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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欲,穿花尋路》六十 許放的選擇
  郭師兄的日子過的很是忙碌,每天都要忙到很晚。不過,他卻是漸漸的習慣了。他說剛開始的時候,確實會覺得丟人,會在意旁人的眼光,會覺得每個人都在嘲笑著自己。然後,就慢慢的習慣了。

  習慣是一種很可怕的力量。

  習慣了之後,便不會再去反抗,再去拒絕,再去厭惡,甚至還會坦然的接受,下意識的去做,並且最終會擔心有所改變。

  郭師兄穿著粗布衣服,挽著褲腿和衣袖,像極了一個山野村夫。

  他看著許放,爽朗的笑著。“真的融合後期了?厲害了。”眼神裡有一絲羨慕,更多的,是欣慰。“真好啊,我才融合初期。看來,以後要喊你一聲師兄了。”

  “不敢。”許放也跟著笑笑,“郭師兄永遠是我的師兄。”

  “哈哈,修真門派有修真門派的規矩,向來就是達者為先。”郭師兄笑道。

  許放搖搖頭,岔開這個話題,問:“我給你的功法,修煉的怎麽樣了?”

  “前面修煉的還算順暢,後來就有些不太順暢了。”郭師兄道:“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理解的法訣有問題。”

  “哪幾句不確定?念與我聽聽。”

  郭師兄背了幾句法訣,許放恍悟。

  原來,自己給郭師兄的是《孤煙訣》。

  許放笑了笑,略作沉吟,說道:“在很久以前,有個修真高手,因為修煉出了岔子,又得罪了宗門長輩,便被逐出了山門。他心灰意冷,便去了人跡罕至的蕪州,尋了一處綠洲隱居。過了許多年,他生了火,做了飯,又出門打水,回頭看到簡陋的廚房上空的孤零零的炊煙,忽然間悲從中來,失聲痛哭……後來,他便闖出了這套《孤煙訣》。想要徹底了解《孤煙訣》的法訣和意境,就必須去了解他當時的心境……”

  郭師兄認真的聽著,認真的記下。

  直到許放說完,郭師兄抬手抱拳,“多謝。”

  “郭師兄何須客氣。”許放按下了郭師兄抱著的拳頭,“《孤煙訣》是很厲害,但修行之人,萬萬莫要太過依賴功法。功法,不過取巧之法而已。”

  郭師兄聞言,有些意外。

  他還是頭一次聽說功法是取巧之法。

  不太認同,卻也沒有辯駁什麽。

  “不早了,我回了,師兄,有任何事情,你都可以去南山尋我。”

  “好。”

  許放離開了,原本要回南山。

  經過竹林的時候,心念一轉,又去找了林悠然。

  沉迷於女色很不對!

  許放覺得自己應該做深刻的反省。

  他決定等到明早醒來之後,再好好的反省一下。

  不知是不是看膩了光禿禿的南山,許放覺得林悠然的這片竹林十分雅致。若是南山之上,也有這麽一片竹林,那就太好了。林悠然這裡挺好,唯一不太合心意的就是林悠然的床了。動靜稍微大點兒,就會吱吱呀呀的響,十分影響心情。

  響也無所謂,關鍵還不結實。

  看一眼塌掉的竹床,許放呆了好大一會兒,之後忍不住大笑起來。

  林悠然漲紅了臉,以手掩面。另一隻手藏在身後,緊緊地攥著。

  她覺得許放的笑聲十分刺耳,像是一種尖酸刻薄的嘲諷。

  許放摟著林悠然,親了一口,看著她紅潤的雙頰,覺得興致未盡,想了想,說道:“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什麽好……”林悠然話未說完,驚訝的發現眼前的景物發生了變化。

除此之外,鼻息間,還有著濃鬱的合歡草的清香。  這裡是……

  南山秘境。

  林悠然還在詫異中,卻是被許放直接橫抱而起。

  她驚了一下,猛地吸了一口合歡草的香氣,下意識的摟住了許放的脖子。緊接著,便感覺身上有些燥熱起來。看一眼神色猥瑣的許放,林悠然心中暗罵。

  以自己眼下的實力,哪裡受得了這麽強烈的合歡草香氣!

  這混蛋,當真卑鄙下流!

  ……

  刀澗秘境中。

  外面已經是夜色朦朧。

  這裡卻是旁晚時分。

  落日余暉現,晚霞遍林間。

  洛水之上,波光折射著晚霞的繽紛。

  小賤人站在洛水之畔的涼亭下,遙望著洛水東去,忽然間有些百感交集。

  多少陳年舊事,猶如過往雲煙,竟是散盡無蹤。

  多少恩恩怨怨,也是無從談起。

  人世浮沉,終至於此。

  看一眼絢麗的晚霞,小賤人的心情好了許多。

  世人當魔族是邪惡的,魔族使用的魔氣也是黑色的,便理所當然的認為魔族必然喜歡黑夜。

  可事實上,並非如此。

  比如小賤人,一直喜歡的,是黃昏。

  她對秘境的體悟,比之許放更深一層,修為也比許放高出很多。

  控制秘境內的天色,對她而言,算不得什麽。

  想到此,她忽然一愣。

  道理上而言,自己對秘境的體悟和掌控力,絕對高過小廢物太多的。

  自己都不可能在刀澗秘境威脅南山秘境,也頂多只能嘗試吸取他身上的初元和殘魂而已。他一個不如自己的小廢物,又如何能在南山威脅刀澗?

  換言之!

  如果他能做到,那為何不吸取自己的殘魂?!

  所以……

  自己被唬住了?!

  小賤人在短暫的呆滯之後,感覺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如果被一個小廢物給唬住了,那可實在是太丟人了!

  越想越氣,越想越是覺得可能性極大。

  於是,她沉吟片刻,決定再一次與南山秘境聯系,探一探許放的口風——或許,不需要如此?

  自己的實力,比小廢物強很多!

  與他聯系,並不需要經過他的同意!

  所以,也可以悄無聲息的建立起聯系來!

  另外,小廢物的那張嘴,信不過。

  聽他廢話,沒有任何意義。

  所謂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是否可以嘗試偷窺一下南山秘境的狀況?

  想到了,就去嘗試。

  她開始一遍遍的嘗試著各種方法。

  一個多時辰後,終於成功了。

  但見洛水中,升起了一個巨大的水幕。

  水幕之上,南山景致盡收。

  小賤人心中大喜,隨即又開始小心翼翼的嘗試著控制水幕中的景象。

  那景象,竟是穿透了南山宅院的屋頂,直視內裡……

  ……

  青州城。

  對於無需入眠的修真高手而言,夜晚與白天,並沒有什麽太大的區別。

  即便已經是深更半夜,俞曉風和程曉生還在程府的後花園裡飲酒。

  “真是羨慕你啊。”這話,程曉生已經說過了太多遍。“能遇到自己真正喜歡的人,真好。”

  俞曉風笑了一聲,“好,也不好。”

  “怎麽說?”

  “有喜歡的人,便多了一分牽掛。”俞曉風道:“我跟輕寒說,我不在乎能不能往生,也不在乎百刀盟的盟主之位。還說將來會跟她一起隱居。”說著,俞曉風歎一口氣,喝一口酒,道:“當時情到濃時,脫口而出。待回到門派,看著門中事物,又後悔了。”

  程曉生哈哈一笑,“到底還是放不下你師尊對你的囑托,對吧?”

  俞曉風又是歎氣點頭,“是啊,我若是放下了,萬一百刀盟沒落,我如何對得起師尊?又如何對得起那些信得過我的師兄弟和門中晚輩?”

  “我說怎麽突然來尋我呢。”程曉生苦笑。“原來是心裡苦啊。來,喝酒,想那些事情做什麽?順其自然不就好了嗎?趕緊的,咱們今日一醉方休。”

  俞曉風卻擺了擺手,道:“不喝了,說點兒實際的。你覺得許放說的‘梳理全身’有助於往生的話……是真的,還是戲弄我呢?”

  程曉生想了想,認真回道:“以他的實力而言,若是真的對你感興趣,直接下手不就好了嘛。”

  “我也這麽想過的!”俞曉風苦笑,“可總感覺有哪裡不對勁。”

  “還能是哪裡不對勁?”程曉生笑道,“不過是你自己的問題。”

  “什麽意思?”

  “你一直把許放當做奸商,心底自然會下意識的質疑他。”

  “呃……”俞曉風愣怔了一會兒,覺得程曉生說的很有道理——也不能說是質疑吧。反正每次跟許放打交道,總會下意識的防備著他,擔心被他訛詐了晶石。“難道真的是我自己想多了?”

  “試試不就知道了?”程曉生道,“有什麽呢?不就是被他沾點兒便宜嗎?我都被他……”說到此,程曉生苦笑起來,“你便讓他沾點兒便宜好了,我心中也會平衡一些。”

  俞曉風給了程曉生一個白眼,道:“淨會胡說八道。”

  程曉生又是一笑,之後笑容漸漸收斂,終是輕聲歎氣,不再言語。

  俞曉風看著她,作為多年摯友,她明白程曉生心中的苦悶。能讓程曉生不痛快的,只能是家人和家室。她那個執拗的父親,是她一生的業障。如今,又多了個不如意的妻子。因為秘境被困,險些喪命,更被禁足於家中。日子有多煩,可想而知了。

  程曉生倒了一杯酒,一口幹了,望著天上月,笑著搖頭。“我呀,自作自受。”

  “何必這麽說。”

  “就是這樣啊。”程曉生道:“人生煩惱,多是自作自受。”

  俞曉風沉默了下來。

  過了許久,程曉生又道:“我本以為自己是灑脫之人,卻方知人之灑脫,必因困而生。”把玩著手中空杯,又道:“若不受困,何見灑脫?”

  兩人都沉默了下來。

  眼看著夜色漸消,俞曉風起身道:“走了。”

  “決定了?”

  “什麽?”

  “要讓許放幫你梳理全身嗎?”

  俞曉風沒有說話。

  程曉生又道:“若得往生,即便退隱避世,亦可震懾宵小,護佑百刀。”

  俞曉風背對著程曉生,沉默許久,道:“保重。”言畢,飄然而去。

  ……

  南山。

  葉輕寒喝過了合歡茶,又煉了《守元訣》之後,已經是午後。覺得房間裡有些悶,便坐在院子裡透氣。

  西屋的房門被人從裡面打開,許放摟著林悠然出來了。

  葉輕寒看了一眼,眼神裡閃過一絲詫異。

  林悠然漲紅了臉,低著頭,緊走幾步,終於小跑起來,衝出了院子,徑直下山。

  許放莫名有種做了錯事的羞愧之感,搓了搓手,有些尷尬的衝著葉輕寒擠出一絲笑。“悠然的修煉又出現了狀況,我幫她調理一下。”

  葉輕寒回想著林悠然通紅的雙頰,乾笑一聲,道:“哦。”再看許放,葉輕寒眼神裡多了一分嫌棄。她一向不喜歡亂情亂.性之人,若非許放有恩於己,又是前輩高手,她定然不會給什麽好臉色的。

  注意到葉輕寒的神色有些不悅,許放心底竟是有些慌亂。他又急著解釋道:“真的,我不騙你。”

  “呵,我沒說不信啊。 ”

  “啊……”許放撓了撓頭,“那個……今天你沒出門啊。”

  “沒有。”

  “曉風沒來?”

  “沒有。”

  “哦。”

  氣憤有些尷尬起來。

  許放皺了皺眉,“我……我進秘境了。”說罷,直接進了秘境。

  站在秘境的院子裡,看著葉輕寒原本坐著的地方,許放歎了一口氣,又狠狠的抓了一頭髮,感覺心情很是壓抑。

  他覺得自己或許對葉輕寒……

  有些不一樣的情感。

  不由的又想起了當初在村子裡第一次見到葉輕寒的過往……

  那個時候的葉輕寒,還是個男子。

  但在許放的腦海中,卻不由自主的將那男子的樣子,換成了現在葉輕寒的樣子。

  是因為她的善良,自己才能進入銘劍宗的。

  也是因為她的照拂,自己才沒有被人過分的欺負。

  以前,常聽李飛星提及她。

  李飛星總是對她恭敬有加,一遍又一遍的訴說著她的好……

  仿佛又回到了那個風雨交加的夜晚。

  仿佛又一次將那柔軟的身子擁入懷中。

  仿佛又坐在了院子裡,看著她洗衣服時美麗的側顏。

  然而,這一切,都不能變成合理的解釋。

  作為一個理性的人,不該這麽盲目的去愛上一個人。

  可是……

  但是……

  又想起了她跟俞曉風在一起的親昵。

  許放有些訕訕。

  算了吧。

  時間久了,總會淡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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