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倫繼續騎在馬背上繼續馳騁,根據他的說法,既然沒有馬絆、馬籠頭還有馬嚼子,就不好進行更加細致的訓練,那就只能先進行騎行訓練了。
“我查到了!”戒色從坐在地上的姿態睜開雙眼,他剛剛下線用電腦搜了一下這三個東西,然後將圖片發給了李哥跟戒色,“籠頭是可以系上繩索的鼻羈和脖套,用繩子或皮革做成。”
“就是電視劇裡馬頭上戴的那玩意嗎?”
“用於禦馬跟約束馬。”戒色說,“然後馬絆就是系馬的繩子。”
李哥點了點頭,“這兩個東西好像都可以繩子做,而且我之前好像有在任務面板看見有用獸皮製革的任務來著,基地好像有製革用的化學材料。”
“馬嚼子我的理解是像牛鼻環一樣的東西,不過是含在馬嘴裡的,連著韁繩上套在馬嘴巴上的金屬部分,借以控制馬匹的活動。騎手一拉韁繩,馬嚼子就被拉進馬嘴巴裡,騎手就這樣來控制馬匹的行進速度或者讓馬停步。”戒色說。
“就是說要用到金屬嗎。”李哥略顯頭痛的思考了片刻,“系統不讓破壞基地,所以我們還要去找鐵礦,從煉鐵開始啊。”
“營地不是有一個NPC建造的高爐嗎?能煉石灰石應該也能煉鐵。”戒色說,“基地不是有各種農具嗎?那不是鐵做的?二次鍛造不就好了。”
“那是基地的東西。”李哥道,“而且現在各種工具緊缺,估計不會讓我們融了。”
戒色有些頭痛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這遊戲不是設定上是在未來世界嗎,世界末日後嗎,為啥都看不見現代文明的痕跡,鋼筋混凝土的殘骸啥的,不然的話隨便撿點垃圾都夠用了。”
“這都一千年後,可能埋在地裡,亦或者被哪次海嘯、洪水衝走了,亦或者是啥後續任務的伏筆吧。”李哥說。
不過也正在這時,拿著一根樹枝連接著馬鬃編織的魚線坐在湖邊釣魚的一個名為“釣魚佬永不空軍”的玩家正驚喜的對著四周的玩家喊道。
“你們快看!快來看!我釣到了!我釣到東西了!”
他的吆喝聲,吸引了四周人的注意力,包括李哥等人。
他吊到的魚看上去確實大,魚竿都被壓彎了,看上去下一秒就要斷掉一樣,不過還好,樹枝跟魚線質量都不錯,巨大的物件在魚線的拉扯下緩緩浮出水面。
那是一個纏繞著水草,布滿了各種寄生水生物的圓形物品,看著那形狀,應該是人類文明遺留的痕跡,如果沒猜錯的話,那應該是....輪轂?
他們能親眼的看見那玩家臉上的表情從喜悅到瞬間僵硬。
“難繃。”嘿狗有些忍俊不禁的吐槽道,“釣魚佬除了魚,啥都能釣的出來。”
“輪轂應該是金屬做的。”戒色看著那纏滿水草的輪轂,眼睛微微一亮。
“你會鍛嗎?”李哥反問道。
戒色搖了搖頭。
“進來的玩家除了一些歐皇,大多是被篩選過的,來自各行各業,所以,說不定我們能找到個鐵匠。”李哥道。
“對啊!這種硬核的沙盒遊戲,怎麽可能不找一兩個打鐵的。”嘿狗興奮的說,“問幾個新人看看!”
他的視線在四周找尋,然後在遠處的山丘上停住了視線,那裡有一個女孩,正在看著眼前這片草原,一動不動。
這裡不算遠,所以,還能看見那個女孩頭上頂著的ID“南笙”,看著那個名字,戒色的表情直接就繃不住了,
李哥也有些微妙。 .....
“你是南笙!!?”
一側傳來的驚呼聲吸引了南笙的注意力。
她看向山坡下,對上了戒色那震撼的視線。
“戒...戒色?”南笙略顯不太確定的說道。
“你tm竟然真的是女的!?”戒色向著她走了過來,
“我一直都說我是女的啊。”南笙說。
“誰信啊!特麽群裡開車開的最歡的就是你!一發澀圖就活躍,對,群裡發澀圖發最多的就是你。”戒色激動的說。
“那些都是我自己畫的,給群裡人鑒賞一下啊。”南笙說。
“你自己畫的!?”李哥也有些震驚。
“對啊,我就是學畫畫的。”南笙說,“今年就要考央美了。”
“考央美,等等,你現在多大?”戒色難以置信的說。
“十八。”
“也就是說....我認識你的時候,你還未成年?”戒色滿頭黑線的捂著自己的額頭。
自己竟然對著一個未成年的少女,開了那麽多的車,這日子是越來越有判頭了。
“對啊。”南笙說。
“你特麽,你才十八歲,群裡一群大老爺們發開衝你跟著刷什麽!?”戒色滿頭黑線的喊道,“你有嗎就跟著刷。”
“有時候嗨起來確實會忘記自己沒有。”南笙也有些尷尬,“而且網絡上放飛一下自我怎麽了麻!誰知道我會跟你們在除了網絡以外的地方見面!誒,不對,現在好像還是網絡。”
“真有你的。”戒色吐槽道,“你接了啥任務,一個人站這裡一動不動?”
“我在拍照啊。”南笙說,“你不覺得這裡很美嗎?”
現在的玩家不同於過去,過去由於技術受到限制,畫質所能達到的質感有限,人們通常隻關注於遊戲性,但隨著技術的增長,遊戲中的畫質已經基本上能夠做到與現實極其相近,也就多了許多喜歡拍照的“風景黨”。
戒色跟李哥玩遊戲的時候也會截一些好看的圖,他轉過頭,看著那偶有起伏的綠色平原,馬群與鹿群在平原上緩步行走著,偶爾一陣微風吹過,帶起陣陣草浪,中心的大湖上也蕩漾起波紋,天空很蔚藍,完全不像城市那樣霧蒙蒙的。
住在工業區附近的戒色已經有兩三年沒有見過這樣好的天氣了。
“別的不說,這遊戲的造景造的確實不錯,應該有借鑒了現實中的風景吧。”戒色感慨道。
“你們找我有什麽事嗎?沒事我就走了,我還要去森林裡摘果子。”
戒色剛想回答說沒事。
就聽見嘿狗認真的問道。
“你會打鐵嗎?”
戒色:“???”
南笙:“???”
“這是....什麽新梗嗎?”南笙問。
在一眾黑人問號下,李哥滿頭黑線的拍了一下嘿狗的腦袋。
“沒事,你走吧。”
南笙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離開。
“特麽,那是女的!還是學畫畫的!你問人家會不會打鐵是不是帶點腦癱!?”待人走遠,李哥直接噴道。
“女....女的怎麽了!?就不能掄起大錘學打鐵嗎!?你這是性別歧視!”嘿狗憤憤道,“而且學畫畫怎麽了?就不允許人家學其他技術陶冶情操嗎!?”
氣抖冷。
“真有你的。”李哥道。
“走吧,去問問其他人,順便去找找那個釣魚佬,問問能不能把輪轂換給我們。”戒色說。
李哥跟嘿狗也點了點頭,往大湖的方向走了過去,事關他們是否能騎著馬在平原上馳騁,所以他們對於馴馬這件事異常的上心。
男人喜歡“機械”與“狩獵”,是源自於刻畫在DNA中的原始本能, 而騎乘,也同樣是這種本能之一,誰不喜歡像古代騎士將軍一樣騎著馬奔馳呢?
看著三人逐漸遠去,南笙原本平靜的表情瞬間變的尷尬無比,腳趾頭直扣腳底板。
在網絡上跟陌生人聊天的時候,誰都不知道對面跟你聊天的到底是誰,或許是可愛蘿莉,也或許是披著可愛蘿莉皮的摳腳大漢,但這些其實絕大多數網絡衝浪的人都不在意。
雙方都不知道對方的信息,網絡與現實分割,可以暢所欲言,所以許多人將網絡視為了一種烏托邦,有的人在這裡發泄情緒,有的人則在這裡放飛自我。
南笙就是這種在網絡上放飛自我的人,在現實中,她是一個學藝術的高冷女神,但在網絡上,她就是喜歡開車,畫畫一些擦邊澀圖的大手子。
原本以為她會跟那些沙雕網友沒有任何交集,誰知道在這遊戲裡被動面基了!
這算是社死還是沒社死?
這也是這款遊戲的魅力之一,正如嘿狗跟李哥一樣,兩個大學時期最好的朋友,一個在俄國,一個在神州,遠距千裡之外,沒有意外的話,二者可能這輩子都不一定會再見幾面。
但在這個世界中,無論相隔多遠,無論你在地球的哪一邊,都可以與朋友相聚,一起吹牛,一起撒歡,一起大笑。
南笙緩步走向了山坡上,隨後,視線被山坡一角擺放的一個畫架畫板上的一幅還未完成的畫吸引。
畫板前,一個長著大胡子,但是外貌卻異常俊朗的外國人,正拿著油畫的畫筆仔細勾勒著那幅還未完成的畫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