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兩人反應速度極快。
不顧自身安危,竟然雙刀同時反向砍出。
一刀奔襲漆器凳子,一刀奔襲王叔。
凳子“哢嚓”一下被砍爛了!
王叔隻得迅疾撤凳回退,急忙避過奔向自己脖子的刀。
就在這瞬間工夫。
兩位口罩人已經在火光和濃煙中消失。
王叔氣瘋了,還想追。
我大吼道:“別追了,過來推銅櫃!”
王叔聞言,隻得轉身跑了過來。
現場的火光和濃煙越來越大,全部護寶紅花已經撤了出去,場面無比凌亂。
大門口傳來消防人員焦急喊叫聲:“全出來,全出來!”
若再耽擱下去,我們三人全得死在裡面!
我們三人強忍著銅櫃因為受熱而發出的滾燙手感,呼啦啦地推著櫃子,往外面狂奔。
在狂奔的過程之中,我見到周圍牆壁一片烏黑,照明燈、保溫燈、祛濕燈竟然比屋子裡的東西燒毀的更加嚴重,有的燈還偶爾閃著火電絲,發出“嘣、嘣”的響動之聲。
奔逃出去之後。
有消防人員見我們身上冒著濃煙,連忙將灑水槍對準我們呲。
好一會兒之後。
我們幾人身上的火滅了。
此刻,藏寶閣裡面發出劈裡啪啦的響動。
這是一些雜項被燒毀之時所發出來的聲音。
我大口喘著粗氣。
不幸中的萬幸。
大銅櫃已經完好無損地搶救出來了。
陸岑音滿臉灰塵,瞅著藏寶閣,豆大的淚珠掉落了下來,蹲在地上,身軀顫抖著抽泣。
不能再進去了。
若再進去搶寶,必死無疑。
在消防人員的撲救之下,二十幾分鍾之後,火終於滅了。
一眾護寶紅花,他們手裡拿著一些從裡面搶救出來的字畫、雜項等物品,瞅著這位剛上任,此刻正在絕望哭泣的陸家新家主,全部面色淒然、悶不吭聲。
王叔如同一頭憤怒的獅子,手中拿著一件已經被燒損毀了的木器,狠狠地砸在地上,衝天瘋狂嘶吼。
我不知道該怎麽安慰。
從之前影青閣工作人員電話描述,以及剛才進去看到的情況來看,大火並不是外火,而是內火,由電線突然大規模並線引起了裡面電源設備起火爆炸,導致火勢迅疾蔓延。
藏寶室、影青閣這種放寶之重地,防火措施一般做得非常好。
會造成這種結果。
只能說明,有人曾反覆多次進來悄悄重新擺布裡面的線路。
我想到了影青閣宋掌櫃給我拿徽州極品皇菊之時,女司櫃小芙曾說,最近老是突然停電,電工來了好多次也沒弄好。
想必藏寶閣也出現了這樣的情況,電工同樣來了好多次。
並不是沒弄好。
電工在暗中重新布置線路,目的就是今天引起的火宅,將陸家基業全毀於一旦。
而今天。
又恰巧是陸小欣放出來的日子,無論藏寶閣、影青閣,卡點均無勇將在守候,精兵強將全跟著陸岑音,前往了魏峰辦公地點。
消防人員過來詢問值班人員,並開始進去調查失火原因。
我轉頭對王叔說道:“重點排查一下這幾天來影青閣、藏寶閣修電路的電工。”
這句話幾乎無用。
兩處地方雖然都擺布了攝像頭,但起火燒毀之後,攝像頭壓根看不見。即便是能看見,以擺布線路電工的水平,他們躲避攝像頭,蒙騙當時工作人員的眼睛,顯然輕而易舉。
電工帽、護目鏡,足矣。
而且,江湖上還有一種罕見的易容術。
王叔咬牙切齒地問我:“剛才那兩個戴口罩、墨鏡的,看出是哪兒來的了嗎?”
我冷冷回道:“索命門。”
沒什麽確切證據。
但有兩點就足夠驗證,第一,他們能逼退我、逼退八級拳高手王叔,並在如此複雜環境下逃逸。除了索命門之人,其它人不可能有這樣的身手。第二,他們身上的中山裝,與來接陸小欣那群人身上的中山裝,款式幾乎一樣。
廝殺已經開始了!
陸小欣選擇了一個所有人都認為最不可能動手的時機。
一出手就是魚死網破!
我立馬打電話給小竹:“小竹,你們在哪兒?”
“寧縣。”
“速度頻繁更換停留地點,盡快返回,注意安全!”
“好!”
第二個電話,打給了肖胖子,但他手機卻沒人接聽。
一看時間,現在已經晚上九點了。
他去西山公園拉洋片交易,理應結束。
這
個時候不應該不接電話。
我心中頓時有了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交待王叔照顧好陸岑音,拿了他的車鑰匙,迅速往西山公園開去。
可車開到了半路,電話突然響了。
馬萍打過來的。
“兄弟,你朋友在仁濟醫院。”
“誰?!”
“肖嵐。不過你先別急,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你速度趕過來。”
我將車迅疾掉頭,往仁濟醫院開去。
到了仁濟醫院之後,剛進一樓,就聽到肖胖子在裡面瘋狂嘶吼:“我要殺了他,老子要殺了這個洋棒槌,你們放開我……”
進去以後,發現滿房間全是血。
肖胖子大腿被扎了,背上中了五六刀,左手小指、無名指砍斷了。
他面目無比猙獰,雙目猩紅,嘴裡大聲嚎叫,情緒極度崩潰,壓根不知道我來了。
無奈之下。
幾位醫護人員隻得強行摁住他,給他打了鎮靜劑。
幾分鍾之後。
肖胖子總算安靜了下來了。
胡院長親自披起了白大褂,給肖胖子動手術。
出了手術室門。
我雙目泣血,問馬萍道:“萍姐,怎麽回事?”
馬萍抬手指了指旁邊的王郎:“王郎今天帶人出去辦事,回來的時候,正好路過了郊區西山公園,見到一位洋人,正指揮著五六個戴口罩的中山裝,正與肖嵐廝殺。王郎帶人快速出手,將肖嵐給救了回來。”
我將目光轉向了王朗。
王朗說道:“那幫人極為凶狠,幸好這次我帶的人多。肖嵐是一員虎將,雖然被砍翻在地, 但仍然嚎叫掙扎著與他們拚殺,要不是他奮力反抗,他可能早就被……但那幫人身手極好,我們衝過去之後,他們見勢不對,很快逃脫了。”
可以讓王郎說出身手極好、穿中山裝。
又是索命門!
我閉目而立,腮幫子緊咬。
胸中塊壘如同大山一樣,壓得我根本喘不過氣來。
急需爆發。
卻又找不到爆發之物。
半個小時之後。
胡院長出來了。
我問道:“胡院長,情況怎麽樣?”
胡院長說道:“身上的傷無大礙,但手指……保不住了,爭取以後從國外進口假指吧。”
我腹向天起毒誓。
一定要讓陸小欣付出比這慘痛百倍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