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噩夢了?
這是當卡恩睜開眼睛,看到一個女人被白綾段掛在房梁上時,心裡的第一反應。
他還記得,他上一秒剛放下手機準備睡覺,下一秒卻站在了這裡。
這不科學。
意識到自己是在做夢後,卡恩絲毫不慌張,甚至淡定地觀察起面前的女人。
一動不動的,看來已經涼透了。
房梁、白綾、踢翻的小板凳,以我看過好幾部古代劇的經驗來看,應該是自縊。
因為女人是背對著他,所以卡恩想走到正面去看看她長什麽樣子,但此時他心中卻生出一股抗拒的心理,好像不願面對現實一般。
正在卡恩心中掙扎時,一陣腳步聲接近,他回過頭,看到一個侍女打扮的人。
“哐當!”
侍女手上的盤子連同盤子上面的水果落在地上摔了個稀碎,但侍女毫無察覺,她整個人顫抖著,在醞釀了好久後終於:
“啊啊啊啊啊啊啊——!!!”
淒厲的慘叫聲劃破天空,讓人不寒而栗,離她最近的卡恩首當其衝,被音浪震得眼冒金星,整個腦袋都嗡嗡作響。
閣下就是獅子吼傳人?
恍惚間,卡恩看到有更多人冒了出來,穿著各種各樣的服飾,既有侍女也有護衛,見到那個吊死的女人後,同樣陷入了呆滯。
隨即,他們頓時像炸了窩的蜜蜂一樣吵作一團,讓他聽得直皺眉,想開口讓他們閉嘴。
但他還沒來得及開口,一個侍女上前將他抱起來向房間外走出去,他想掙扎一下,但是身體卻不聽使喚,一動也不動。
侍女帶他來到一個陌生的房間,將他放在床上,給他蓋上被子,他的眼睛也十分配合地上下打起架來,一陣止不住的困意湧了上來。
這是什麽狗屁夢,一點兒自由都沒有!
卡恩心中罵罵咧咧地又睡著了。
卡恩又做了個夢。
在夢裡他變成了小孩子,父母一直陪在他身邊,整天都是無憂無慮,開開心心的,只不過父母的面容卻不知為何總看不真切。
後來,父親上了戰場。
再後來,父親死了。
再再後來,母親也死了,在他面前上吊自殺。
在夢裡他好像沒有哭,只是呆愣的被侍女帶回了自己的房間。
...
......
“真是個讓人悲傷的故事。”
卡恩從床上撐起來,伸了個懶腰:“哈~~~”
“居然做了個夢中夢中夢,真是神奇......不過那小孩也太慘了吧,也不知道以後該怎麽辦,我要是那個小孩的話,還不如也跟著......”
卡恩念叨著,開始穿衣服,穿好後從床上一蹦而下,走到一面銅鏡面前開始整理儀容,結果銅鏡中照出來的卻是一個俊秀的小男孩。
?
等等!
卡恩突然回過神來,銅鏡?
再一低頭,古裝?!
最後重新抬頭看著銅鏡,臥槽這不是夢裡面那個小男孩嗎?!!
銅鏡中的小男孩同樣露出了‘臥槽’的表情。
“......”
“......我還是再睡一覺吧。”
卡恩一臉‘淡定’地重新躺回床上,蓋上被子。
我一定是還沒睡醒,一定!!!
最終,
卡恩還是不得不從床上爬起來,因為他的肚子已經餓得開始痛了。 他憑借夢中的記憶找到了廚房,隨便找了些東西來吃,結果一不小心吃壞了肚子,現在正蹲在廁所裡一臉沉痛的思考人生。
好臭...啊不對......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在幹什麽?
答:
我是卡恩,一個小男孩。
我穿越了,現在在異世界。
我拉肚子了,正在蹲坑。
第三個答案實際上無關緊要,但第一個和第二個答案就很要命。
他穿越了!!!
面對這樣一個神奇而又讓人絕望的現實,他花了大概二十分鍾左右的時間來接受這件事。
因為腿蹲麻了,他不得不站起來,顫顫巍巍地走出廁所。
感受著腿上傳來的讓人欲仙欲死的酸麻痛的感覺,卡恩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唉,連個馬桶都沒有,這活著還有個什麽意思!
開玩笑開玩笑,好死不如賴活著,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
接下來要在這裡生活,那麽第一件事情——
“還是先搞清楚情況。”
卡恩決定好好整理一下自己夢中的信息,也就是這具身體前主人的記憶。
經整理,他家在火烈國首都,父親叫泰特,母親叫聞玉,家裡有不少侍女和護衛,看上去大富大貴衣食無憂。
這麽幸福優越的家庭,真不知道這具身體的父親為什麽想要上戰場。
找死嗎?
反正泰特就是在戰爭中犧牲的。
而其他一些雜七雜八的記憶暫且不談,其中讓卡恩最為在意的一點,那就是——
這個世界,有超自然能力!
更幸運的是,他恰好也擁有這種超自然能力。
這個世界有氣、水、土、火四種元素,而以這四種元素為區分,整個世界分為了四個部分,氣和族、水善族、土強國、火烈國。
然而,還有一個人能夠同時掌握四種元素,那就是降世神通,傳說中,他負責維系世間平衡的橋梁。
看到這兒,卡恩心中給降世神通下了個判定:標準主角模板。
可惜了,他要是降世神通該多好。
現實是,他是火烈國的一員,火烈國掌握著火元素,能夠控制火元素的被人稱為禦火師,操作火元素的能力被稱為禦火術,其他三個同理。
禦火術並不是人人都能覺醒,這需要運氣和天賦,卡恩正好是其中的一員。
盡管不是降世神通,但禦火師也能夠接受,起碼這代表他擁有擺脫雜魚身份的資格。
現在是戰爭時期,屬於亂世,在亂世做雜魚可是很慘的。
如果更有進取心一點的話,降世神通是主角的話,那我做個男二不過分吧?
接著,卡恩伸出右手,回想著記憶中的模樣——
“唔——”
“噗。”
一小團火焰在手中綻放開,又很快熄滅,卡恩面色尷尬,這表現比他在回憶裡看到的差遠了。
這就意味著他還不如一個小屁孩。
“意外,意外,我只是初來乍到還不適應而已......”
卡恩心中安慰自己,畢竟記憶中的小男孩是從小就開始練習了的,這怎麽能算數呢?
想到這,卡恩突然想起來:
“其他人都哪兒去了?我的侍女呢?我的護衛呢?”
他四下尋找,但院內空無一人,只有他一人站在原地,一臉迷惑:
“朕的大清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