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艾洛的話來說,眼界、心志、閱歷、經驗......這些東西都是單憑自己鍛煉也鍛煉不出來的,唯一的辦法毫無疑問,那就是外出遊歷。
這也是他和阿祖拉、祖寇三人苦苦等待的機會之一。
但機會也不可強求,畢竟現在外面可亂得很,於是卡恩征求艾洛的意見問道:
“你覺得我什麽時候才能夠外出遊歷,增長見識。”
“嗯......”
艾洛沉吟了一下,思考道:
“這件事情倒是不著急,盡管以你現在的實力來講應該沒什麽問題,但畢竟你現在才十二歲,還是再過幾年再說吧。”
“最好的話,等你到十六歲成年......不,等等,”
說到一半,艾洛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距離‘那個’的降臨,算算時間,似乎只差三四年了。
已經這個時候了嗎?
艾洛心中感慨了一聲,接著重新思考,考慮著卡恩目前的實力和當今世界的局勢等種種因素,判斷該不該讓卡恩參與其中。
如果是普通的小孩,他絕對不會考慮這種問題。
但卡恩是不同的,他的天賦、實力和智慧注定他終有一天會站在世界之巔,他也對卡恩抱有相當大的期望,也正因為如此,他才不得不慎重考慮。
......
...
最終,他有了一番決斷。
就算是不讓卡恩參與進來,至少也應該讓他親自看一看如今的這個被戰火籠罩世界,這樣在那件事之後不論結果如何,他心中才會有一個判斷與對比。
如果錯過這個時間,不論如何,之後世界的樣貌可能就與之前大不相同了。
這句話艾洛並沒有說出來,只是諸多紛雜的情緒開始在心中翻湧。
這時間啊,過得可真夠快的。
心中想定後,艾洛隨即改口道:
“一般而言的話至少也得等你成年之後,不過考慮到你目前的實力以及足夠,再等個一兩年吧,到時候你就到處去看看了。”
盡管艾洛內心的糾結並沒有表現在臉上,但他突然改口的話語以及些許的沉默還是引起了卡恩的注意,現在周圍也沒有其他人,於是卡恩毫無顧忌地直接詢問道:
“你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是幾年後會有什麽事情要發生嗎?”
艾洛臉上的表情一滯:
“很明顯嗎?”
“嗯哼。”
卡恩聳聳肩,隨即狡黠地笑道:
“我只是隨便一猜,畢竟你突然改口了,但沒想到真的有事。能透露一下嗎?是秘密的話就算了。”
“你這小子鬼精鬼精的,不會是跟阿祖拉學的吧......”
艾洛撓撓頭一臉無奈。
可能是平時習慣了卡恩的聰明和妖孽,所以在卡恩開口詢問的時候他雖然感到意外但卻覺得是理所當然,卻沒想到他是在耍詐,真是大意了。
看著面前一臉好奇的卡恩,艾洛想了想說道:
“倒也算不上什麽秘密,給你說也沒關系,反正它是無法改變的,我長話短說吧......”
“別,不用短說,長說就行。”
卡恩一溜煙地從屋子裡搬出一套桌凳坐下,“我想仔細聽。”
“真不知道你這八卦的性格是跟誰學的......”
艾洛歎著氣搖搖頭,同樣也坐下來:
“去給我泡壺茶來,等等,算了,我自己去。
” 趁著艾洛去泡茶,卡恩又回屋拿了些瓜子糕點出來,把好端端一個揭露秘密的嚴肅場景硬生生被搞成了午後茶會。
“該從哪裡說起呢?”
艾洛貼著杯口聞了一嘴茶香,又美美地抿了一口,然後問道:
“你知道火的源頭是什麽吧?”
卡恩點頭回答:“是太陽。”
氣來自天空,地處越高能力越強;土來自大地,只要腳踏實地力量便源源不絕;水源自月亮,在夜間威力更勝;太陽則是火之源,也是禦火師們的力量之本。
隨著太陽的起落禦火師自身的火焰威力也會隨之增減,白天禦火師受到太陽的祝福,在正午時的火焰威力達到最強,在夜間太陽落下時則最為虛弱。
盡管太陽對於禦火師實力的影響並不是十分誇張,但是在這一增一減之間依然存在明顯的差別,這也是反抗勢力能夠抵抗至今的原因之一。
“你說的沒錯,但除了太陽外,對於我們禦火師來說,還有一樣可以增幅力量的源泉——一顆彗星。”
“那顆彗星每個一百年便會貼近一次世界,那一天,我們禦火師的力量會在彗星的引導下大幅度增強。”
“一百年才會有一次啊......彗星帶來的力量很強大嗎?”
卡恩一邊磕著瓜子一邊問道。
艾洛又喝了一口茶道:
“大概吧,畢竟我也沒見過。不過根據古書上的記載,彗星降臨時的禦火師會變得難以想象的強大。”
卡恩若有所思道:
“所以皇帝會在那一天發動總攻嗎,但是就短短一天的時間能做什麽?”
艾洛答道:
“一天的時間已經足夠做很多事了。”
雖然卡恩很聰明,但是他的眼界和經驗的缺乏依舊限制了他的認知, 就像剛才的對話,卡恩對於禦術師間的戰爭顯然沒有一個清晰的概念。
這也是他想讓卡恩出去歷練的原因之一。
“這樣嘛......”
盡管艾洛這樣說,卡恩依舊沒有什麽概念。
在他的印象中,這種古代社會光是趕路的時間都是以月為單位的,就算火烈國擁有了蒸汽戰船,但又沒有內燃機,也沒有飛機和汽車,單是趕路對他們來說已經是一個不小的問題吧?
這個問題暫且不談,卡恩又突然想起來,彗星每百年降臨一次,這個時間周期讓他非常有既視感——
如今的世界大戰也快要持續一百年了。
這樣算起來,火烈國很可能就是在上一次彗星降臨的時候發動了戰爭,但是這麽重要的一個事件,他好像卻沒有在歷史書上看到過。
奇怪。
於是卡恩問道:
“那上一次彗星降臨的時候火烈國做了什麽?發動了戰爭?”
“.......”
聽到卡恩的問題,艾洛喝茶的動作一滯,轉而有些沉默。
卡恩果然很聰明,一下子就能想到這個問題,但是這對於他來說可能有些過於沉重了。
只不過事到如今,這些事情他終歸還是要知道的。
艾洛放下茶杯歎了口氣,回答道:
“這段歷史在我國的歷史書上被模糊化了,你不清楚也是理所當然的。火烈國發動了戰爭還要在那之前更早一些,不過在彗星降臨時——”
“——火烈國出兵滅絕了禦氣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