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淵症候群226. 復仇
克來恩一秒都不敢怠慢,趕忙給家裡打電話,但卻無人接聽。
“我殺了你!”
克來恩掐住狄狛脖子的手用力了幾分,生生的勒破了血肉,眼看要把整個脖子都給擰斷。
狄狛艱難的說著。
“殺了我。”
“你就……永遠也見不到他們了。”
“只要你離開這裡,自動棄權,回去找他們。”
“一切都相安無事。”
狄狛劇烈咳嗽著,目光失去焦距,快要被勒死了。
克來恩一秒都不到就直接妥協,問出家人的下落後,他不敢再耽擱。
扔下狄狛,衝出了會議室。
“操。”
狄狛被重重摔倒在地,頭破血流,毒蛇般翠綠的眼睛散發著無盡的陰毒。
“呵……”
“哈哈哈哈……”
他先是輕笑著,然後捧住肚皮開始狂笑,如同在脫口秀節目中看到了最頂級的表演,眼睛都笑出淚水來。
《控衛在此》
如果只是其它幹部的話,不敢這樣做,但自己有著麥康納背書,最高幹部的位置,已經是他的了。
因為,狄狛已經讓人殺死了克來恩的全家,屍體都沒有埋,留著和他一起上路。
此時狄狛打開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向電話另一頭示意動手。
他也安排人直接去把克來恩殺了,殺完之後要拍個視頻給自己,必須確認他死透。
“嗯……”
“真男人必須是不擇手段的……”
“為了正義事業,不得不背負一些罪惡。”
狄狛悲痛欲絕,用手抹著眼淚,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
就在所有人都被他整神的時候。
“哈哈……”
“我裝的。”
“殺人全家,真是太嗨了,像是他媽的賓果消消樂。”
“人數越多,積分越高。”
他突然開始扯起完全無關的話語來裝逼。
“量變引起質變。”
狄狛點了點頭,認為這是一句格言。
會議室內其它候選人見識到了狄狛的狠毒,紛紛舉手作投降狀,示意自己沒有要和狄狛搶位子的意思。
此時會議室外傳來腳步聲。
狄狛被嚇了一跳。
“乾。”
他趕忙從會議長桌主位上下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坐到側面的位置上,搶過旁邊一個候選人的本子和筆,假裝在做著筆記。
表現得如同一個兢兢業業,準備競選的勤勞管理人員。
峰會人員進入會議室後掃了一轉,發現了少了一個人。
“克來恩幹部……沒在麽?”
峰會人員有些疑惑,因為沒有準時參加這次會議的人,將被視為自動棄權,晉升最高幹部的節骨眼上,不會有什麽意外才對。
“噢,我兄弟啊。”
“他家裡發生了一些變故,出車禍了怎麽的,要去……”
“陪他老婆。”
狄狛把最後四個字咬得特別重,意味深長。
十多分鍾後。
當克來恩極速趕到狄狛所說位置的時候,他的孩子,兩個妹妹,還有他中風的父親,都倒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並不乾脆利落,甚至都不是用的槍,而是被亂刀捅死,屍體上全是刀傷,而他的妻子……
克來恩沒有任何選擇。
身為感染者,有著失控風險,為了躲避對策局的捕殺,隻好接受SCT的“邀請”。
但在這瘋魔的組織中,自相吞噬狂暴催生的黑暗勢力中,不爬到高位,只會成為犧牲在恐怖行動中的屍體。
他的妻子赤裸的躺著,死不瞑目,難以想象生前遭受了怎樣的凌虐,那雙已經死去的雙眸,
彷佛在直勾勾的盯著克來恩。過於空洞,過於憎惡。
“發生這樣的事,我很遺憾。”
“不過你應該有了那種覺悟才對。”
“這是沒有選擇的。”
“該上路了,你們一家至少能夠團聚。”
一個身著銀色條紋西裝的男人從陰影中走出,戴著一絲不苟的金絲眼鏡。
受到私交麥康納的拜托,亞修作為作戰目錄外,戰力最高的一般幹部之一,前來抹殺此人。
“狄狛……”
或許是在崩潰邊緣,克來恩失去了穩定自身的錨點,他咬牙切齒喊著那個人的名字,發瘋一般,力量暴漲,朝著亞修衝了過去。
而SCT總部這邊。
狄狛成功競選為峰會的一員,成了SCT的最高幹部。
會議結束之後。
狄狛收到了一則消息,說是克來恩並沒有被殺死,讓他給逃走了。
“嘍囉而已,逃了也就逃了。”
“已經沒有意義了。”
“現在我已經是峰會的一員……”
“我有權力決定SCT的……”
“一切動向。”
狄狛掛了電話,在電梯旁邊垃圾桶的滅煙砂上杵滅了煙蒂,他心情舒適無比,似乎是想到了什麽。
從卡其色風衣的內口袋中,取出了那條黑色蕾絲製品,毒蛇般的眸中露出些許嫌棄,直接扔進了……
垃圾桶內。
……
……
……
東南亞某區域的地牢內。
狄狛已經辨認不出模樣,只能看到醒目的虎爪傷痕,以及凝結的,全身的血痂。
他被鐵鏈栓柱,嘴中反嘔著血,連嘔吐都做不到,只是癱坐在地,血漿嘩嘩的口腔中溢出。
狄狛的內髒已經完全碎成漿湖攪在一團,可他怎樣都死不了。
“SIR。”
“請下達指示。”
“SIR。”
他分不清這是自己的幻覺,還是什麽,總能聽到模湖不清的話。
一周過去,他的衝鋒隊並沒有來救他,他終於回想起來了,那個男人,那個軍閥,叫什麽名字。
當初就應該追著他將他斬盡殺絕,可當時太過自得,意氣風發,隻以為是嘍囉而已,甚至沒過幾天連名字都忘記了。
並不是他不在乎,而是這樣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他從腦海裡篩了無數人,才和那道身影漸漸重疊在一起。
此時地牢內還有其它兩個人。
都是在鬥場的表現不如人意,情況特殊,被集中管理在一個地方,執行最高級別的看守。
“啊……”
狄狛痛苦的呻吟著,肉體上的疼痛是無謂的,只是現在的自己……成了一個任人蹂躪的孬種。
這汙點……將伴隨自己的一生。
實在是太……絕望了。
“操。”
“哥們兒,你他媽有夠慘的。”
與狄狛隔著一個人的感染者吐槽著,狄狛他媽估計都認不出來狄狛了。
“是啊……”
“就像是天主教徒進行了一次……手銀。”
狄狛艱難的說著,吐了一口血,強行點了點頭,認為這是一句格言。
那個感染者對這個比喻大感震撼。
而兩人中間坐著一個頭髮極少的人,並不是寸頭,而是頭髮被剃光後,才生長出來的,穿著灰色的僧侶衣服,不過已經破破爛爛。
盤坐著,閉目自始至終沒說過一句話,似乎是一個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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