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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古工作B錄之無極之陣》第143章 爬山(2)
  微風過處有些涼,我搓搓手臂加快了步伐。雪越下越大,漸漸地有雪團從天而降。我在雪中看到了第五個亭子,那亭子頂著雪,亭頂變得胖乎乎的,有些像奶油蛋糕。我站在平台上,伸平手臂在雪中轉了個圈,衣擺和雪花融在一起,我忍不住笑出了聲。

  繼續往上走,氣溫越來越低,石階越發陡峭,有些高台階需要手腳並用才能爬上去。雪不停下著,琴聲越來越清晰,我猜那少年就在上面一處的亭子裡,然而當我爬到第六座亭時,卻仍未見他。台階在此處轉了個彎朝密林深處蔓延,坡度漸緩,幽徑深遠,我有些看不透這山中景致的意趣了。

  繼續走,周圍樹林有密集到稀疏,樹林間有幾處破敗的茅屋,窗欞在風中搖曳著,幽暗的窗口如沒有眼白的瞳孔。我加快步伐,繼續向前走,這一段路很長,雖然台階平緩但蕭條的景象總讓人覺得心裡壓抑。路是“之”字型的,我來來回回穿梭於粗壯的樹乾之間,灰暗的山林讓雪也變了色。走了很久,我發現這裡和黃泉很像,只是色調更加灰暗,也沒有人。我起初有些害怕,大概是和前面景致對比這裡實在太過慘淡,但時間長了就好了,反正前方有人等我,這裡又再無別人。

  我沿著路默默地走,走到餓了卻不想叫彩胥來送吃的,雪還在下,我覺得冷了就小跑幾步,跑累了就停下來拄著膝蓋休息,休息夠了就繼續一路小跑。直到我覺得可能看不見第七個亭子了,我便坐下來,叫彩胥來送了一壺水,彩胥說她家尊上給她安排了其他事情,讓我往後的路自己忍一忍,還給了我一個小小的瓷瓶,告訴我裡面的水能喝一年。看來天上地下大家都喜歡這種體型迷你內膽無界的行李箱。

  彩胥走後我回望來時的路,卻只看見那一輪圓月掛在夜空中,身後根本沒有路,只有密林無限。這小哥哥的山真是有趣,大概神仙都喜歡在這樣虛無縹緲的世界裡修煉吧。我繼續走著,困倦逐漸將我包裹起來,多久沒睡覺了……好像在忘川虛境裡就沒有好好休息過。終於我看見了第七個亭子,這亭子四方,和其他幾個圓亭不太一樣。我走過去躺在條凳上,幾乎是一瞬間陷入了沉沉的夢裡。

  棺槨、壁畫。

  “明月。”我輕聲喚她。

  她走出那畫:“你許久沒來看我了。”

  我有些羞愧,對他講了駿和忘川虛境的事,她邊聽邊玩著頭髮,還伸出手來戳我的臉:“你圓潤了。”

  “我放假了。”和她一起坐在那巨大的棺槨之上,我敲了敲棺槨蓋子:“喂,住在裡面的是小姐姐還是小哥哥,出來聊聊!”

  明月笑我癡傻,她抓著我的手腕,卻突然面露愁容:“你怎麽僅剩一魂了?你的爽靈和幽精呢?”

  我被她問得一愣:“一魂?”很快我想到了答案,就將濯池洗去仙骨的事告知於她。

  她聞之覺得蹊蹺:“天魂歸天,只是沒想到你的胎光神識居然如此清晰。”她飛身落在畫前,“我本打算借你出墓,可如今看只能憑吊你了。”

  “我沒死吧……”回憶睡著前爬山的事,“我就是睡著了才又過來的。”

  “睡著了不就是死了,你難道還指望自己能醒過來嗎。”她說完走進那畫裡,“你是這世間唯一我想你活著的人。”畫中的她以袖拭淚,“你這小丫頭終究還是死了。”

  “咚!”棺槨之內傳來一聲巨響,我倆都被嚇了一跳,“咚咚!”那棺裡的人力氣巨大,

似乎要頂破那棺蓋。  “走!”明月紅袖一揮,那袖口擊在我胸口,一陣劇痛,我猛地睜開眼,疼痛依舊在蔓延,我捂著心口咳了兩聲,喉嚨裡泛出甜甜的血味。

  “姑娘怎麽睡在此處?”那小哥的聲音響在我身邊,“可是身上有傷?”說著他來摸我的手腕,良久他皺眉起身,“你還真是不一樣。”

  “我只剩一魂了?”我問他。

  他聞言一笑:“一魂是小事,幸好這一魂沒什麽本事,逃不掉。”他將我扶起來,“你還能走嗎?”

  我點點頭:“我又不著急,慢慢走就是了。”

  他似乎很滿意我的回答:“那我在上面等你。”

  “哎!”我想抓住他,可手過之處竟都是虛影,我看著自己的手,又看看他:“元神?”

  他莞爾一笑,輕輕散去。

  這……這是把元神散出來玩的節奏嗎……

  我起身時發現身上披了一件鬥篷,白色錦緞面料,團龍密紋暗繡。原來不止冥府,天庭的人也喜歡暗繡。

  前方的路依舊大雪紛飛,樹木伸展著光禿禿的枝椏,零星散布在山坡上。此處的樹極少,偶有斷掉的接骨木立在樹坑裡,除此之外只有雜草和野花。那花絳紫色,絨絨的花瓣托著雪,不知為何沒一會兒雪就化了。我想摸摸,卻沒想到那花就在我要觸到它時,逃了。就這樣我一路爬山,找花,伸出手,看它逃。這一段的路很陡,走著走著,就延伸到懸崖邊, 一邊是懸崖,另一邊是光禿禿的山。偶有大風吹過,我只能趴在台階上,害怕風將我吹下去。走了沒多久,台階就已經陡得貼在我面前了,我又開始手腳並用地爬,覺得自己像一隻壁虎。人都說剛睡醒的時候腦子不清醒,現在看來果然如此,早知道我剛才就對那小哥哥說走不動了,看他那麽溫柔,總不會都給我一句“走不動也得走”吧。

  手心忽然傳來灼傷感,我一驚,抬手見手裡按著一朵絳紫色的花,真是奇了,這花你找它它躲著,你剛把找它的事拋在腦後,它竟自己跑到你手心裡來。只是被我壓斷了,可惜了一場生命。

  我大概是拚盡最後一絲力氣才扒住那條台階,透過台階往雲端看,那少年衣袂飄飄地坐在雲海之間撫琴。掛在台階上,我看著那少年俊俏的下巴,看著看著竟濕了眼眶。我的他很高,不管是站在他跟前還是跌在他懷裡,我總是看著他下巴和脖子那段線條,即使兩個月沒見面,我依舊可以憑借記憶將它們畫下來。可是我的他如今已不是我的。

  這最後一條台階太高了,從我腳下到我肩膀,是一塊平滑的巨石,我站在這裡,聽那少年彈琴。掌中的花被肆虐的風吹進無邊的雲海裡,雪未停。琴聲如水,流淌在雲裡,我閉目聽著,隻覺那水流湍急。

  狂風掃過,吹起我肩上的鬥篷,那系鬥篷的帶子許是松了,又或許是風太大,鬥篷竟被吹走了。那是別人借我的鬥篷,我伸手去拉,抓住了鬥篷的衣角,幸好,不然給人弄丟了多不好。又一陣大風,如一雙手,將我推下懸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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