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周寧借系統之手,乾淨利落的收了一波佛鬼的人頭。
針對戰錘號和先鋒戰隊推進的攻勢,明顯減弱。
屍魔已經因沒油水而不肯上了。
佛鬼又佔不到便宜,積極性也不高。
貌似沒毛病。
但周寧成見在先,總覺得有所謂的幕後主使者在策動這一切。
於是他計上心來。
直接從系統那裡購入了一個替身,扔進了先鋒戰隊。
這個替身的擬真度非常高,靈魂波動都惟妙惟肖。
系統升級4.0後,推出了這種靈魂波動模彷設備,指甲蓋大小,生物質地,肉瘤一般,卻是個信號發生器。
周寧自認為是玩了一手算計了對手的算計。
他認為藏在這方世界的幕後黑手,不會輕易對他的替身出手。
對方猜測到,他放出這個看起來很真的替身,其實是替身。
就像{瘋狂石頭}中到台詞描述的:看的像真的,說明不是真到。
他認為,幕後黑手不會輕易打草驚蛇,而是縱容他。
幕後黑手圖謀的是他浪的心態。
只要他肯離開戰錘號,對方遲早有機會嫩死他。
但機會只有一次,一擊不中,他就縮了,因此欲擒故縱,先讓他浪著。
如果這個時候他大膽點,就應該是反向思維後,偏偏出動的是真身,趁機撈好處。
然而他偏不。
他算計的,恰恰是幕後黑手的算計。
幕後黑手以為他會忍不住浪。
而實際上他壓根沒想浪,他本尊非常的苟。
唯一的看似浪的閃電網收佛鬼群,還是系統托底,那不叫浪,那是真牛嗶,系統敢出手,有任何突發情況,都能圓回來,這是他對系統的信心所在。
最後,這麽算計幕後黑手有啥好處呢?
除了惡心對方,讓對方心態小崩,貌似沒有任何好處。
唉,這就對了。
大爺來,一不為求財,二不為求技術,就是燒錢來浪的。
損人不利己,就問你服不服。
就是來瞎幾把搞事的,就問你服不服。
倒要看看對方遇到這種無欲無求,還瞎攪合的,能有什麽辦法。
替身跟周寧完全沒有精神上的聯系,就是一個高價兵。
武裝了一下,又包裝了一番,給人的感覺,宛如先鋒戰隊之主,陌刀兵、狗人都是他的道兵,歌利亞機甲和沙狼戰車則是大型法器。
周寧則繼續躲在戰錘號中看現場直播。
無怪可打,隊伍推進加速。
不久之後,選擇出現了,探測得知,前邊的區域,出現了奇景。
簡單些講,一條路可以稱之為灰路,噬能之灰如豪雪飄飛。
另一條路,則可以稱作渣路,全是骨渣,沙塵暴效果。
“一個加倍耗,一個加倍磨,這是要比量比量闖入者更缺啥、怕啥?”
說實話,每每到這種時候,周寧就開始為他的中人之姿懊惱了。
這要換個智力夠的睿智哥,分分鍾企業級理解,看穿鬼把戲。
他卻不行。
他玩遊戲見多識廣,極少有什麽局能震驚到他。
但他本身的腦洞不太行,不像那些真高手,能看出幾步遠。
“哎呀,我是該用哪種方式燒錢呢?讓我先凡爾賽一會兒。”
最後,周寧選擇了灰路。
主要是沙塵暴效果在荒天原見的有些多,近幾年對玩沙子無感。
反之,灰盡如雪,如果有一顆詩意的心,也是挺浪漫。
推進模式沒有改變,仍舊是先鋒戰隊在地面行進,保障戰錘號的腹部安全,同時也是為了更好的搜尋。
關於搜尋,
貌似是在搜尋有價值的物資。但實際上,更多的是為了搜尋‘弱點’。
這個‘弱點’很籠統,簡單的說,就是可以利用其搞事的把柄。
非要說來這裡有什麽是周寧害怕的。
他覺得,對手繃得住、就是不出招,算一條。
有系統托底,他某種程度上天不怕、地不怕。
而且這種信心是與日俱增的。
升到4.0後,更是覺得就算對上三仙山的仙人,都能掰扯掰扯。
但如果對手含而不發,他就會覺得無從下手。
他知道自己的智商一般,面對強大卻又未知的對手,主動出手,往往很有臉探草叢的既視感。
因此這種情況下,他更喜歡防守反擊。
等對方出手。
雖然被動了些,可實際上有極高概率,對方出手即犯錯。
畢竟他有系統,這是對方幾乎不可能預先料中的,然後就……
鵝毛般的灰盡之雪,站在原地十幾分鍾,估計就能被埋了。
神奇的是,這樣的雪一直下,地面的灰盡卻始終只是剛過膝的程度。可惜的是,在周寧眼裡,這樣的花招,他不覺得有利用價值。
於是也就沒興趣知曉對方具體是怎麽做到這一點的。
有些小意外的是,進入這灰盡之雪區域後,他清晰的感受到了冰寒。不對,應該說,虛空之寒。
這種寒冷不是因為冷風什麽的,而是像太空一般,什麽都沒有,包括熱量,因而低溫。
“攝氏零下163度,有點意思啊。”
他覺得,對手在環境營造上,還真是煞費苦心了,在小千世界之內,這種極端環境都給整出來了。
低溫對很多材料是一種殘酷的考驗。
材料屬性會因為溫度過低而無法體現,變得廢拉不堪。
想辦法保溫,是一條常見的解決低溫問題的思路。
而若真這麽做,明顯正合了對方的心意。
噬能灰盡,會如狼似虎,搶奪用於保溫的能量,甚至直接對熱量下手。
周寧開始轉動腦袋瓜。
“如果這邊是冰寒+噬能灰,那另一邊,會不會是極熱+骨渣呢?去看看,如果是,就有趣了。”
這個操作不難,消息很快就反饋回來了。
是的,那邊熱極了!
“這是烤軟了更好下刀子的思路啊!”周寧眼泛亮光。
“換路!換路!去另一邊!”
他的思路也簡單,這邊,可以模彷宇宙深空,就跟吹風洞一般,整出個空虛寂寞冷。
那麽熱呢?
熱總得有熱源吧?
如果對方以超凡力將一顆小號的恆星給做成了戴森球供能,那他甘拜下風。
如若不然,搞事的機會就來了。
對方不是大搞能源爭奪戰麽?
那就來。
看你是熱源充沛,還是系統技術加持下的己方汲熱能力強橫。
只要有足夠的熱量,燒開水就不是事兒。
這個他熟啊,穿越前,地球人吹的怎怎呼呼的能源利用,不就是以燒開水為主麽?
就在這裡燒開水當釘子戶,唉,只要資能抵債,不,哪怕是少花些錢,就能堅挺的耗下去。
在他看來,這可比東一頭、西一頭的亂闖亂撞靠譜。
找到一個刀口,就使勁捅,深化成讓世界都流血的巨大創傷。
就這樣,周寧很快‘迷途知返’,換了另一條路,開進去不久之後,便落地生根,開始搞建設。
先將防衛體系搭建了起來。
老三樣,碉樓,隔離墩,八卦鎖獄陣。
其實隨著跟修士們交易,早就獲得了更豐富的陣法。
但他偏愛八卦陣,覺得這是正統。
一元,兩儀,五行,八卦,這就是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八卦就代表萬物,五行指的是編織世界的基本力,兩儀代表天地初分,一元就是萬力根源。
所以,不必東奔西走,八卦應有盡有。
深化該陣法體系,將陰陽五行,乃至一元都融進去,就是正統,其他都是旁支別葉。
周寧這邊布置法陣時,沒有異怪騷擾,再加上很多物件都是現成的,不是現成的也是半成品的預製件,工程進度非常快。
他挺開心。
“對方這是視我為傻嗶,打算坐看我起高樓、宴賓朋、樓塌了吧?挺好!又一次上演了遭遇系統就犯錯。等著吧,有你悔不當初的時候。”
營盤建設完畢,該鋪設汲能設備了。
看著就像是大型的經幢,跟柱子比過於凹凸有致,整體又比塔纖細,當其錯落有致的排列,遠遠看就是塔林。
理論上,佛門對這種造物及景象很熟悉。
然而等這些物件運轉後,景象就有些陌生了。
一個又一個熱浪的旋渦,宛如咬合到齒輪,相互助力成全。
又彷佛是開在一條街上的美食鋪子,將整體蛋糕做大,美食一條街,吸引更多的人光顧。
隨著微調不斷,方圓百裡的熱都被吸引,形成了巨大的湍流場,每一根經幢般的汲取器都紅的發亮,彷佛隨時會化作一灘鐵水。
而汲取到的熱,很快被轉化,發了電。
充足的電能供應,讓八卦陣防禦體系支棱了起來,碉樓蒙上了電磁力場,隔離墩也通了電。
很快,大型磁場就將營盤徹底包裹,那些骨渣,進入磁場後不就,就被加磁,然後被排斥,根本都碰不到器物,何來劃傷打磨?
“嘎嘎!”周寧笑出了烏鴉叫,太順利了,他彷佛已然看見幕後黑手臉發綠。
時間站在了他這一邊,他等著對方出手破局。
跟周寧比起來,其他幾路人馬,都是不幸的。
而不幸的程度,則各有深淺。
散修們的不幸,目前還停留在內部撕逼上。
有人主張,一動不如一靜。
有人認為,等待援軍太被動,若不積極采取策略,很可能被溫水煮青蛙,屆時連折騰的余力都無,引頸待戮,太慘!
主靜的就罵主動的是盲動。
主動回嘴說主靜的是在挺屍。
事關生死大事,誰都不肯退讓,就這麽吵起來。
卻也只是吵,還沒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太極宗門的不幸,則在於陰陽天舟上開始上演{異形}戲碼。
表現形式有些差異,但本質就是那部系列電影表達的內容。
這就牽扯到陰陽天舟的漏洞了。
簡單的說,缺乏先進的艦船設計理念,密閉安全性較差,被敵人給隱秘突破了。
誰是披著人皮的魔,一時半會兒也查不出來。
因為這些魔,又會演、又能殺,強橫的神識攻擊,本就犀利,還足夠聰明,懂得柿子撿軟的捏,這就沒辦法了。
等應萬象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時,艦上成員彼此之間的信任已經被磨耗的差不多了。
敵人最強力的計謀已經得逞。
搞的拉幫結派還不如單打獨鬥,起碼後者不用擔心被背後捅刀子,也不用將過多的精力放在疑神疑鬼、猜忌解讀同伴的行為上。
應萬象倒也沒有束手待斃。
陰陽道作為古老道脈,技術底蘊還是深厚的。
而太極宗門是陰陽道數一數二的大派,自然是家裡有礦。
應萬象臨時抱佛腳,硬是找到了行之有效的鑒別方法。
然後入侵者就從驚悚風改為詭秘風,築巢建窟,負隅頑抗,一如{異形}中有了異形皇后之後,表現的那樣。
別問為啥能玩的這麽happy,陰陽天舟內部的福地足以裝的下一個完整的邊安府城,幾千人玩捉迷藏都嫌大。
跟太極宗門修士們關起門來在自娛自樂比,邪道修士們則陷入血戰+鏖戰的困局。
一種可以稱之為‘戰爭泥潭’的玩意,讓邪修們難以自拔。
簡單的比喻,眼前的每一個敵人,都變成了阻道心魔。
若不殺這心魔,且不說未來會不會修行再無寸進,就說現在,現在就過不了關,意難平到心態要炸。
伍世懷也曾嘗試生撕硬斬,就是不讓打了。
結果那名邪修直接原地黑化,成了魔人,也就是真真正正的域外天魔的走卒,低級天魔。
伍世懷立馬明白了,己方遭到了算計,對方針對的就是作為魔宗六道中人,他們相對而言心性不太過關的短板。
伍世懷也是個狠人,心說:“不讓退場罷戰是吧?好!今天就讓你們這些外道看看,掌握了邪煞之力的我們,是多麽強悍!”
這就是進入血戰模式的由來。
這種模式下,邪道修士放開了殺,不殺光不封刀。
到現在,被殺死的異怪已經需要以萬為單位計算。
不幸的是,貌似還有很多很多個萬在等著邪修們殺。
當然最不幸的,還要說聖堂教士們。
邪修們好歹還有邪能號和邪冰號作為靠譜的支撐,火力支援,提供休憩庇護,都還稱職。
聖堂這邊就不成了,光明號上已經在上演跳幫戰了,從甲板殺到內艙,到處都有戰鬥。
船下的戰鬥,也可以用窮途末路來形容,被困在那裡,無法回到船上,這是導致兩邊皆失利的主因。
而讓局勢陷入如此不利境地的原因,則是黃維一意孤行,死保金烏儀式。
其實他也很無奈。
上了網,有金烏支持,這場仗還有的大。
斷網狀態,光是耗,都會被活活耗死。
結果付出高昂的代價,儀式完成了,聯線失敗了。
金烏之力,無法穿透重重阻礙,將其神力輻射到這小千世界。
實際上這是事先就能夠預料到的。
但凡能跟外界有效溝通,這佛國不至於淪落成這樣。
不管是死地還是活地,淨土或是孽土,這裡都是一處極致之地。
就像那句話說的:不給別人留余地,也不給自己留余地。
唯一的一線生機,就是界門,這麽個搞法,真的是極端的不能再極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