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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奮楫者先》第2章 斯馬什-帕克
  “余額不足,請及時充值激活系統。”

  “余額不足,請及時充值激活系統。”

  “余額不足,請及時充值激活系統。”

  才從睡夢中醒來,還在迷迷糊糊的余麟,又聽到腦海中不斷傳出的聲音,如果可以,他很想做一個流汗黃豆的表情。三年了,他始終沒搞明白怎麽樣才能激活這系統。“這也沒有充值界面啊,這啥比系統實在是太折磨人了。”

  一邊簌口,余麟一邊握著平底鍋鍋把煎著蛋,這灶台與想象中積極向上的小資青年留學生乾淨整潔的廚房相比,不能說是一模一樣,只能說毫不相乾。水池裡不知堆了多久沒洗的碗筷刀叉,灶台上遍布的沒有及時清理而殘留的頑固汙漬。畢竟是兩個單身男性共居一室,其中一個還是天天只會擺弄攝影器材,到中午12點還不起床的心寬老法師。

  緊挨著著廚房的是客廳,幾張無印良品的懶人沙發圍著一個玻璃茶幾,正對一塊70、80寸的大屏電視。不時余麟,彭讓民——也就是現在還在房間裡呼呼大睡的胖子,就會在這裡玩會兒2k,在遊戲裡大秀球技,飛天遁地。余麟和彭讓民是這間老舊兩室兩衛一廳屋子的租客。即使是在布魯克林,紐約的房價也高的驚人。更何況,這間屋子位於長島的最南邊,與西邊的澤西城(Jersey City),北邊的曼哈頓(MANHATTAN)隻隔了一條河道——哈德遜河的出水灣-上紐約灣(Upper New York Bay)。象征著無數熱血好青年美國夢的自由女神像便坐落於此。

  這樣位置極佳的海濱小屋再加上離漢密爾頓堡高中只有5分鍾步行路程,房租4000美刀一個月,即使令人肉痛,也是符合行情的良心價錢了。

  解決了早餐,將為胖子準備的那一份放在了茶幾上,余麟換上了籃球鞋,運動裝,拍著籃球向街區的籃球場走去。

  一路上做著背後運球加胯下的銜接,當余麟到達球場時,額頭已經微微冒汗了。照理來說他本應該去學校的室內球場訓練,那裡的器械更專業,設備更齊全,木製地板與街區破舊的塑膠地板相比更是高下立判。

  “嘿,今天怎麽來這麽晚?”正在球場上投籃的體態微微發福的中年黑人扭過頭問道。

  “嘿,新年快樂老頭子,難道你已經到了沒有跨年活動的年紀了麽?”余麟反問著。

  咳、咳,中年黑人仿佛被嗆到,清了清嗓子:“我昨天可是和兩個小妞好好慶祝慶祝了的。反倒是你,毛都沒長齊小子,別還是個處吧?”

  余麟上下打量了這老胖子一番,沒有揭穿他故意賣弄的輕佻話語,心想“這老胖子天天在那搗弄他那個籃球訓練營,能約的出來妞才有鬼了。”一邊想著,他一邊進入球場,進行起了訓練。

  中年男人叫做斯馬什-帕克(Smush Parker),他曾經有著和小帥杜蘭特一樣的外號“死神”,但斯馬什並沒擁有像杜蘭特一樣順利成功的職業生涯。參加選秀時的他心比天高,幻想著高順位被家鄉球隊紐約尼克斯選中,在采訪中大放厥詞,說自己走路都比當時尼克斯首發控衛馬克-傑克遜運球推進速度快。心比天高常常伴隨的就是命比紙薄,斯馬什果然落選了2002年選秀。因為斯馬什自己打街球的習慣過於黏球,以及過強的表現欲,導致他在聯盟的邊緣與海外聯賽苦苦掙扎了兩個賽季。最後終於在2005年被禪師菲爾傑克遜看上,

將他帶到洛杉磯,補強當時湖人孱弱的控球後衛位置,也就是那個賽季,科比憑借超過35分的場均得分拿到了得分王,並且在對陣多倫多猛龍時,上演了驚世駭俗的81分屠龍史詩。  “你這運球太慢了!路邊那個坐輪椅的老太太一把都能把你球掏走。”老太太好像聽見了斯馬什說的話,扭頭看向球場中的兩人,似乎很生氣。

  “頻率加快!頻率加快!你昨天去時代廣場捐精去了嗎?今天這麽沒力氣!”

  “你就這水平就別耽誤我時間了好嗎?我訓練營裡還有一大幫孩子等著訓練呢,你不如下次就和他們一起好了,碼德必須去女生那組!”斯馬什嘴裡一直飆著垃圾話,手上抓著彈力帶,綁在余麟腰間,將余麟往後拖。而余麟不止要用力向前,還要盡力保持身體協調,不停交換著前後腿,進行胯下運球。

  “你特麽讓詹姆斯做了十組深蹲跳以後來這個,他也得腿軟啊。”余麟表情痛苦,暗暗想到。

  在接近零度的布魯克林海邊,偶爾走過的路人都裹緊羽絨服、大衣,也只有這時在球場上的兩人穿著短袖還汗流浹背了。

  訓練間隔休息時,兩人閑聊了起來。

  “你決定去雪城大學,挺明智的。現在他們球員質量不高,拿的出手的只有才轉學過來的大二球員伊萊賈-修斯,他打分位位置,偏向3D型,與你並不重疊,甚至可能是你很好的幫手。你知道的,你現在只是四星高中生,在其他大學,嗯......可能並不是那麽吃香。而且我並不是種族歧視,但是在那些該死的老牌球探球隊看來,你的皮膚,你知道的......”

  余麟輕輕點了點頭,斯馬什說的問題,他當然知道。雖然今年已經到了8102年,還是有大把的籃球在職工作者認為,黃皮膚就是打不好球。這在姚明、林書豪的多次采訪中都有被提到,余麟自己也深有感受。其實比起惡意的歧視,令人更加氣憤的是無意之間的忽視:有時你打了個好球,做了個好配合,他們會很驚訝的向你鼓掌。有太多人下意識就認為黃總人是不會打球的,這是很多人根深蒂固的觀點。余麟的目標之一就是,像前輩姚明,林書豪一樣,通過自身努力慢慢的抹去這個固有印象,若能粉碎掉,那就更好了。

  “嘿,說真的Jungle,你若能熟練掌握我這華麗流暢的運球,大把的nba球隊會排著隊來簽你,從布魯克林排到曼哈頓中央公園!”Jungle是余麟的諧音翻譯,胖子第一個這樣叫他,慢慢的傳開,這也變成了余麟的外號。

  余麟滿頭黑線,心裡暗道“這老胖子不會不知道他當年多半就是因為太愛運球才沒被選秀選中吧。”

  斯馬什看余麟不說話,著了急“我的運球可是經常被科比請教的!你別做那個表情,看不起誰啊!”

  “是經常被科比抱怨吧。”余麟撇了撇嘴,小聲說道。也不怪余麟多想,只是0506賽季,科比在湖人的隊友實在是太不堪入目了,唯一稍微靠譜點的。竟然是經常神遊的奧多姆,心疼科比1s。

  “你說什麽!有種再說一次!你要是有嘴上這麽厲害,單挑還會怕我嗎!”

  余麟心想“這老胖子,一把年紀了脾氣還這麽衝,不要一會兒高血壓,心梗交代在這了,我可擔不起。”

  余麟起身運著球繼續訓練去了,一邊嘴裡還嘟囔到“我付你錢是讓你幫我訓練球技,可不是來和你鬥牛的。“現在這老胖子打球,和奧尼爾一樣,就會用大屁股擠來擠去,余麟這190磅(86kg)的小體格可承受不起。

  說起來,在重生醒來後身高保持一米七六的余麟一開始還覺得正常,但現在他的身高已經長到了6.2英尺(189cm), 而17歲的余麟,還有很大可能會繼續長高。

  時間飛逝,太陽西下,一轉眼已經快下午五點了。余麟肉疼地付了斯馬什200美刀陪練費用後,讓他把自己開車送到北邊日落公園旁的健身房。余麟訓練完不會回家,而是會在晚飯後繼續進行力量訓練,最近他的每個訓練日都是如此。他知道,他的體格在高中錦標賽可以肆無忌憚,在ncaa也勉強夠用。但一個退役快10年的老胖子都能碾壓他的身體,在競爭激烈百舸爭流的nba中,就很難立足了,即使現在是小球時代。

  余麟一開始並不是個非常自律的人,在他聽到了系統聲音的前幾個月,他甚至非常放任自流,以為有了外掛,隨隨便便都能大殺四方。只是時過境遷,腦子裡永遠都是一句摸不著頭腦的話,外掛更是沒有丁點蹤影。不甘平庸的余麟知道,只有靠自己了。於是有了現在戴著耳機,拖著疲憊的身體在健身房裡不停揮灑汗水的余麟;有了兼顧高中優秀成績的同時帶領漢密爾頓堡高中殺入紐約州錦標四強成績的余麟;有了高三就修滿了學分,以四星高中生身份拿到數所ncaa高校全額獎學金後,還繼續在帕森斯學習服裝設計預科的余麟。

  重活一世,現在余麟有這個機會,他不想隨波逐流就這樣浪費掉,不想和那些天天紙醉金迷的富二代留學生一樣昏昏度日。他有很多夢想想要實現。在深入體會了紐約城的魅力後,他更是對這個大蘋果癡迷。

  他很怕,怕這個夢突然破碎,他突然醒來,自己還在墜落的客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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