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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古工作B錄之無極之陣》第27章 過來
  帳裡焚了松柏香,清爽剛毅,是軍帳該有的味道。料想他衣裳平日沾染的就是這帳裡的味道,不過我猜他並不常在此,要不然他應該渾身上下都透著松柏味而不是沉香味。

  我說他有客人,這讓他不悅,不高興了就這樣把我揪進來,讓我覺得無比尷尬。我自然不敢看他,由於躲避他的眼神,我不巧看到了那位穿旗袍的姑娘。她模樣清麗,白皙粉嫩的臉上還帶著一絲絲嬰兒肥,真好看。

  女孩用充滿指責和怨氣的目光盯著我,我著實冤枉。本是無心打擾,誰想壞了人家好事。

  我默默推開無常,往旁側退了退,對那姑娘抱歉一笑道:“不好意思,打擾二位了。我沒什麽急事,可以在外面等。”我邊說邊指了指帳簾,尋思著出去,卻在轉眼間瞥見無常陰沉的臉。

  他看著我,讓我覺得周遭空氣凝滯了似的,原本頂好看的人,也不知怎的脾氣這樣差。我哪裡知道他們在裡面做什麽,是門口侍衛掀的簾子,又不是我硬闖。

  “我道過歉了,”我向他解釋,“我在外面什麽也聽不見,以為你這裡沒人,誰想到進來是這樣。你可以給門口侍衛傳口信,我又不是不能等。”

  正說著話,一股霸道的陰氣猛然從外面吹進來,把帳簾吹得“噗啦啦”往裡飄。他眼疾手快又一次將我攬進懷裡,帶著我三兩步躲過那陰風,待他站定,我見小虎、二嬸和那女子都已入了帳。

  那女人也穿了旗袍,比先前和無常打情罵俏的那位要顯得貴氣。先前的那位見此情形撩開另一側的帳簾悻悻然走了,這帳中如今只剩我們幾位冤家。

  “七爺言而有信,蘇婉佩服。”那女人別有深意地笑著,眼神越過他落在我身上。原來她叫蘇婉。

  “姑娘先去,我和她還有幾句話說。”無常說完提著我出了帳,不過是從入口出來,他一現身,那些官兵立時跪地,為首的拱手道:“七爺有何吩咐?”

  “傳信八方,今夜長街有喜,陰陽市酉時三刻閉門,不進不出。”他下命令清晰乾脆,說完拎著我一躍到了一旁樹林,落地時大袖一揮,建起一堵透明的高牆。

  “我騙我媽說今晚在大超市,她叫我到了發定位給她,而且還要打電話查崗,我恐怕不能在這兒呆太久!”我怕他跟我計較,忙跟他說清家中利害,“找不到我我媽有本事大鬧中原!”

  他挑眉:“有求於我?”

  我不得不佩服,甭管我怎麽說,他都知道我怎麽想:“是。”

  “好處。”他眼裡噙著笑,像是知道我沒什麽可給他的。

  “一萬塊行嗎?”我心疼自己實習期的工資,“我還在念書,沒什麽收入。”

  “文銀千兩。”他還是一樣難說話。

  “那差不多要五六十萬,我沒有。”

  “沒有可以換個方式還。”他湊近我,冰冷的唇瓣蹭著我的耳廓問,“除了魂魄,你還能給我什麽?”

  這距離讓我心亂如麻,為躲他,我一個勁地往旁邊偏。奈何他摟著我,見我躲閃便緊一緊手臂,重新把我箍回懷裡。

  我心裡叫苦,提心吊膽地想了半天,突然想起我那套《親歷考古》來:“我有一套絕版書……”想到那套書,我心裡著實不舍,這是有錢也買不到的東西啊!

  “勉強湊數。”他在我耳邊輕言細語,我也不敢再躲,可我總覺得他沒準會咬下來,那樣我的脖子就分家了……好在他沒有,只是邊說話邊從我大衣兜裡抽走了手機,

“晚上還。”  我內心無比忐忑。很怕他拿走我的手機恐嚇我媽,讓我媽給他送文銀千兩!

  “說本座有客人?”他問,再一次緊了緊手臂,像是用氣在說話,撩撥之意沒有,倒像恐嚇。

  “那位小姐。”我雙手撐在他胸前盡量保持距離,腳尖也因他不斷收緊的手臂而踮起,這人實在太會折磨人,他一定知道我不太敢反抗。我總得跟他解釋清楚:“我……看你們打得火熱,沒想打擾。”

  “當本座是青樓的頭牌姑娘?”顯然,這人根本沒聽我解釋,自顧自沉浸在自己的“我以為”裡。

  “不是。”我極力否認,誰知道他腦回路怎麽這麽奇葩,居然能這樣想,“下次我會注意言辭,就說你……在忙。”

  他冷哼一聲,終於松了手。我懸著的心總算落下,他卻在這時補了一句:“我缺個通房。”

  我大驚,沒想到通房一詞竟可以沿用至今!

  “所以你在門口設帳是為了海選通房?你不挑朝代的嘛?”又覺得自己無知,“也對,死了的人那裡還分朝代。”

  他轉身拂袖,那堵高牆消失了,我跟在他身後試探著問:“你家裡有很多小妾和通房嗎?夫人不會生氣嗎?我們這個時代,男子只能有一個妻子,否則犯法。”

  他在樹林間穿梭,對我的話充耳不聞,我想起他嫌我話多,隻好默默閉嘴。這裡的樹挺拔卻不粗壯,樹葉茂密,和外面初春時節一點也不一樣。

  “素泰說你管飯。”我說,“人可以吃嗎?”

  他停下腳淡淡地轉身,冷漠的目光落在我眼底:“我這個人常在軍中,耐心甚少。姑娘少說話,免得惹禍上身。”

  我點點頭,抿起嘴,心說還是少惹他,就當個啞巴,沒準他忙起來就把我忘了。

  他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命令道:“過來。”

  我走到他跟前,他抬手用冰冷的手指抹過我額心。而後盯著那位置看了許久:“夢到過冥府嗎?”他問。

  我被問得突兀,反應了半天想起那首《胡笳十八拍》來:“我生之初尚無為,我生之後漢祚衰。天不仁兮降亂離,地不仁兮使我逢此時。”我說,“有個女人在我夢裡唱,再就是黃沙漫漫,還有你的衣袖。”我指著他寬大的袖口,“在風裡飄。”我又想起那口很大很黑的鍋來,“夢裡我在飛,最後掉進一口巨大的……鍋裡。便醒了。”

  他垂眸,蒼白的面色看不出有何感情,靜默一二後,轉身繼續往前走:“管飯,放心吃。”

  我再一次跟上,雖然看不出他的情緒,可莫名覺得自己被無邊無際的哀傷包裹著。仿佛眼前這個身影,本不該如此形單影隻地行走。

  “你要我的魂魄,是不是因為有什麽重要的人,曾經屬於你,而今屬於我……”我在心裡默默地問他,卻更像問自己,這話叫人家如何回答,他若說“是”,我就真的放棄此生嗎?若說“不是”,我就真能逃開索命嗎?毫無意義。

  前面的人停下來,後面的我因為走神,實實在在撞在他背上。真是尷尬無處不在,我多像“投懷送抱”。

  “走吧,去街上,我帶你逛逛。”語畢,他一揮衣袖,兩旁的樹長了腳似的挪開一條路。

  我看得目瞪口呆,大約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他卻負手踏上了這條小路。我跟上去,隻聞得路的盡頭,一片喧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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