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焚陽的指點下,杜愚也將妖息戰袍更新換代。
大禦妖師級別的妖息戰袍,同樣是薄薄一層,覆蓋在身體上。
但穿上這件戰袍,杜愚有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要知道,世上絕大部分人,終其一生都無法邁進大禦妖師的門檻。
這也就意味著,對於世上大部分禦妖者來說,杜愚就猶如神一般存在!
哪怕是杜愚站在原地,任由對方進攻,對方都無法破開他的防禦。
如此一件戰袍,足以讓禦妖師及以下的對手徹底絕望。
然而.
杜愚的安全感,在去往山之界後,被一隻大貓打破了。
「喔!喔!」降臨山之界的杜愚,才進入猞猁山洞,就被一隻巨獸撲倒在地!
她還沒用力,但杜王就倒下了。
不僅倒下了,他身上大禦妖師級別的戰袍,也爬出了道道碎紋。
像紙糊的一樣!
這讓杜愚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之中,還以為自己穿錯戰袍了呢~
「你變強了。」大貓異常敏銳,挪開按在杜愚胸膛上的巨型貓爪,頭顱緩緩探下。
她的鼻尖湊到杜愚脖間,輕輕嗅了嗅,像是在評斷杜愚的實力等級。
「咕嘟。」杜愚的喉結一陣蠕動。
即便荒銀猞是自己的妖寵,但銀色巨獸的氣勢太過懾人,就連身為主人的杜愚,都忍不住心驚肉跳。
「為什麽不說話?」荒銀猞鼻尖輕輕抵了抵杜愚的臉蛋,伸出巨舌,舔了一下杜愚的臉。
杜愚:「.」
妖息戰袍還是有用的,起碼自己頭還在?
荒銀猞的嘴裡有一股泥土、草木的芬芳氣息,看來是沒少吃嘉榮果。
聖級妖植產出的果實,對妖獸的成長應該大有裨益吧?
「喵!」荒銀猞不開心了。
身下的小小人族,就像是個死人一樣,半點反應都沒有。
你不反抗,那還有什麽意思?
「噓。」杜愚發出了噤聲的指令。
他抬起雙臂,看似抱住巨型獸顱,實則雙臂統統淹沒在了銀色海洋裡。
「好幾天了,有沒有想我啊?」杜愚小聲詢問著。
說來也有趣,他意識到了自己與白玉京之間的問題,自然試圖改正,更迫切的想要維護與妖寵之間的關系。
而第一個受益者,卻不是白玉京,而是荒銀猞.
「沒。」荒銀猞的回應很乾脆。
她腦袋輕輕向前一頂,將杜愚推倒在地,而後上前一步,身體趴伏了下來。
看著銀色毛毯壓下來,杜愚撇了撇嘴。
不是說沒有嗎?
「你這些天都做了什麽?天天督促族人們修行?」杜愚被糊了滿臉的絨毛,他努力歪過頭,用妖魄交流著。
大禦妖師段位還是很有用的,無論是暴增的身體強度,還是堅固的妖息戰袍,都幫助他在巨獸的壓迫下,呼吸更順暢一些。
「有一隻已經是靈級了。」
「哦?」杜愚心中一動。
身體雖然被囚禁了,但他的妖魄飄出體內,在洞窟內遊逛著。
那隻晉級的猞,好像正是之前的猞猁王者?
杜愚首次去千刃山的時候,就是它帶隊追殺的顏組織。
探查一番過後,杜愚有些疑惑:「你的族人們受傷了?」
「嗯。」荒銀猞扭頭看向洞窟內,「我們吃了果子,去周邊探索、修行。」
在山之界內探索的過程,自然也是鍛煉肉身的過程,說是修行也不為過。
杜愚推測道:「它們翻山越嶺的時候,出了意外?「
畢竟嘉榮果可以逼退雷霆,杜愚自然不認為,猞猁一族是被雷電炸傷的。
荒銀猞:「不。它們跑得太慢,我抽的。」
杜愚:「.」
荒銀猞那極具磁性的沙沙嗓音中,並沒有任何愧疚,反而有些不滿:「我高估了它們的實力,無論怎麽抽,它們依舊跑得很慢。」
「你是異色品種,又是妖將,不能拿你的標準去評判尋常猞猁啊!」
「嗯。」荒銀猞依舊沒什麽愧疚心理,她舒舒服服的垂下獸顱,這一下,杜愚整個人被徹底淹沒了。
終究,還是沒能逃脫被當成肉墊的命運。
「你們有什麽發現?」杜愚的妖魄飄了回來。
「這裡很安靜,沒有任何生靈。」
杜愚本就沒有多少期待,聽到這樣的回應,也並不感到失望。
「給我的族人取個名字,杜愚,那個靈級族人。」
難得暴君大人開恩,想要賞賜表現優異的族人,賜予一個姓名。
杜愚:「你們族群內部之間,沒有稱呼方式麽?」
荒銀猞沒有回應、只是銀色長尾輕輕勾了勾。
不遠處,靈級猞猁走了過來,妖魄湧向荒銀猞的身下。
「主人。」
鏗鏘有力的男嗓,嚇了杜愚一跳!
這隻野生的靈級神獸荒漠猞猁,竟然稱呼自己為主人?
這.
對方的態度十分恭敬,契約中傳遞的情緒,滿滿的都是臣服。
問題是,杜愚唯一和它有過一次親密接觸,還是從它瓜下逃命的那次。
真是世事無常。
「你就叫嗯,山猁。」杜愚想了想,給了野生神獸一個姓名。
既然是在山之界內晉級的,以後又要一直盤踞於此,那就姓山。再加上一個代表本族的名。
嗯,就這樣吧。
杜愚並不認為山猁是自己的妖寵,畢竟,雙方之間沒有任何感情基礎。
山猁的恭順與屈從,統統都來自荒銀猞的殘暴統治。
杜愚的這支妖獸部隊,自然也是以荒銀猞的存在為核心前提的。
他揉了揉大貓的皮毛:「我要去一處凶險地域,你陪我去?」
「嗯。」荒銀猞嘴上答應了,但她的身體卻是一動不動,依舊舒舒服服的趴伏著。
被當成肉墊的杜愚,心中很是無奈。
就我這小體格,墊不墊有什麽區別,你又能舒服到哪去?
杜愚:「你倒是起來呀。」
荒銀猞不聲不響,就像是睡著了。
杜愚說道:「那我先出去,等到了地方再來接你,你準備好。」
驀的,一口虛幻古鍾悄然擴大,又瞬間收束。
「喵。」荒銀猞終於站起身來。
她神色不滿,低頭看向下方,小小肉墊已經消失了。
可惡!
這一刻,暴君大人突然有一種想要拍碎山海鍾的想法。
「噗通」一聲。
返回家中的杜愚,直接落進了浴缸裡,水花四濺!
早已涼透了的水,頓時讓杜愚清醒了不少。
他立即揮散紅竹葉大衣,起身走向花灑,簡單清洗了一下,便迅速走出浴室。
此行無底洞,杜愚特意選擇了黑岩樹大衣,並且帶上了自己的橙漿弓。
有顏如玉、幽螢火、荒銀猞、太歲神幾隻妖寵存在,杜愚小隊的輸出已經是溢出狀態了。
杜愚的思路很清晰,自己要做的是當好一名指揮,並探查清楚無底環境。
半個小時後,杜愚驅車趕到了南郊無底。
夜色下的軍營一片寧靜,唯有秋蟲兒鬧聲喧,卻讓此處更顯祥和。
再次來到這座軍營,杜愚的心中不免感慨萬分。
當初一無所有時,是無底洞的存在,為他提供了生存下去的底氣。
畢竟積分是可以換取錢財的。
其實,無論是在無底殺敵賺錢,還是製作妖兵販賣,統統都是尋常禦妖者的生存手段。
所有人都沒想到,杜愚的妖寵能培養到如此地步,竟能在天榜上名列前茅。
他走了一條常人極難複製的道路,瘋狂薅著大夏書屋的羊毛,迅速積累起了大量錢財。
而自從影蠱塔吸收了妖聖回天木的妖魄之後,杜患對探查無底的需求自然無限降低。
想當初,為了修複影蠱塔,他可沒少在戰場斯混。
「鈴鈴~鈴~」
書屋門被推開,吧台後,一張熟悉的面龐抬眼望來。
「好久不見,大寶哥。」杜愚笑著說道。
王大寶有些驚訝,沒想到,還能再見到杜愚。
很久之前,這孩子可是南郊無底的常客。也不知道為什麽,他再也沒來過了。
其實,王大寶大概能猜出來,杜愚為何不再光顧此處。
對於普通人來說,這個世界很小,也和枯燥。
小到也許只有幾點一線,單位、家以及來回的這條路。
人們只有上不完的班,和還不完的貸。
但對於杜愚這種人來說,他的世界很大很大,也會很精彩。
事實上,王大寶一直都有關注杜愚。
只可惜,杜愚雖在松古塔頗具名氣,但並不拋頭露面,更不參加任何商業比賽、商業活動之類的。
最近的一次消息,就是四省聯考了。
王大寶本以為,會在比賽錄像中再見到這個孩子,卻是不想,杜愚本人竟然又來無底洞了。
「好久不見。」王大寶起身迎接,「期末考試怎麽樣?」
杜愚的笑容有些無奈,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王大寶嫻熟的拿出耳機、攝像頭放在吧台上,隨口道:「一次考試而已。」
淡淡的關心與安慰,來自一位萍水之交的故人。
這感覺倒是奇妙。
杜愚低頭笑了笑,沒有伸手去拿裝備,而是掏出了證件,遞給士兵。
看著少年手中的製式證件,王大寶有些疑惑,伸手接了過來。大夏書屋。
二十九局。
杜愚:「我現在是大禦妖師級別,我想下戰場。我指的是真正的戰場,20層以下。」
一個又一個消息,灌入王大寶的耳中,聽起來甚至有些魔幻。
看來自己的想法沒錯,這個少年的世界很大,也一定很精彩。
王大寶抬眼看向杜愚,沒有疑問,沒有任何出格反應。
只不過,他口中的稱呼卻改變了:「領導,我需要請示我的上級。」
「我算哪門子領導,叫我杜愚就行。」
似乎是為了增加自己獲得批準的成功率,杜愚繼續道:「我有一隻妖將級的異色妖寵·荒漠猞猁,已經在二十九局登記,並在書屋有備案。
她是我的妖寵,有大夏書屋特批的工作證件,這些都是可以查到的。」
王大寶消化著更加魔幻、更加驚人的消息,默默點了點頭。
杜愚:「麻煩大寶哥了。」
眼看著王大寶拿起電話,杜愚轉頭看向書屋內部。
寬敞的一層休息廳內空無一人,和大半年前沒什麽區別。
嗯…沒區別,倒也是好事。
希望無底之下的寒樹,也保持著原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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