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蔓纏繞的地下室,下午三點的陽光,都照不進昏暗的角落。
宋歸雪手上拿著缺了一個豁口的高腳杯,靠在破敗的的舊沙發上,看著眼前忙忙碌碌架設各種設備的穿越者,臉上是純真如祭神處女一般的笑容。
她身材姣好,旗袍更是一種凸顯身材的穿著,她口鼻小巧,盤發到頭頂,戴著寶藍色的耳環,有種古風美人的特有風韻。
今天晚上,這裡將成為一場全球狂歡的總指揮部,來自二十六個地區的穿越者,將用二十二種語言,同步播報之前在江城市的那場撕書快閃活動。
他們因為一個穿越者的特殊能力,是唯一保存下來了那場活動的影像資料的人。
而這個世界有一種東西,叫做互聯網。
“噗,獅心的乾員真的是愚蠢又古板……這個年代,要獲得狂熱和憤怒,哪裡需要一場接一場地辦活動?一晚上的時間,您就能得到您想要的東西。”宋歸雪的旁邊,是一個藝術氣息十足的女性,長的相當的精致美麗,“他們竟然還各種查穿越者群,試圖像之前那樣找出一點蛛絲馬跡。”
“但是,愚蠢不是脫罪的理由,江城市的紅獅子必須死,殺了姥爺的那群人,也必須死。”
宋歸雪清靈美妙的聲音,不管說什麽話,說出的都像是“這塊蛋糕真好吃呀”這樣的感覺。
“青源市的紅獅子……呵,是真的紅獅子了,上個月剛剛突破了紅級,有他帶隊去堵那群殺了張寶龍先生的人,不能說萬無一失,但肯定能對他們造成重創。”
“那就夠了。鬣狗那邊說殺死我姥爺的,很可能是他們的繼任者,實力非常強,我不指望獅子們能真的殺了他,”宋歸雪說道,“我從來不是個貪心的人。對不對?輕輕?”
“當然。”被稱為輕輕的女孩子,寵愛地撫摸了一下宋歸雪的腦袋,“你只是想要擁有一個正常完整的家庭,有什麽貪心的呢?”
“你不會死吧?你會一直陪著我的對吧?”宋歸雪靠在她的手臂上,低聲說。
“是的,不僅我會一直陪著您,過了今晚,你的爺爺奶奶,姥姥姥爺,爸爸媽媽,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小貓小狗……都能在您的手中回歸。”輕輕說道。
“所以,今晚的這一波年輕而狂熱的能量,我一滴都不能落下,要完完整整收入囊中。”宋歸雪閉上眼睛,一臉幸福。
只要有足夠的能量,返老還童是什麽問題嗎?起死回生都是可以做到的。
“鬣狗那邊回報了。”輕輕看了一眼手機。
“嗯,鬣狗是攔不住他們的……他們能跟我們合作,我們給他們提供穿越者的屍體,他們給我們提供藥劑,雙贏,就夠了,不要太貪心。”宋歸雪說道。
“是的,鬣狗回報了對方的人數和等級。”
“嗯?”宋歸雪一笑,“這個信息很重要。”
“呃,除開他們的繼任者謝枯硯之外,在場至少還有一個紅級高手……還有疑似兩個橙級,兩個等級不明。”
“……怎麽這麽多人?”宋歸雪的身體直了起來。
“嗯,有兩個沒有出手,所以等級不明。”輕輕也覺得,這事好像不對勁了。
“穿越者的高手防備心都很重,一般不會同行……”宋歸雪奇怪地道,“黃級以上一般都不會……這不科學。”
地下室裡陷入了一片沉寂。
無法理解的事情,讓她們陷入了思考。
半晌,宋歸雪才說道:“我們在獅心的那個穿越者,
現在還能聯系上嗎?還是已經出發了?” “已經出發了,但是可以聯系上,怎麽了……”
“讓他把這個信息,想辦法透露給紅獅子,引導青源市的紅獅子,去聯系江城是的紅獅子,請求支援。”
“啊,這是……”輕輕秒懂了,“這樣也許還能順手完成張寶龍先生的遺願……”
“是的。”宋歸雪說。
“可是,這樣不是親手殺的……”
“死了就行,我不貪心。大多數時候,結果比形式重要。”宋歸雪說。
輕輕認同地點了點頭。
……
陳昌言這邊,被謝枯硯特意停在了屋頂上的車,又重新被摘了下來。
一上車,雙胞胎就再一次開始唱歌,聚集靈氣以為陳昌言恢復,而陳昌言拿出手機,一個語音直接給大漠撥了過去。
“喂喂?什麽?聽不清楚啊……”
陳昌言都還沒說話,那邊就傳來大漠跟吼叫信的分貝相當的聲音。
從江城市到就青源市的這六百六十公裡,要穿越好幾個隧道,過隧道的時候,信號就會斷斷續續。
陳昌言無語地直接掛掉了。
大漠文字打過來了一個問號。
雖然他們之間的消息都是加密的,但現在能力者太多,難保會被誰無意間看到了。
好不容易等到一個說話清晰一點的時候,他們都已經要到高速收費站了。
“我們已經脫險,需要你遠程協助,離開高速……”陳昌言只能長話短說。
“遠……遠程?”大漠還從來沒有嘗試過,使用電話去製造一個看不見的地方的幻象。
“嗯。”陳昌言他們已經進入到了高速閘口。
下一秒,他已經把手上的電話,遞給了一臉茫然的收費員。
他們在高速路上引起了那麽大的波動,還停在了人家屋頂上,這不做點處理,比如讓在場所有人看錯一下車牌什麽的,怎麽可能下的了高速?
“行行行……”大漠不知道這算不算臨危受命了。
但陳昌言知道大漠的本命神魂,所以知道遠程干擾,是他能夠做到的。
這個世界是有手機的,更能做到。
於是,一輛平平無奇的廂式貨車,就這樣無事發生地駛過了收費站……
而陳昌言感知到了大概十五到二十條相當強力的生魂氣息,在他們對向的車道。
大概就是大漠提醒他的,青源市的紅獅子,帶的獅心乾員,趕赴高速路堵他們的吧?
可惜了,這裡一個平靜的擦肩而過,就已經是他們之間最近的距離了。
哐當作響的廂式貨車,和獅心乾員們的車輛,分別路過收費站,朝著相反的方向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