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聽完之後,神情訝異無比。
丫妹問道:“蘇哥,夏禧既然想放了我們,為什麽又要搞這麽複雜?”
我解釋道:“因為他要做給海爺和這些下屬看!”
“按我對他的了解,這家夥雖然做人沒原則,但對我們還是存在底線的,他內心深處並不想殺你們。但現在他的身份又不得不裝出一副盡全力來乾我們的樣子,所以只能找到中間那個非常微妙的平衡點。”
“他真的找到了,而且拿捏的非常精準,這是一個非常可怕的頂級演員!”
眾人全都沉默。
我問肖胖子:“你們到底是怎麽被逮住的?”
肖胖子吐了一口煙圈:“這事一言難盡,前期我們去攻擊魏文攻,做了一個引蛇出洞局,本來一切按部就班,眼見都要成功了,海老賊突然跑回來了。”
“夏禧對我們說,海老賊是蘇子不共戴天的仇人,他的身體很不好,回來後肯定會每天都要去醫院,這次乾脆一了百了,一起把他給幹了。”
“我們特麽也是信了他的邪,按照他的要求,去醫院扮成醫護人員埋伏海老賊,結果剛進去就被抓了。接下來的事你可能也知道了,這貨立馬投誠了,簡直把我肺都給氣炸了!”
我又問道:“你見到海老賊的面了?”
肖胖子淬了一口:“屁啊!剛進醫院大門,我們倆就被人暗中給打了一針,人事不省,醒來後發現被關了,可憋屈死了!兩天之後,夏禧這小子進來見了我們,告訴我們,他已經投靠了海老賊!”
看來夏禧投誠的具體細節,他們也不知道。
我再問:“打你們了嗎?”
丫妹搖了搖頭:“那倒是沒有,夏禧讓我們配合好,省得受苦。肖嵐天天對著他破口大罵,從祖宗十八代一直罵到後十八代玄孫,夏禧氣得用繩子系起了他的舌頭,在下面吊了一個秤砣……”
肖胖子臉色非常尷尬:“得得得,這事就別再說了!下次再見這小子,我非得懟爛他舌頭不可!”
我又問:“這些天你們一直跟夏禧待在一起,知道他到底怎麽獲得了我們設在古遇劇場交易的信息嗎?”
這事情都快成了我一個心病了。
不弄清楚。
總感覺身後有一個影子。
非常不自在。
肖胖子搖了搖頭:“不知道!”
看來這事得有機會親自問夏禧才行。
馮晚林打了電話過來。
我比較擔心劇場裡面的情況,便問她劇場現在怎麽樣了?
馮晚林聞言,格格直笑:“他們很快就把跛龍給弄走了,因為劇場的安保和外面巡邏的公門人進來了。現在這裡非常安全,觀眾倒有五六個受傷的,但不少人反而覺得這場別出心裁的演出非常刺激,跟看好萊塢大片一樣,覺得票錢花得值!”
“不過,現在公家人正在調查為什麽會臨時加節目,加上有人受了傷,賠償和公司被停業整頓肯定是少不了了。”
我說道:“都要停業整頓了,你還笑這麽開心?”
馮晚林回道:“蘇塵,瞧你這話說得!”
“之前彩門本來就沒演藝公司,即便是被徹底關停了,又能怎麽樣?以前未曾擁有,現在就無所謂失去。”
“再說啦,我也從來沒兄弟姐妹,就衝你叫我一聲姐,我就應該幫親弟弟呀。”
我心中感動,不知道說什麽。
光頭朱在旁邊嘟囔道:“乾親還不如血親了,我還叫著你姑奶奶呢,怎麽沒見你對我這麽好!”
“小光,你是想倒反天罡了?”
光頭朱臉上肌肉直抽搐。
掛完了馮晚林的電話。
我尋思現在這裡還不是太安全。
夏禧哪怕是裝一裝樣子,肯定會在附近來找我們,萬一不小心被他們碰到,那剛才就算白忙活一場。
我招呼他們趕緊離開。
在路上打了一輛車。
讓司機直接送我們四人去津門機場,打算轉乘飛機馬上回金陵。
光頭朱則讓他先回劇場去,幫馮晚林處理一下後續之事。
臨走之前。
我想了一想,將那柄賴布衣陰陽尺拿了出來,給了光頭朱。
光頭朱問:“幹嘛?”
我回道:“賴布衣陰陽尺,對搞玄學的人來說是一件重器,賣給他們會值很多錢,你替我送給晚林姐。”
光頭朱問:“你不會覺得我姑奶奶賠不起錢吧?她根本不差錢,一套國外護膚品十來萬,拍幾張寫真照還要特意飛瓊省!”
我說:“不是這意思。如果是她個人的損失,我倒不介意揩她一點油了。”
“但這是彩門的公司,因為這事被停業整頓還要賠償,她手下可一大幫子人要養呢。她是門主,大家瞅著她為朋友私事而犧牲公司,今後隊伍會不好帶,我得有讓她面上對大家有一個交待。”
光頭朱撓了撓頭:“這話倒是在理!不過……”
我問:“怎麽了?”
光頭朱將我拉到一邊,悄悄說道:“別看我姑奶奶這麽出色,但她在江湖上幾乎沒朋友,因為她高傲的像鳳凰,一般人她根本瞧不上。”
“她心裡一直把你當成自己人,你考慮的面上問題,我估計她肯定會想辦法對下屬作出交待,但如果你給了寶物,雖然她在面子上好過了,但心裡可就難過了。”
“這東西給不給她,你再好好考慮一下吧。”
我尋思也對。
有的時候吧。
主動欠一點人情。
也是一種維系感情很好的方式。
我點了點頭:“那就算了,我不想她心裡難過。”
光頭朱與我們分別。
我不擔心海爺會對彩門報復。
這次換人交易。
彩門僅相當於我們手中的一把刀,海爺的敵人是我們,對著刀撒氣,並不是這種層面人物會做出來的事。
猶如夏禧剛才帶來的下屬打了我。
事情結束之後,有怨氣我只會衝著夏禧撒,吃飽沒事天天找打我下屬的晦氣,就是腦子進水。
來到了津門機場。
幾人在機場餐廳吃著飯呢。
丫妹突然捂著嘴,乾嘔了幾下,急匆匆往衛生間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