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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古工作B錄之無極之陣》第41章 人情債
  我迷迷糊糊地聽了個寂寞:“不懂。”

  “傷你的是冥府在冊亡魂,且你命不該絕,三魂均不離體,這種情況下如果有天上的尊神路過,耗費千八百年的修為救你,那麽你就會像現在一樣,活著。”說完她一揮衣袖,一股風朝我刮來,“走吧,眼下我動不了你,但你給我記著,好好活著,我還要用你離開這個鬼地方。”

  一股巨大的力量將我推向後方,我硬生生撞在石牆上,後背連著胸口一陣劇痛,我猛地張開眼——

  眼前,鶯鶯的手還捏在我脖子上,她張著嘴,嘴巴裡飄著一隻金色的鈴鐺!我敢說這鈴鐺和我手上那個只有材質和大小有差別,每天看著的東西,哪有不認識的!

  一陣陣刺骨的寒氣伴著白色的光從我身後傳至前方。我覺得自己在發光,銀白色的光,又或者說那光源自於我的手腕……莫非這兩枚鈴鐺彼此認識……

  鶯鶯的臉上,黑青色的血管逐漸爬上她的面頰、額頭,她明亮的眼睛開始變得空洞,逐漸被混沌的黑所取代,樣子十分瘮人。我別開目光不敢再看,卻見楊家院子裡此刻狂風大作,屋內燈光忽明忽暗,院內到處是淒淒風聲,活人不知何時都倒在了地上,站著的只有死人……

  天空中黑色的雲呈旋渦狀聚集。有人在嗓子眼裡念著咒語,突然,天空中出現一張巨大的網,那網翻著金光,上鎮烏雲,下鎖厲鬼。我手上的繩子像被人勾住似的一個勁兒地往我身前跑。我抬眼,見鶯鶯嘴裡那顆鈴鐺瘋狂地轉起來,像是要朝我面門砸。

  我猛然反應過來,抬起手腕,用自己的銀鈴抵擋住金鈴,同時學著無常平日的樣子捏了劍指,在心裡默念這幾天背的早晚課神咒,從淨口神咒、淨心神咒到金光神咒。念到金光神咒的時候,果真有金光從我指縫間流出!

  “收!”身後的無常一聲令下,一掌推在我後背上,我見身上白色的光驟然聚攏,振開鶯鶯的手,將她震出數丈,與此同時那枚金鈴脫弦一般朝我飛來!

  腰間傳來一陣陰冷,緊跟著那氣息一緊,我被人帶著轉了個身,幾乎是同時,身後的人悶哼一聲,摟著我歪倒在地……

  我重重地跌進一片白色中,周身寒氣襲卷……

  “傷我者魂,護我者神……”“千八百年的修為……”“所有這些,你要的我都能給……”“聽說你找了個極好的人做陣眼……”“你一個容器……”一時間無數的聲音回響在我腦海裡,我撐起身看向眼前的人:“你……”

  他只是艱難地搖頭,大約還是不叫我開口,那一雙冷暗的眸子勉強睜著,眼裡若有若無地帶了笑,隻一瞬便閉了。

  我手忙腳亂地把他摟在懷裡,相識不過幾日,千八百年的修為……我一個容器,一個陣眼,他竟如此不管不顧地救我。

  “哈哈哈,為了救一個人,舍了千年修為,值嗎?哈哈哈哈!”鶯鶯的笑聲尖戾,“什麽冥府無常,不過如此!”

  我在鶯鶯的嘲笑中茫然無措地抱著他,身後傳來無數鈴鐺的聲音,叮叮當當吵得我心慌。鶯鶯在鈴鐺的聲音裡淒慘地叫著,她越叫我越怕,越是害怕越把懷裡的人摟得更緊。

  突然,我的手從他背後摸到一個硬物,仔細摸索辨認,我覺得是剛才那隻金色的鈴鐺!

  若說今日之事是為破陣,那剛才在陣裡那鈴鐺明顯比我手腕上的大,可現在攥在手心,我卻覺得這鈴鐺比我腕上的這粒還要小上三圈,這是怎麽回事……

  在懷疑和恍惚中,

我聽到身後的鶯鶯慘叫連連,我已無心同情,不知她為何如此怨我。  鬼差們躍牆而入,天上那片烏雲似乎也被拉下來,四周、天上,劈劈啪啪響個不停,就好像電蚊拍捅了蚊子窩。直到胖鬼差和瘦鬼差領著兩隊人把院子圍住,我才發現自己已經跪在地上很久,有些無法動彈了。

  “丁靈。”冰冷嚴肅的聲音響在我頭頂。

  我抬頭看到帝君大人冷峻絕美的臉。

  “尊神……”

  帝君大人垂眸:“我帶他回冥府一晚,明早還你,可好?”

  我不知該如何回答,似乎拒絕不了,卻又不願放手。

  帝君大人微微歎了口氣:“無救。”

  “屬下在。”

  “送丁靈回家。”

  他們把他從我手裡奪走的時候,我私藏了鈴鐺。黑無常大概是敲暈了我才把我帶回家的,夢裡我在黑暗中淚流滿面,我覺得我醒著,可我分明睡了。白天裡素泰說我惦記他,我並不承認,如今我倒清醒,這確實不是惦記,而是習慣——相識雖不過幾天,我已經太習慣他守在我身邊,習慣了他的陰冷,習慣了他的嚴厲,習慣他拿生死之事來嚇唬我。

  第二天一早,我醒過來盯著天花板發呆:三日之期過了,我的魂魄還老老實實在我身體裡。我活著,無常卻不在了。這讓我害怕。

  吃早飯時我有些魂不守舍,據我媽說,我爸和我二大爺昨夜喝醉了, 倆人搖搖晃晃地回了家。我猜大概是帝君大人著鬼差給他們扶回來的。至於我大伯,他早起回來說昨晚上忙得睡著了,醒來什麽都不記得。看來冥府對昨晚的賓客都動了手腳,也好,記得反而會覺得可怕。

  還有一件事,玻璃河邊的石棺一早被村民發現,好在昨天下午沒人看見我在那裡出現過,不過我媽還是嚴刑逼供,問我石棺是怎麽回事。我說總不能是我倆徒手挖出來的,我倆就是遛彎,什麽也沒看見。

  我媽又盤問我她那準女婿什麽時候走的,我說昨晚送我回來他家裡有事,急匆匆地來不及打擾就自己跑了。我媽聽後有些不滿,但還是理解了他。

  這一早,我拉著行李離開了奶奶家的老宅。路過玻璃河的時候那種不舒服的感覺消失得無影無蹤,我仍舊疑惑為何今年才有這樣的感覺,是因為樹木已成林,大陣有了氣勢,還是因為我今年本命年流年不利?我猜不透。

  我回了趟公寓,放好東西昏昏沉沉地去研究所聽課、培訓。下午又跑回學校上了兩節課。在學生食堂有一口沒一口地吃了晚飯。想到要野外考古,我最終決定去理發店剪頭髮,好在理發師為我剪短了三千煩惱絲,能讓我心裡稍微明亮一點。

  回到研究所的公寓已經是晚上七點。

  “丁靈,你剪頭髮啦!頭疼好了嗎?”海若碰了碰我剛過肩的發,“這個長度好,冷了就放下來,熱了就挽上去。”

  “好了,但還是不舒服。”我把臉貼在茶幾面上,“海若,我今後怕是要頂著欠人情債的帽子過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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