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選苦命人,福無雙至,禍不單行。烏山寺內已出事端,山下兩人一身是傷。
“啊…。”
大山大叫一聲。
“那麽大聲幹嘛,我還沒開始搓呢。”
孫婆婆雙手搓熱茶油正要給大山搓背傷,去淤血。
大山又張大嘴巴咬了口大餅,尷尬的說道:
“我……我先練習一下。”
“哎,你們也太莽撞了,你們倆個八九歲的娃娃,怎麽可能打的過他呢?”
孫婆婆心疼的責備著。
寒峰在一旁吃著大餅開口道:
“山狗太可惡了,不能就這麽算了,得幫婆婆把戒指要回來。”
“啊!你還沒被打夠啊?”
大山有些害怕了。
“你怕了?”寒峰鄙視道。
“我……我哪有,我可是挨了十幾下,你上去就被踹一腳然後謝幕了,可把我害慘了,你還好意思說。”
大山埋怨道。
“我……”寒峰也覺沒面子,又事實如此,無話可說。
孫婆婆開口勸說著兩人:
“算了,你們倆就別摻和了,反正我都已經習慣了,幾十年都這麽過來了,也不差這一次。反正那死鬼都死了這麽多年了,那戒指就隨它去吧。”
“婆婆那些村民為什麽不幫忙說話,明明就不是你的錯。”
寒峰還是不解村民袖手旁觀的做法。
“你還小,不懂,也不能怪他們,誰願意攤上麻煩呢,不為自己也為家人,他們也只是普通人,又不是大俠,也有難處。”
孫婆婆還在為冷漠的村民辯解著。
大山好奇問道:
“大俠,大俠是什麽?”
“大俠啊,就是到處鋤強扶弱,行俠仗義,打抱不平的人,他們有高超的武藝,不怕別人會報復。”
“那,那我也要當大俠。啊……疼……輕點婆婆。”
婆婆笑著擦著大山後背。
“你啊,大俠可不是那麽好當的,習武可是很苦很累的,受傷也是常有的事。”
“那我不當了。”
寒峰在一旁聽著,看著受傷的大山和被欺負的婆婆,雙手不覺間握成拳頭,眼神露出堅定,暗暗下起決心,大俠的種子此刻已經在心裡種下。
兩人幫孫婆婆收拾好東西,已快黃昏,拿上香燭和孫婆婆告完別便向村口走去,到了村口寒峰卻停下了腳步。
“峰子,怎麽不走啦?”
大山疑惑的詢問到。
寒峰堅定的說:
“孫婆婆的戒指還沒要回來,不能就這麽算了。”
“可我們又打不過他啊!怎麽拿。”
“正面不行,那就偷偷的。”
“偷東西?……唔”
寒峰趕忙捂住大山的嘴,小聲說道:
“噓,我們這不是偷,是物歸原主,懂了嗎?”
大山貌似聽懂了,點了點頭,寒峰松開了手。大山還是擔憂的問道:
“我們要是太晚回去,怎麽跟師傅交代?”
“就說替天行道了,最多被關幾天禁閉,孫婆婆的大餅可不能白吃,你說是不是?”
聽到大餅,大山馬上堅定的點了點頭。
夕陽西下,已是黃昏,一點炊煙柳葉村,人家深閉夜中門。數聲好鳥不知處,千丈藤羅古木昏。
寒峰和大山此刻已在山狗家草堆後面,蹲了不知多久了。
“峰子,山狗怎麽還不出來?你確定他就一個人在家嗎?”
大山小聲詢問到。
“我問過了, 他家就剩一個老父親,剛剛飯後不是去村中老樹那了,現在正與人閑聊,一時半會回不來。我們只要等山狗出門,就進去找戒指。”
就在此時門伴隨著咯吱聲推開了,山狗此時打了個哈欠,伸著懶腰,舒服至極的一搖一晃走出了門。
大山看了看寒峰問到:
“他這不會是去小解了就回來吧?”
寒峰肯定的說道:
“小解都很著急的,他應該是出門玩了,應該不會太快回來,我們抓緊時間。”
說著兩人就彎著腰,偷偷摸摸地走了過去,小心翼翼的打開了門,溜了進去。
“看看有沒有,盒子、箱子、床下、枕頭,戒指可能會在這些地方,萬一有人回來,咱們就從窗戶翻出去,懂了嗎。”
大山打了個沒問題的手勢,自信滿滿的點了點頭。
大山手勢還沒放下,就聽到了山狗的口哨聲傳來。
“走”
話音剛落,寒峰立馬就翻窗戶爬了出去,大山趕忙跑過去,一隻腳踩上凳子,另一隻伸出窗口,就聽到開門聲。
只見山狗綁著褲腰帶走了進來,抬頭看到大山擺著跨欄的姿勢,掛在窗戶上,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了半響。
“我說我是來化緣的你信嗎……”
大山小心翼翼的問到。
“你說我信不信。”
山狗摩拳擦掌的回道。
“你……你別打臉。”
“啊……”
“救命……”
“嗚……”
“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