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樂樂見到我們,神情顯得非常開心,手舞足蹈地對旁邊的老頭說:“二大爺,停車停車!我兩個傻朋友來了!”
二大爺趕緊刹住了車。
方樂樂從三輪車上跳了下來,晃著衝天辮,笑嘻嘻地問道:“你們怎麽來了?”
我指了指手中的東西:“來看看你!”
方樂樂屁顛顛跑了過來,掀開了袋子,看到裡面的玩具和零食,頓時雙眼放光:“哇塞!這麽多啊,爽死了爽死了……”
可話講到這裡。
他突然神情一頓,立馬將袋子給合上了,嘟著嘴對我們說:“拿走拿走,趕緊拿走!我不要你們的東西!”
三黑子問:“這是為啥?”
方樂樂雙手叉腰,氣呼呼地說:“哼!你們沒安好心,給我買東西,肯定又要騙我做事!”
話音剛落。
二大爺抄起了一把柴刀,氣勢洶洶地走過來:“樂子,是不是他們欺負你了?!”
我們嚇了一跳,忙不迭說:“別誤會別誤會……”
方樂樂轉頭對二大爺說:“二大爺,你先回去吧,暫時犯不著動手!”
二大爺狠狠地瞪了我們一眼,對方樂樂說:“樂子,有事你嗷一嗓子,大爺帶全村人過來扒了他們的皮!”
講完後。
二大爺走了。
我皺眉道:“樂子,你這是幹嘛?!”
“我們今天要走了,特意過來跟你道別,你不要這些東西我們就退了去,拜拜!”
我拎起東西,招呼三黑子走。
剛走了五六米。
手中的袋子被人給扯住了。
方樂樂在我身後拉著袋子,笑嘻嘻地說:“別走嘛!你們別走嘛!我剛才都是開玩笑的,東西我要,真的要!”
我們轉身跟方樂樂進了屋。
屋子裡一片凌亂。
不少東西打包了一半。
我問:“樂子,家裡怎麽這麽亂?”
方樂樂嘟著嘴:“能叫我方大師嗎?別老是樂子樂子的,你又不是我二大爺!”
我笑道:“不行!從今天開始,我就叫你樂子!”
方樂樂:“……”
我抓住他的衝天辮晃了一晃:“剛才問你話還沒回答呢!”
可能方樂樂見了零食玩具比較開心,也沒跟我糾纏,轉身去關上了門,對我們說:“我把你們當朋友,跟你們說了,你們千萬別跟別人講!”
我鄭重地點了點頭。
方樂樂說:“昨天有一位努爾哈赤的後人,找到了我……對了,你知道努爾哈赤嗎?”
我回道:“知道!我讀過書!”
方樂樂點了點頭:“那我就不解釋努爾哈赤了。這人一直在深市搞房地產,他說這半年老是做噩夢,夢見他的祖先努爾哈赤在幾百年前殺了好多人,這些冤魂天天在夢中對他說,祖債兒孫還,天經地義,要拿他索命。”
“他蓋的樓盤,最近接二連三出事,他也找了挺多人的,但一直都解決不了。經人介紹找到了我,問我該怎麽辦。我給他看過香了,他身上也沒邪氣,大仙也看不出啥問題來……咦,小刀疤,你是不是在笑呢?”
三黑子趕忙說:“沒有啊!我哪兒笑了?肌肉抽筋!”
我尋思這要能看出邪氣才怪。
田家人編出來的事。
方樂樂接著說道:“這老板就在夢中求冤魂放過,那些冤魂就跟他說,除非他去當年冤魂死的深山做一個大道場,念幾個月的善經,讓他們早點投個好胎,才能原諒他。這事本來我不想去,但大仙卻讓我去,因為做大道場能給大仙積大功德,所以我就答應了這老板。”
“我今天讓二大爺開三輪摩托來,就是過來搬做道場用的東西,幸好你們現在來找我,要是晚一步,我可能就進城走啦。”
我問道:“去哪裡做道場說了嗎?”
方樂樂搖了搖頭:“沒說啊。我進城之後,那個大老板會來接我去。”
聽到這裡。
我算是徹底放心了。
連方樂樂自己都不知道去哪裡。
接下來他絕對安全。
我點了點頭:“這是好事啊!我們給你搬一下東西吧!”
方樂樂嘻嘻直笑:“行,你們幫我把零食玩具先搬上三輪車。”
兩人給他搬東西。
搬了幾趟之後。
我問:“大仙的牌位要不要搬走呢?”
方樂樂回道:“這個立堂牌,要一直放堂口,不能動。到了道場之後,我會弄個道場牌供奉大仙。”
我點了點頭。
乘方樂樂不注意。
我悄悄掀開了紅布的一角,見到這立堂牌是一塊非常粗的老木頭,中間有裂紋空隙,心中暗道一聲大仙得罪了,將小U盤給塞了進去。
今天來這裡。
我第二個目的就是將U盤藏在方樂樂的堂口。
畢竟帶身上不安全。
既然他說立堂牌一直放這裡不能動,塞進木牌裡面無疑是最安全的做法。
田家絕對想不到。
我會采取這種方式藏了他們奪取相柳玉繇的證據。
搬完東西之後。
我們向方樂樂告別。
方樂樂說:“你們以後如果遭了災邪,記得給我打電話啊,免費的!”
我捏了一捏他肥嘟嘟的小臉蛋:“我怎麽會遭災邪?你放心啦!”
方樂樂想了一想,又說:“你老婆要是不孕或者有婦科病,也可以來找我,免費的。”
我:“……”
三黑子實在忍不住,笑出了豬叫聲。
作別方樂樂。
我和三黑子回到了白市。
以我們目前這種經濟實力,也坐不起飛機,隻得選擇火車,還得是硬座。
由於不是春運,車廂裡人不算多。
火車晚上八點出發。
一路晃晃悠悠的前行。
凌晨一點多。
三黑子的呼嚕聲已經震天響。
我也迷迷糊糊的半睡半醒。
火車停靠了一個站台。
有人上車。
睜開眼睛一看。
我們對面的乘客換了人。
來了一胖一瘦兩位大和尚,他們身上袈裟髒兮兮的,脖子上還掛著殘缺不全的佛珠。
我鼻子非常靈敏。
聞到了他們身上一股濃烈的氣息。
類似卞五身上的那種味道。
這兩個家夥可能不是真和尚。
我半眯著眼,假裝睡著,但其實在注意他們。
耳朵聽到他們正在用極低的聲音嘀咕。
“對方已經跟我們上車了,必須趕緊把東西先藏別人身上栽贓,否則會非常麻煩……”
“大師兄,乾脆放對面那位黑炭身上,這家夥看起來傻不拉幾的。”
緊接著。
我見到那個瘦和尚手中翻出了一個鑷子。
他竟然脫了鞋,用腳趾夾著鑷子,輕輕地伸到三黑子座位下,用鑷子拉三黑子放在座位下面的包。
動作非常快!
我倒很想看看他們到底想將什麽東西栽贓在我們身上。
到時再來一個人贓俱獲。
可當我見到瘦和尚拿出的東西之後,立馬大吃了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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