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 我回道:“不要!”
陸岑音說道:“此事因徐老而起,不告訴他實話,他要是一急之下,動用江湖手段來救你怎麽辦?”
我搖了搖頭:“這就是我讓你報公的另外一個原因。報公之後,綁架之事已經算是徹底曝露在陽光之下了,公家在死盯著潘天香,以徐老的身份,他就是急上了天,也不會動用江湖手段。但他一定會對公家反覆施壓,爭取用正規渠道確保我的安全。”
“換一句話來說,如果誰敢不管不顧公家,在第一時間、無比急迫地采用江湖手段來救我的命,誰就是老司理!因為在不知我主動做局的情況之下,只有老司理最不想我掛掉!”
陸岑音沉默不語。
半晌之後。
她問道:“如果公家把你給救了出來,這個局不是白做了嗎?”
我回道:“他們救不出一個不想被救出來的人,我會有辦法。”
陸岑音沉默不語。
我瞅了瞅東禪寺。
不少人已經提著馬燈、探照燈出寺廟了。
估計前面那批人沒找到我們。
大潘總已經決定滿山遍野搜查。
從實際效果來說。
根本沒什麽意義。
但人面對這種情況,都會怎麽做。
就比如我們不小心丟掉了非常貴重的東西,明知道百分之九十九已經被人給撿走了,但我們還是會在丟東西的地方反覆去尋找。
歸根結底還是心理暗示在作祟。
萬一狗屎運重新找到了呢?
大潘總現在就是這種瘋了的狀態。
不過。
我們要再不走。
還真的可能要被他們給逮住。
我拉起了陸岑音:“走吧。“
陸岑音心事重重,跟著我往山下走去。
一路規避著搜查人員。
路上。
陸岑音一直在緊緊地拉著我的手。
兩人沉默無言。
到了山下。
我對陸岑音說道:“你從田間小路轉出去,我已經發信息讓三黑子在路口等你,去吧!”
陸岑音聞言,突然一把抱住了我,帶著哭腔說:“蘇塵,我等你安全回來!你的命是我的,絕不能給別人。”
我溫柔地摸了摸她頭髮:“好。”
陸岑音放開了我,用袖子擦了擦眼淚,將鴛鴦蝴蝶琥珀遞給了我。
“等你回來送給我。”
講完之後。
她轉身,甩著馬尾走了。
我重新上山。
夜非常靜。
周圍蟲嘶鳥鳴。
我心裡反而變得一片寧靜。
與老司理鬥到現在。
生死真的已經無所謂了。
我回到了之前逃跑的那個緩坡。
我們之前是從這條線路逃跑的。
搜查人員肯定會加大力度反覆搜查這條線路。
我在地上坐了下來。
等著搜查之人到來。
半個小時之後。
果然。
從遠傳來了燈光。
“……潘哥怕是瘋了吧,讓我們找不到人就別回去,這都第幾遍了……”
“能不瘋嗎?守了幾個月的貨被人突然給點了,老潘家這次可能非常危險!”
“可咱這樣肯定找不到啊,之前留守寺廟的兄弟說,來點貨之人是頂尖高手,人家肯定早就跑遠了!”
“這無非就是潘哥絕望中的一個心理安慰,讓咱找就找吧,今晚別想睡了。”
“……”
我長呼了一口氣,給陸岑音發了一條信息:“立即報公!”
爾後。
將手機埋在了土裡。
抬手將自己的一隻腳腕給掰脫臼。
再拿起了匕首。
心中默念了一句九兒姐教我的詩。
“一嘯風從空谷生,直教平地作滄溟。”
咬牙一刀扎在大腿上。
血流如注。
再弄了點泥土在傷口上敷了。
躺了下去。
我瞅準他們探照燈晃動的角度,慢慢地拿著匕首,將匕首面對準了探照燈光。
夜晚刀面的反光尤為強烈。
一晃之下。
一道白光立馬反射了過去。
我閉上了眼,裝暈。
期待他們不是瞎子。
如果這都還看不見我。
我這一刀可算是白挨了。
可能又要等下一波的人來找,想辦法再讓他們發現。
不過到了那時。
我可能真的會血盡人亡。
“臥槽!”
“剛才有光閃了一下!”
“沒下雨你也能遭雷劈,牛逼啊!”
“滾蛋!”
有探照燈光立馬朝我這邊照來。
腳步聲逐漸靠近。
“哎呦臥槽!那什麽玩意兒?!”
“去尼瑪!一隻癩蛤蟆,你一驚一乍做什麽?!”
“不是啊……那邊樹叢裡,是不是躺著一個人?!”
“不會吧?!”
腳步之聲開始變得無比急促。
我已經感受到幾個人蜂湧而至。
“老天啊!我們找到了!”
我裝成被他們給驚醒,睜開眼睛,神情恐慌,立馬拿起匕首想起身搏鬥。
“嘭!”
一拳下來。
我頓時胸前一窒。
隨即。
拿匕首的手裡面被人給“哢嚓”掰脫臼了。
匕首“哐當”一聲落地。
接著就接受了他們劈裡啪啦的一頓爆錘,要不是我提前運了氣護了一下體,估計現在都被徹底乾暈了。不過,他們也不敢下死手,把我弄出好歹,沒法向大潘總交待。
饒是如此。
我的鼻孔、嘴角還是溢出血來。
身軀根本動彈不得。
“真尼瑪帶勁啊!竟然一直暈在這裡!老五,去找一下那娘們哪兒去了!”
“老三、老四,把他先給綁回去,給潘哥報喜!”
“哎呦臥槽!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特麽不費功夫!”
我身子立即被粗麻繩給死死地綁住了。
兩個人開始拖著我往上走。
其他人繼續在周邊瘋狂地尋找陸岑音。
一會兒之後。
我就被拖上了狼藉不堪的寺廟前殿。
之前被我打倒在地的貨。
有幾位包扎了頭。
正滿臉憋屈地坐在地上。
他們見到我竟然被綁了上來。
頓時興奮的青筋暴凸。
一個個凶神惡煞地想向我撲來。
但被拖我上來的兩個人給阻止了。
“先別動他,等潘哥上來再說!”
我吐了一口血沫子, 冷冷地看著他們。
什麽叫深入虎穴。
這就是了!
我當時想。
這可能是自己這輩子玩得最刺激、最冒險、最痛快的一個局。
“艸!一地雞毛!”
一句熟悉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小潘總來了。
他竟然沒去山上找人。
估計三黑子做假局放了他之後,這貨被自己的哥哥帶上了寺廟,讓他待著別動。
“蒼天啊,大地啊,你們這是給老子在痛快出氣啊!”
小潘總開心的仰天長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