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我揉了揉發昏的腦袋走出了木屋,李蕾正在火堆邊烤著什麽東西,我定睛一看:“李姐,這烤的是海鳥嗎?”
“是啊,今天咱們可有口福了,剛才我本來想去海邊收魚籠呢,就看到它在套繩上倒掛著。”李蕾微微一笑回應道。
“我真是愛死你了,李姐!”說著我便激動的抱著李蕾的頭就親了一下。其實不怪我這樣,天天吃魚實在是太膩了,我都快忘了肉什麽味兒了。
瞬間李蕾翻烤著肉的動作停頓了一下,氣氛略微有點尷尬。我這才意識到自己高興過頭了,便坐到她的對面低著頭沒敢看她:“對不起李姐,我剛才太高興了。”
李蕾也沒有生氣,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昨天半夜又不好好睡覺,想佳佳了?”
我聽她突然來了這麽一句便趕忙解釋道:“不是,我沒想佳佳,我是在想你。”
說完感覺這話太曖昧了我又補充了一句:“我怕以後如果有機會獲救了你會丟下我。”
李蕾微微一愣便鄭重的盯著我說道:“與外界相比的話,我寧願一輩子待在這兒。”
我一聽頓時懸著的心放了下來:“李姐,你放心,我肯定一直陪著你。”
隨後我又將昨天晚上聽到的聲音跟李蕾說了一下,希望她也提高警惕。她卻回我說上午在林子裡轉悠了一圈沒發現有什麽動物的痕跡,我聽她這麽說便沒再放心上,只是提醒她平時小心一些。
解開了我心裡的擔憂後我心情也舒暢了起來,聞著烤海鳥散發出來的肉香味我饞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不等李蕾再繼續烤下去我就伸手想去掰塊蹆肉嘗嘗,結果被李蕾一巴掌拍到了手上寵溺的對我道:“再等會兒,還沒熟呢,別再燙著了。”
跟她玩鬧了一會兒肉終於烤熟了,我找根竹簽串著鳥蹆就啃了起來,這隻海鳥個頭跟烤鴨差不多大,但味道比烤鴨強太多了。我敢保證如果在調料充足的情況下,頓頓吃我都不會膩,就這我都已經幸福的快哭出來了。
吃完飯我們靠在木屋上休息了起來,我很認真的跟李蕾說道:“姐,這叢林裡太危險了,而且那個煤球現在也不知道在什麽地方躲著,我還是希望咱們以後做任何事都一起行動,避免一方處於危險境地。”
李蕾玩味的看了我一眼說道:“你是想讓我保護你嗎?”
我一聽頓時不樂意了,我一個大老爺們能讓她保護?那我還要不要臉了,硬著脖子反駁道:“我堂堂七尺男兒,需要你保護嗎?我是怕你有危險,我好保護你。”
李蕾也沒揭穿我捂嘴偷笑著點了點頭說:“好好好,以後除了上廁所我上哪兒都帶著你行了吧,我的大保鏢。”
聽到她答應下來我才松了口氣,現在只要一會兒看不到她我就開始擔心,真有種想把她綁在我身邊的衝動。雖然到目前為止還算風平浪靜,但我最近心裡總是會有不安的感覺,總覺得周圍怪怪的。
又休息了會兒便開始了挖水渠工作,由於這兩天天氣比較熱,地面曬的邦邦硬,我隻好澆些海水,等海水濕潤了再木棍再挖。李蕾責負責把挖出來的泥土活了些乾草直接鋪在了木牆縫上。
又是一個下午的忙碌,挖出來的泥土僅僅只夠鋪半面牆體。我們苦笑著對視了一眼,這效率確實太低了,而且泥土下面埋著一些大小不一的石頭,這讓我們的進度嚴重受阻。
眼看天快黑下來了,我們隻好停手去準備晚上的食物,
就當我們快搜到最後一個捕鼠陷阱處的時候,前方叢林裡傳來了一陣響動,聽聲音像是有什麽東西正向我們的位置靠攏。 我楞楞的盯著叢林的深處看去,結果一片漆黑,李蕾看我還在盯著叢林便十分著急的說:“快,別看了,太危險了,咱趕緊回去。”
說完李蕾便拉著我往木屋的方向跑去,跟著李蕾的腳步跑動著,可我的視線卻緊緊盯著我們牽在一起的手上,心裡有一絲小小的開心。
回到木屋我們第一時間引燃兩個火把,又每人拿了隻木棍,眼睛緊緊盯著叢林的方向。大概過了兩三分鍾的時候,兩道黑影一前一後的奔著半山腰狂奔過來,前面的黑影還邊跑邊回頭。
等到近前我看清楚前面黑影的樣貌後便忍不住脫口而出:“這是?草。泥。馬?”
李蕾白了我一眼說道:“能不能文明點,那是羊駝,很溫順的,咱們幫幫它吧。”
說完便撿起一塊兒石頭準備朝羊駝身後扔去,我趕忙攔住了她說道:“這後面的看身型像是隻狼,咱們盡量別惹到它,嚇跑就好了。”
我拿著一個火把衝著羊駝身後丟了過去,只可惜準頭差了點,火把在半空劃出了一道優美的弧線砸到了羊駝的屁股上,只聽羊駝痛苦的叫了一聲便避開了我們向著山腰的另一側跑去,這聲音倒是把身後的追趕它的黑影嚇的定住了,我們這才看清楚後面那個黑影的樣子。
李蕾率先開口道:“是鬣狗!”
我一聽是狗趕忙問了一句:“獵狗?能馴養嗎?”
李蕾用一種調笑的語氣對我說道:“不怕死的話你就訓個試試唄?”
我聽到她略帶嘲諷的語氣便知道這狗肯定不好惹,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從火堆裡撿了幾塊帶火星的木柴朝它扔了過去,它這才悻悻的沒入了黑暗中。
這時羊駝可能是感受到了我們的善意,身形停在了不遠處的草叢裡回頭看著我們。我這才仔細打量起這隻羊駝,一身灰白色的毛發,脖子有點粗但不長,身長差不多有一米,但個頭較矮,這活脫脫就是短腿一小羊羔嘛。李蕾也是被它呆萌的樣子吸引住了,轉身走進屋子用竹筒盛了點水向羊駝走了過去。結果在走到它身旁不到兩米的時候我就聽到李蕾“啊”的一聲,我趕忙站起身跑了過去關切的上下打量著李蕾:“怎麽了?它咬你了嗎?”然而在觸碰她衣服的時候手上粘到了一些粘液, 我抬手想仔細看一下,結果剛靠近就被一股臭烘烘的下水道味兒熏的乾嘔了起來,這才明白李蕾為什麽剛才那麽大反應,感情是被羊駝吐了一身啊。
突然想到了什麽我慌忙拉著李蕾回了木屋:“我記得網上說過有的羊駝口水中攜帶的有病毒,你趕緊把衣服脫了,把被吐的地方清洗一遍。”
說完我就把裝淡水的油桶蓋擰開了,由於木屋裡備的海水下午都用完了,我們離海邊又有一段距離,以防萬一隻好奢侈一把了。
李蕾卻毫不在意的說道:“不用,只有羊駝自身感染了病毒的話口水裡才有可能有病毒,這隻羊駝看著那麽精神,應該沒事兒的。而且咱們還沒有找到淡水源,不能這麽浪費。”
我可不敢賭它有沒有病毒,便強硬道:“等有事兒了就晚了,島上屁都沒有,咱們必須得謹慎,趕緊洗,說不定過兩天就下雨了,到時候不就又有淡水了嗎。”
說完我強硬的扒起了李蕾的外套來,我是真的怕她有個什麽意外。等幫她把外衣脫下來我就趕忙用水瓶裝水往她身上潑。她也沒再堅持,心疼的從我手中奪過水瓶輕輕的衝洗了起來。
看著她一身清涼的站在我身旁,我這想到自己應該回避的,本想做個正人君子的,可任我怎麽努力腳都沒能挪動半步。李蕾瞪著我說道:“需要我幫你嗎?”
我趕忙乾咳了一聲掩飾著尷尬,彎腰走出了木屋。出了門我就對著正在喝水的羊駝數落了起來,我也沒想到這會兒它膽子倒是大了起來,拿我當空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