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從監控畫面得知,韓欣點那天晚上是去了附近的一家酒吧。
因為酒吧白天不營業,張特宇還是專門找人聯系到了酒吧老板才終於進入了裡面。
給他們開門的是酒保,來的時候還一臉困頓,但一看到張特宇身上的製服裡面表情都清醒了。
大概是遇到過不少類似的事,所以酒保相當配合地帶他們去看了監控。
酒吧中的監控畫面顯示,韓欣點在晚上九點時進的酒吧,大部分時間都坐在吧台前與那位調酒小哥調笑,偶爾離開吧台去其他座位與“熟悉”的男人調笑,看上去人緣相當不錯。
晚上十一點三十七分的時候,韓欣點跟著一個男人一起離開了酒吧。
張特宇詢問了男人的身上,從酒保的嘴裡得知了男人的名字。
“他叫程遠,是這個月的常客。”酒保對這個男人記憶很深,因為這個男人來的那天酒吧裡發生了一起爭吵。
雖說酒吧裡經常會有一些喝多了耍酒瘋鬧事的家夥,但也不是每次都會有這麽狗血的劇情。
是的,狗血。
那天與程遠一起來酒吧的是另一個女孩兒,似乎是與韓欣點認識,但大概是關系不怎麽好,兩個女孩兒話不投機直接就爭吵了起來。
兩個女人爭吵,周圍看戲的自然是不少,從爭吵中酒保得知了兩人的恩怨。
嗯,就是韓欣點搶了對方的富二代男朋友,導致女孩兒的戀情直接告黃,兩人也因此翻了臉。不過韓欣點好像也沒有追到那個富二代。
好一出狗血大戲,大概就是傳說中的“防火防盜防閨蜜”的經典版。
程遠大概是女孩兒的新男友,韓欣點看到上去就說了幾句曖昧之詞,這才引起了這場糾紛。
時候眼看就要打起來,程遠攔住女孩兒帶著她離開了酒吧。
“但沒一個星期,程遠就單獨來到了酒吧,看上去與韓小姐關系也緩和不少……”酒保聳了聳肩,語氣意味深長。
這樣一看,韓欣點被殺……
拷貝了監控,張特宇表情複雜地離開了。
別說他了,祀禮也被刷新了三觀。
看照片和監控,韓欣點也不是什麽傾國傾城的大美女,到底是怎麽搶到別人男朋友的,而且還是不止一次的那種。
嘶,突然覺得對方死的不冤。
話雖這樣說,但這個程遠顯然是一個關鍵人物,就衝最後韓欣點是跟著他走的就足夠證明這一點了。
已經查的差不多,張特宇也趕往了調查局。
祀禮跟著他出了酒吧,看到他離開後想了想沒再跟上去,對方肯定要去監察局,謹慎一點他還是不要去了。
那就去看看另一條線吧。
祀禮尋著影遊的聯系走了兩條街才停在了一家西餐店前。
抬眼看了一眼這家店,祀禮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遲疑地意識到已經到午飯時間了。
正好被跟蹤的那個女孩兒也在店裡,他乾脆進去了。
因為沒有一個月前的監控,所以也不知道這個女孩兒是否是與韓欣點爭吵的人,但一進入店內他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
程遠。
看過監控,祀禮還是認出了這張臉,他與女孩兒同坐一桌,同桌的還有另一個青年。
祀禮腳步微頓,那種感覺強烈很多。
不過因為他感覺不是很清晰,所以也不太能確定是某一個人給他的感覺這般強烈,還是說三人在一起才這樣強烈。
但……
祀禮的視線轉到了程遠身上,不知道為什麽,這個男人給他的感覺不是很妙。
【不像個好人。】
祀禮心中突然冒出了這樣一個念頭,隨即他立即收回了視線揉了揉額角。
嗯,祀禮困惑地眨了眨眼按捺下了心底的念頭。這樣可不好,以貌取人可不是什麽好習慣。
這念頭來得莫名其妙,他也不能只因為對方臉上的笑容虛假就隨便給人下定義,呃,不好不好。
祀禮若無其事的轉開視線,在服務員的帶領下在三人的鄰桌落座,反正他是一個人,坐哪裡都可以。
他一落座程遠就下意識看了過來,這一看他臉上慣有的笑容都維系不住,甚至失態的直接碰倒了手邊的餐具。
隨著清脆的掉落聲,祀禮轉過視線隨意地看了一眼他,絲毫看不出是跟蹤著人過來的。
“程遠?”女孩兒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正打算幫他撿東西,就注意到同桌的張晨也表情呆愣的看著自己身後。
她茫然轉頭,這一看表情也愣住了。
三人這視線讓祀禮心中有了想法,但他面上不顯,反而因為三人失禮的視線蹙起了眉:“有什麽問題嗎?”
三人這才被驚醒,慌忙搖了搖頭,一邊說著沒事一邊收回了視線,當然,眼神卻還會下意識瞥一眼祀禮。
這下子祀禮終於想起先前在幾人身上察覺到的熟悉感是怎麽回事了。這感覺是之前見過的那個眼神狂熱的男人。大概是當時心理陰影面積太大,拒絕細究所以一時沒想起來。
沒想到一下子逮到了三個詭異的受害者,祀禮垂眸開始點餐。
但鄰桌的三人卻明顯有點坐立不安了,他們心照不宣地保持著沉默,程遠還好,張晨明顯克制不住自己的視線時不時就往祀禮哪裡瞥一眼,一副相當在意的模樣。
祀禮“忍耐”了一會兒後終於“忍不住”了,轉向看向了鄰桌的幾人:“幾位是有什麽事嗎?”
他戲精上線地表露出自己的不愉,突然出聲嚇了鄰桌人一跳。
張晨下意識道歉,但支支吾吾說不出什麽。
倒是一旁的程遠露出了慣有的溫和笑容道歉:“抱歉,這位先生。”
他佯裝準備起身,伸出的腿正巧擋在了侍者的腳前,正端著餐盤準備放在祀禮桌子上的侍者不察腳被絆了一腳,餐盤裡的東西直接劈裡啪啦掉了一地,祀禮躲避不及被酒水灑到了衣服。
祀禮蹙起眉幫侍者穩住了身體:“沒事吧?”
“抱歉客人,我……”
“是我的錯,”程遠打斷了他的話,“不好意思,如果不是我腳擋住了……”
他本就長著一張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的臉,在特意表現下顯得相當真誠。
侍者自然不會將錯誤歸咎為顧客,但程遠卻主動攬下責任,甚至主動說請這頓飯作為賠償。
目的直指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