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岑音的分析完全沒錯。
對夏禧我也產生過一些懷疑。
但沒有任何證據支撐。
目前陸岑音掌握的證據,其實已經足夠定性了。
所有人都在尋找一位盜墓的神秘君家。
但誰又能想到。
這位神秘盜墓君家的後人,卻一直在我們的身邊。
我坐了下來,掏出了一支煙,靜靜地思考著。
陸岑音見狀,將那本古怪的小鐵書收進了包裡,也坐了下來,將頭輕輕地靠在我的肩膀上。
我們從頭到尾都小看了宋掌櫃。
這位隱藏在陸家十年的臥底,掌握了太多的秘密。
關於四君家身份的秘密。
連老司理都沒有真正掌握。
但宋掌櫃卻掌握了。
他到底是怎麽弄出來的呢?
或許,當年他在下毒害陸知節的時候,陸知節跟他說了什麽?
也或許,陸知節接到信號去西域之時,這位潛伏在影青閣的臥底宋掌櫃可能曾悄悄尾隨,見到了陸知節與夏禧的長輩接洽,但最後他卻瞞著老司理?
再或許,宋掌櫃還存在其他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渠道?
總之。
隨著他的死,一切都沒有答案了。
但不管怎麽說。
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
當年宋掌櫃的妻兒被老司理在海外牢牢給控制,他不惜千辛萬苦掌握君家的秘辛,肯定是為了手中捏緊一道護身符,想在最後時刻拿這東西出來,救自己的妻兒一命。
這點與老奔又何其相似!
不管人好人壞,但對家人深沉的愛,可以讓他們付出一切。
這本古怪的小鐵書。
世間除了陸岑音,好像還真的沒人能夠破解的出來。
因為她本身就姓陸,才會對高嶺土潛在含義如此的敏感,有了這個突破口,加上她深厚的詩書畫功底,才以此類推,對上面土、書、款、詩四個僅有的信息,一個一個予以突破。
宋掌櫃將秘密留給她無疑是無比正確的選擇。
我不再去想夏禧這個反骨仔,用極低的聲音問道:“你白天說,有了一些田家家主的突破口,到底是什麽突破口?”
陸岑音聞言,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將手指放在嘴唇上:“噓!暫時只是一種感覺和懷疑,說不上來,你給我一點時間哈。我們身上雖然沒監聽儀器,但這道觀是田家地盤,不能多說。”
我點了點頭,說道:“你不適合跟我在一起。”
陸岑音聞言,眉毛一挑:“你這是想起義了?”
我笑道:“因為我們兩人在一起做事,你每次都沒什麽主見,全聽我的。”
“但每當你獨自一個人的時候,卻能將自己僅存的一丁點智商發揮到極致!”
陸岑音聞言,頓時火了,張開嘴就來咬我胳膊。
我瞅著她嬌悄的表情,心中柔情大動,立馬將她給抱住,親了過去,在草地上翻滾。
陸岑音猝不及防,美眸瞪得老大,臉通紅一片,急忙往外推我。
“這是在道觀!”
“正一道,不要緊!”
“野外呢……”
“人類祖先從來都是野外,返璞歸真。”
“小竹和三黑子在外面守著呢……”
“沒命令他們不會過來。”
“小竹!”
我嚇得立馬起身。
陸岑音見我上當,格格直笑,白了我一眼,起身整理自己的衣服。
我無語之極。
她有些地害羞地低下了頭,伸手抱著我:“我也好想。”
“所以請你大度一點。”
“等我看看這兩天有沒機會哈,瞧你這熊樣……”
反正。
後來幾天。
機會是有的。
具體不贅述。
陸岑音特意交待我,我下山去找戴琳的時候,只要留她一個人在山上就行,不需要小竹或者三黑子在身邊保護,如果他們兩人在,接下來她做事反而會不大方便。
我相信她的判斷。
田家也不會對她的安全造成任何威脅。
到了第三天。
崔先生上道觀來了,問我們有什麽需求沒有。
我問:“田家這是打算讓我們一直在這兒待著了?”
崔先生回道:“家主說,最近一段時間江湖不大太平,建議你們在這兒多休息一段時間。如果你們實在有事要走,還請你們像之前一樣進行偽裝為好。尤其是蘇先生,江湖上針對你的人很多,務必注意安全。”
我尋思太尼瑪謝謝了。
江湖上針對我還不是全拜田家所賜。
我點了點頭:“我有事必須要出去一趟。”
江湖兒女。
沒有多余廢話。
崔先生開車送我們三人下山。
下山之前。
陸岑音對我說:“蘇塵,我給你半個月時間,必須過來接我!”
我回道:“好!”
其實她是在告訴我。
推斷出田家家主到底是誰。
她只需要在山上待半個月的時間就足夠。
陸岑音慢慢變得跟我一樣盲目自信且不要臉了。
這次崔先生沒有送我們到山下讓我們自己離開,反而開車送我們來到了城裡一家汽貿店。
裡面有一輛嶄新的車,第六代雅閣,還掛好了牌照。
當年的雅閣可不比現在, 可是相當牛逼的存在。
崔先生去找老板拿了鑰匙:“蘇先生,家主交待,這輛車給你們使用。”
三黑子不等我答應,一把抬手搶過了鑰匙:“家主真會來事!”
小竹見到這輛漂亮的新車,眼睛放光,對我說:“哥,這車可真漂亮呀。”
我終於也有車了!
咱也不客氣。
直接上了車。
三黑子非常興奮,開著車一路狂飆,時不時讓我們感受一下推背感,差點把我和小竹給巔吐了。
往南開了幾百公裡。
我們來到了石市附近的高速公路上。
眼見天色還早。
我讓三黑子將車開到服務區汽車維修店。
三黑子說道:“老板,剛才那下石頭磕底盤沒事,根本用不著維修!”
我說:“少廢話!”
進了店之後。
老板滿手油汙,問我們車怎麽了。
我說道:“剛才磕到地盤了!”
老板點了點頭,正準備打開升降機來看。
我卻將老板拉到了旁邊,發了一支煙給他:“有個活兒想請你乾。”
老板問:“什麽活兒?”
我說道:“這車是我一個疆省烏魯市朋友的,掛的外地牌照,本來我們借他的車準備去南方,但他剛才打電話過來,說臨時有急事要用車,讓我們還回去。”
“我付一筆錢給你,你替我找個人將車開到烏魯市去,但有兩個要求,一是必須一路開大點的音樂,不能停,二是開車之時別說話。價錢你看著提,都好說。”
老板聞言,臉上肌肉直抽搐:“你小子……偷得黑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