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自己打不過,但真的被踩著後背按在地上動彈不得的時候,青年還是鬱悶了一會兒:“我沒想到你能夠掙脫。”
也沒想到人這麽快就能醒,明明這藥沾上一點都能讓人睡上個四五個小時的……
五分鍾後,青年手腳被綁的結結實實扔在了毯子上,祀禮則叼著一塊麵包蹲在他身邊擰著水瓶瓶蓋。
直到吃飽喝足後,祀禮才耐心看向青年:“交代吧。”
青年也慫的果斷,就把自己的信息倒豆子般交代了出來。
“我叫劉君良,今年二十三歲,是一個,一個正義使者。”
“正義使者?”祀禮打斷了他的自我介紹。
劉君良漲紅著臉點了點頭。
祀禮忍不住多打量了他幾眼:“你今年真的二十三了?”真的不是十三嗎?!
劉君良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真的已經二十三,若不是被綁著說不定會直接掏身份證以示身份。
祀禮:“……”
看不出來是個大齡中二病啊。
祀禮打量著他:“是程遠這麽告訴你的?”
劉君良點了點頭:“他說背上背著怪物的人都是壞人。”而正義使者就是要消滅壞人的。
這家夥……好像看上去是要好騙不少。
祀禮忍不住詢問:“你見過幾個背上沒有怪獸的?”
劉君良:“……就你一個。”
“那你有沒有考慮過,世界上除了我意外可能沒有背上沒有怪獸的人?”
劉君良:“?”
“你看,你見到的每個人背上都有東西對吧?”
劉君良認真想了想,重重點了點頭:“好像是。”
“那所有人都是壞人嗎?”
劉君良又認真想了想,茫然地看著他:“可是他們背上都有怪物。”
現在祀禮確定,這個家夥是心智不全了,但也不是很傻那種,起碼綁架他並不是程遠的安排。
結合劉君良之前說的話,大概是認為外面危險,就真的想辦法把祀禮綁回來藏在眼皮子底下,防止他這個“好人”被外面遍地的“壞人”傷害了。
邏輯好像沒毛病……個鬼啊!
祀禮幽幽盯著劉君良:“韓欣點是你殺的嗎?”
“韓欣點?”劉君良一臉茫然,對這個名字並不敏感。
祀禮捂了捂額頭,就是之前被丟在源水公園的那個女人。
劉君良這才恍然大悟:“不是我,我只是處理了一下。”
這輕描淡繪的語氣,就好像他只是在處理一隻雞一般。
“處理?”祀禮想了想,“你把她眼睛和嘴巴縫起來了?”
劉君良點了點頭:“對,我針線活很好,所以他們讓我來。”
但死者是死於窒息,嘴巴被縫起,呼吸道被異物阻塞導致的窒息死亡。
而且“他們”這個詞也很微妙,除了程遠外,還有人參與了。大概是那個女人吧,可惜酒吧的監控日期有限,沒能看到與韓欣點弄翻的女人是不是程遠身邊的那一個。
好吧,其實祀禮也不太關心這個,只是想知道劉君良的情況而已。
相比起來他更關心另一件事:“程遠他們背後沒有怪物嗎?”
劉君良:“……”
劉君良表情呆滯了一下才點了點頭:“有的。”
甚至於程遠背後的怪物相當的可怕。
“那你為什麽不先殺他們?”祀禮問了一個致命問題。
劉君良一愣,
接著恍然大悟:“我可以殺他們嗎?” “你之前沒想過他才是最大的惡人嗎?”祀禮想到了當時程遠給自己的感覺,第一眼就讓他覺得不是什麽好人,那八成是心思陰暗的蛇精病。
劉君良認真想了想:“他說我們是同伴。”同伴是不能互相殘殺的。
祀禮:“正義使者會和惡人是同伴?”
劉君良成功被他忽悠,認真點了點頭:“不會。”
祀禮滿意點頭,終於將話題轉回了正軌:“你是什麽時候能看到那些怪物的?”
劉君良表情空白了一瞬,接著整個人顫抖起來:“是撿到一面鏡子後。”
一面鏡子?
祀禮想起了初見時這個家夥的樣子,所以當時是看到了那面鏡子才會跑?
但他為什麽沒看到。
“你丟掉了?”
“因為很可怕。”
“為什麽?”祀禮不太明白,都當正義使者了為什麽還會害怕這面鏡子?不應該和程遠一樣因為自己的能力而膨脹嗎?
“鏡子裡面,有一個更大的怪物!”劉君良扯動著繩子將自己蜷縮了起來,“很可怕的怪物。”
突然間祀禮好像聽到什麽東西落地的輕響,那聲音在並不大的地下室裡回蕩開來,導致他一時間都不能確定那聲音是從哪裡傳出來的。
而劉君良就好像聽到了什麽可怕的聲音一般顫抖的更加厲害,雙眼瘋狂地掃視著周圍,直到他被綁在身後的的手觸碰到了什麽冰冷的東西。
劉君良抖動的更加厲害了,他扭動著身體試圖翻了一下,狼狽趴在地上死死盯著他剛剛坐著地方。
祀禮意識到了什麽,俯身湊了過去,但他的視線所及之處空無一物,只有皺巴巴的毯子。
他又看了一眼劉君良,他依舊盯著那裡。
祀禮微微湊近看向他的眼睛,在那雙眼睛裡的確看到了一個不正常的倒影。
不過不是一個鏡子的模樣,而是一團黑氣。
那隻詭異不是實體,而是附著在他的眼睛上的。
祀禮抬手按上了他的眼角,這一舉動讓劉君良一驚,下意識看向了祀禮。
“在這裡。”祀禮低聲呢喃了一聲,“難怪沒有多少痕跡。”
他很少會將自己的注意放到人類的眼睛上,畢竟人類的眼睛中總能暴露出很多的情緒,就算是祀禮自己也是。
他知道自己是個什麽德行,所以一直避免與人直視,也就下意識不會太關注對方的眼睛。
不看,也就看不到藏在眼睛裡的詭異,所以只能感覺到他們的身上有著奇怪的氣息而已。
但祀禮又犯了難:“這應該不是本體吧?”
他收回手:“而且在眼睛裡要怎麽取出來。”
一刀下去人也要瞎的啊。
他是不在意這些人會不會死傷,但他現在還不太想放棄這個身份,花店老板他還沒做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