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遙望星空,夜空深邃,群星燦爛,林間的蟬鳴奏起嘹亮動聽的樂曲。
寺前小路上,此刻兩個身影正依偎在一起,一搖一晃的前行。
只見大山一手搭在寒峰肩上,另一隻拄著木棍艱難的走著,現在已經不是鼻青臉腫了,可謂是體無完膚,慘不忍睹。
現在的大山,說話都像嘴中含著兩顆葡萄,含糊不清。
“峰子,真有你的,兩次被打都是我,你小子跑起來倒是挺快的。”
寒峰低下頭一臉尷尬的說道:
“……那…那我不是去大樹下叫人了嗎,不然你現在哪還能走,不得拖著回來啊。”
“那我還得謝謝你啊!”
“不用,不用,咱倆誰跟誰啊。”
大山轉頭看了一眼寒峰,攤上這麽個好兄弟,心中不知是啥滋味,又哭了起來。
寒峰安慰道:
“……好了,都哭了一路了,就快到寺裡了,再堅持一會。”
此時的烏山寺內,五人在偏殿飯堂坐成一圈。
“哎呀,太久沒吃肉,吃頓齋菜也是香啊,今天終於不用山中露宿了。”
阿虎飯飽後心滿意足。
大哥豺放下碗道:
“這要是有酒就好了。”
方丈一副高僧的姿態,捋了捋胡子說道:
“慧明去我床下拿壇酒來。”
“酒?…師傅……你”
慧明愣了半響沒反應過來。
“還不快去!”
阿虎大喝一聲,慧明才反應過來走了出去。
大哥豺好奇地問道:
“方丈,這出家人還能喝酒?”
方丈一本正經的回道:
“老衲不喝,只是搜寺的人多了,要求也都差不多,我便記下了,來者是客,便備了些放著,以便招待下批搜寺之人。”
“……”
阿豺指著阿虎啊狼無比佩服的說道:
“你們瞧瞧,你們瞧瞧,都多學學,啥叫大師,這就叫大師。什麽叫遠見,這就是遠見,薑還是老的辣,你們好意思把寺廟弄這麽亂嗎?我都替你們臉紅,明早幫大師整理清楚,知道了嗎。”
阿虎也是一臉欽佩:
“大師不愧是大師,好酒好菜的招待,咱們三兄弟也不是佔小便宜的人,明天寺裡保管幫你恢復原樣。”
“來者便是客,說明幾位施主與佛有緣,天下本沒惡人,惡不過是所受苦難後的表現,希望幾位施主早日脫離苦海。”
啊豺阿狼聽完方丈的話,眼中皆露出了傷感。
兩人似有所悟,阿狼說道:
“承大師吉言,您先回去休息吧,你說的那兩個小和尚,我們邊喝酒,邊替你等著。要是沒回來,明早我讓兄弟去給你找回來。”
老方丈聽完起身行了佛禮:
“那就多謝幾位施主,老衲確實也困,那就按照規矩,老衲自行綁好,去佛堂歇息了。”
大哥豺笑著擺擺手說道:
“老方丈不需要了,您就直接回去睡吧,我們幾兄弟闖蕩江湖多年,這上道的人見的也不少了,像您這樣直接躺道上的,我們還是第一次見,絕對信的過您。”
“……那老衲告辭了。”
說完方丈便走了出去,慧明正好拿著酒壇子進來,放下酒後說道:
“那我也先回去睡了。”
啊狼攔住開口道:
“你別動,你睡什麽睡,道都還沒學會上,還想睡?多學學老方丈,自己綁好一邊蹲著去。
” 慧明無奈,隻好默默的走到牆邊拿起繩子把自己綁好。。
夜已深,風已靜,三人也已酒過三旬,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此時的寒峰、大山也已經走到了寺前小路上,一路上山禽的動靜聲也已把兩人嚇得不清。
“大山,你可別睡著,馬上到了我可拖不動你……”
寒峰看大山開始上下磕頭,生怕他睡著了,說著便在大山傷口上掐了一下。
“哦…哦…哦…我滴娘,峰子你幹嘛,想疼死我啊?”
大山一個激靈精神了幾分。
寒峰擦了擦額頭的汗說道:
“你也太重了,我是真的拖不動你,馬上到了,在堅持堅持。”
說著兩人開始一搖一晃的朝寺廟走去。大山單手柱著木棍,一手搭在寒峰肩膀,單腳跳著前行。
好不容易來到寺前,見大門沒關,估摸著師傅還等著,寒峰扶著大山進了廟裡,看到偏殿還有燭光,兩人便走了過去。
此時矮小的豺正好醒來,準備去小解,剛到門口一張鼻青臉腫的肥頭大臉露了出來斜眼看到了豺。
“媽呀……這是什麽鬼……我去。”
啊豺嚇了個激靈,大叫一聲一腳踹了出去。
只見大山飛出一丈遠,寒峰嚇的愣在了原地,眾人也被聲音驚醒。
“天啊,為什麽受傷的總是我。”
大山哭喊著,艱難的仰起頭看到慧明被綁著,三個陌生人正走了過來,大山含糊不清的哭著大喊道:
“你們……你們別過來,我這小小的身體真的不能再受一點點傷害了,規矩我懂得……可我…可我動不了……”
“救命啊……”
“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