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父下意識扭頭找了找,沒能再找到祀禮的身影讓他稍稍疑惑了一會兒,但也沒深想直接返回了醫院。
大概是已經上車了吧。
……
橙瑜大學是周城中有名的頂尖大學,作為周城最好的大學,它有著極為優越的地理環境以及教學環境,是周城學子們最向往的大學。
但現在,這所大學變得奇怪了起來,但並沒有多少人意識到。
最早的異常暴露於那場晚上意外的直播。
但短暫的暴露並沒有引起太多的關注,更遑論那場暴露並沒有引起多大的水花。
周城人們夜晚的娛樂性並不包括各種暴力,比起各種暴力引起的血腥新聞他們更喜歡各種花邊新聞或者有趣的樂子。
在得知那場“獵奇”直播只是不小心拍到了校園暴力後,周城的居民們也只是譴責了一下橙瑜大學這種地方也會有陰私存在以及讓調查員好好處理外就沒有太多的關注了。
也因為學校為了名譽主動壓下負面消息的關系,那場意外的暴露並沒有引起太大的水花。
於是就在這種無人關注的情況下,【異常】開始蔓延。
最直觀的表現大概就是有些家夥變得肆無忌憚了起來。
原本在學校裡肆虐的校霸只是四五個人組成的一個小團體,他們欺凌的對象也比較固定,幾個性格軟弱的從邊緣的村落裡出來的窮學生,只知道學習卻沒有多少反抗資本的那種。
那些軟弱的學生們不需要多余的威嚇,只需要一點點恐嚇就會乖乖地聽話,並且不會有任何的反抗想法。
這種現象任何學校裡都會出現,再加上被欺凌者也不會去主動尋求幫助,於是鮮少會有人發現,更別說被人發現。
但最近,霸凌者的數量開始增多了,就算是一開始的那些校霸也說不清楚是什麽時候開始的,又是如何增加的,好似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們的“同伴”就增加了,而被他們霸凌的對象也不只是那些軟弱的窮學生,而是擴大了范圍,包括了那些性格比較孤僻的學生。
也許是他們挑的對象很合適,他們的行為依舊沒有被暴露出來,於是變本加厲開始了。
更多的欺凌,更過分的行為,更可怕的手段都被他們一一用了出來,甚至不再滿足於校園裡的隱秘角落,甚至向校外蔓延。
誰也說不清是怎麽發展到這種程度的,但誰也沒覺得哪裡不對勁。
就好像……誰也說不準真的沒有人發現這些發生在校園角落裡的肮髒之事。
……
被迷霧包裹這的破舊公交車搖搖晃晃地停在了橙瑜大學的門口,祀禮從車上下來,抬眼看向眼前的大學。
不愧是這個城市最頂尖的大學,往大門口一站就能直面這大學的氣派與莊重。
但……
祀禮眼底浮現出一面銅鏡的虛影,他眼中的世界也瞬間有了變化。
過多的灰黑色與紅色的線條密集地堆積在一起,毫無規律可言地擁擠在一起,雜亂、擁攘如精神汙染一般讓人看著就湧出感官與心理上的不適。
祀禮沒受影響,但這種過於雜亂密集的線條仿佛一個孩童反覆用畫筆在繪紙上重複畫出無規律線條的場景卻多少吵到了他的眼睛,沒人會喜歡這種毫無美感只有雜亂可言的東西。
最重要的是,這些線條幾乎阻擋了他所有的視線,將整個學校全部都籠罩了起來。
不得已撤去銅鏡的力量才讓自己眼睛清淨的祀禮閉了閉眼睛:“這裡還真的變成老巢了。
” 書看不到祀禮看到的世界,但想來也猜到了情況。
這個學校已經被詭異的力量包裹了,這代表裡面的人都已經被影響了。
“我神,這裡已經完全被詭異的力量籠罩,說不定已經形成了類似【虛域】的東西,您卑微的信徒並不建議您貿然前往。”書試圖勸阻他就這樣直接進去。
祀禮看了看四周,很快就找到了一輛屬於調查局的車。梁稷與楊凌已經進入了橙瑜大學去調查了。
“詭異形成的虛域啊,會和那些眷屬的一樣嗎?”
書沉默了一瞬說道:“我神,您卑微的信徒並不知道。”
詭異雖然遵循所謂的【規則】,但實際上它們的力量比那些【眷屬】更加詭異並且毫無邏輯可言。
書對詭異的了解並不多,眷屬們的虛域往往反應了它們的“內心”,那詭異形成的虛域會是什麽樣子呢?
畢竟【詭異】沒有思維和理智可言, 也就不會有“心”或者“記憶”之類的東西,那它們所形成的虛域會是什麽樣子呢?
書不知道,但書直覺很危險。
但書只是祀禮的眷屬,它無權幫自家神明做任何決定,而它的建議也只會是建議。
所以書眼睜睜看著自家神直接進入了大學內部。
他甚至沒有使用雲夢的力量就直接從大門進去了!
大門的值班室裡似乎沒有人守著,祀禮很輕易就越過並不高的柵欄門進入了學校內。
與使用了銅鏡力量時所看到的雜亂之景不同的是,只是看校園的話似乎並沒有什麽異常。
學生們自如地走在校園裡,打鬧或者交談,一點都看不出任何異常痕跡。
祀禮的臉還比較年輕,走在校園裡也不會引起多少注意,他好似天生就知道如何迅速的融入人群,很快就融入了校園的環境之中。
他有意地朝著校園裡的角落走去,很輕易就找到了他想要找的東西。
幾聲悶哼聲在牆後面響起,吸引了祀禮的注意。
他悄無聲息繞過了牆壁,看到了角落裡正在進行的霸凌。
三個穿著運動服的青年正將一個戴著眼鏡的青年圍困在角落裡,臉上還帶著惡意的笑容,甚至還故意推了推對方的肩膀。
祀禮眼眸動了動,突然抬頭看向了上方。
在他身後就是一棟宿舍樓,此刻正有一個學生透過窗戶將這一幕盡收眼底,但他的反應僅僅是冷漠地收回了視線,並且關上了窗子,就好像什麽都沒有看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