自己立馬停下來,但就是停不下來,那種真切而恐怖的感覺溢滿了全身。
忽然之間!
我的腦袋遭受了一下重擊。
眼前頓時一黑。
所有的場景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周遭的環境也在無比劇烈的變化。
我竟然還在帳篷之中!
往旁邊一看。
三黑子也在帳篷之中。
他手中拿了一個手電筒,退到帳篷的角落,臉色無比驚懼地問道:“老板,你剛才在幹什麽?!”
我頓時懵逼了。
剛才我們所有人不是正在山洞裡面麽?
怎麽現在還處在帳篷裡?
難道一切全都是一場夢?!
我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問道:“你打我?”
三黑子咽了一口唾沫:“我肯定要打你啊!你剛才像瘋了一樣,亂喊亂叫,還解我的衣服,嘴裡大喊著老板娘的名字……你不會上山憋久了,開始心理變態了吧?”
我:“……”
三黑子低聲說:“老板,有小竹啊!那丫頭喜歡你到骨髓裡了,你現在過去跟她睡一個帳篷算了。”
“你放心!老板睡覺我站崗,跟誰睡覺我不講!我一定不會告訴老板娘的!”
我回道:“滾蛋!”
我不信這是一場夢,看了一下手,湊在鼻子前聞了一下。
一股強烈的魚腥味。
這是大鯢的味道!
證明我之前抓了大鯢!
我又看了看自己的鞋子。
鞋子上不僅沾有青草,還有些水漬和灰塵,這都是證明我進入過山包洞的證據。
我再看了看三黑子的鞋子。
這貨的鞋底卻是乾淨的!
難道他沒進去?!
不可思議!
我迅速起身,離開了帳篷,來到波爺帳篷面前。
小虎頭正露在外面睡覺。
它聽到我的腳步聲,從帳篷裡鑽了出來,衝我搖了搖尾巴示好。
我把波爺給叫醒。
波爺撩了撩頭髮,問我大晚上的,不好好睡覺是幹嘛。
我說道:“張嘴!”
波爺反而捂住了嘴。
我也不客氣,抬手一捏,這貨發出了殺豬一般的嚎叫,不由自主地張開了嘴。
艸!
口臭差一點熏死我!
之前我們去找小虎的時候,這貨曾經吃過小虎的糞便,我想看他嘴巴裡有沒有糞便,但沒有見到。
我放開了波爺。
波爺神情很惱怒:“此情此景,我想吟一首詩罵你!”
我沒搭理他。
轉身去了小竹的帳篷。
小竹揉著眼睛起來了。
因為是在山裡行軍,我們每天都是和衣而睡,外套什麽的都沒有脫。
在山包洞裡面。
我見到小竹拿竹刀片殺大鯢,大鯢的血曾有一點濺到了她的衣服上。
如果小竹進入過山包洞。
她的衣服一定還會殘留血跡。
我開始翻看小竹穿在外面的衣服。
小竹先是懵了一下,然後俏臉羞紅的欲滴出血來,雙手捏著自己衣服的下擺,聲音像蚊子:“哥,你這是幹嘛呀?”
我看了好幾遍。
小竹的衣服沒任何血跡。
我有一點抓狂了。
剛才到底是怎麽回事?!
如果是一場夢。
我鞋子上的痕跡和手中的腥味哪裡來的?
如果不是一場夢。
我明明跟著所有人一起進入了山包洞,但為什麽他們身上一點進入山包洞的痕跡都沒有?
小竹見我發懵,輕聲地問:“哥……”
我咽了一口唾沫,問小竹:“丫頭,你不會騙我的,對不對?”
小竹聞言,鄭重地點了點頭:“永遠!”
我將之前所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講了。
小竹聽完之後,瞠目結舌。
我問:“你不相信我嗎?”
小竹連忙罷了罷手:“不不不……我相信哥, 但我理解不了。”
別說她理解不了。
我現在自己都理解不了!
小竹的小手輕輕地放在我的額頭:“哥,這幾天你是不是太累了,要不先睡一覺,等休息好了之後,再來想這個問題。”
這是一個好辦法!
既然在夢中醒來。
倒不如在夢中繼續!
我說道:“好!但你一定記住我剛才的話,自己千萬小心,我感覺很不對勁!”
小竹無比鄭重地點了點頭。
我離開了小竹的帳篷,回到自己帳篷裡面。
三黑子躺在被袋裡,見到我回來,抬了一下頭,甕聲甕氣說了一句:“老板,我不會講出去的。”
我惱道:“剛才我和小竹什麽都沒乾!”
三黑子說:“我真的不會講出去!”
我說道:“你小子欠抽是不是?!”
三黑子捂住了嘴巴。
我睡了下來。
強迫自己盡快睡著。
迷迷糊糊地睡了一會兒。
外面傳來了波爺焦急無比的聲音。
“小虎,怎麽回事?!你去哪兒……”
我頓時毛骨悚然!
來了!
熟悉的情景再次到來了!
我立馬一踢正呼嚕震天響的三黑子:“起來,出事了!”
三黑子猛地從床上起身。
拉開帳篷門。
還是那副情景。
小竹披著外套起來了。
波爺正在往前方追小虎,幾十米之後,波爺停了下來:“追不到了!”
莊周夢蝶。
孰是夢。
孰是蝶?
(抱歉,今天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