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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成為詭差開始》第三十七章 不對勁,有點不對勁
  屋頂之上,虛化身形的范安,並沒有暴起發難,虎撲進去把下面的仇敵,那個深深印在腦海裡的,軟糯嬌羞聲音的主人給大卸八塊,挫骨揚灰。

  在渡過陡逢仇敵的無邊怒火之後,范安反而冷靜了下來,眼睛微眯,死死盯著下方那個女子,手指卻在掌心輕輕的敲打節拍。

  不對勁,有點不對勁。

  此時在范安的鬼眼之中,下方幾人,雖然或多或少的都沾染了點陰氣、鬼氣,但無論從哪個角度觀看,下方七個人,應該都是活人。

  這個體態婀娜的女子,不是什麽邪祟、活死人,還真是一個嬌滴滴的美人兒。

  可在最初的那個夜晚,范安又的的確確是死在一個白衣女鬼的手上,那個詭異的存在,絕對不會是活人!

  是范安弄錯了麽?

  畢竟世界這麽大,碰到聲線有些相似的兩個人,也算不得一個小概率。

  不!

  可范安心中的這個懷疑隻升起了一瞬間,就被他狠狠掐滅。

  這已經不是單純相似的程度了,而是即使主人化成了灰,范安聽到這個聲音也能認出來的程度。

  當晚那個白衣女鬼,不協調的面容,軟糯嬌羞的聲音,甚至於那股不知來源的惡臭,隱藏起來的黑色縫線,都是難以抹去的特征。

  不過今天這個女子,除了性別相同,聲音一樣,根本就是個活生生的人,同那晚的女鬼完全不沾邊。

  范安眉頭緊緊皺起,到底是哪裡不對?

  范安能明顯的感覺到一種不對勁,卻一直說不上來。

  這女子是那女鬼邪祟的背後實際操控者?

  亦或者那女鬼能想辦法偽裝成活人,跟自己的生人狀態一樣,甚至於連自己的陰差之眼都分辨不出來?

  范安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冰冷的眼神掃視下方,暫且沒有過多的動作,準備再觀望一會再說。

  下方的飯局,有了個美人兒調節下氛圍,充當一下潤滑作用,自然還是能繼續下去的。

  雖然三方勢力不會同最開始那樣的融洽,但至少也不會是一幅要翻臉掀桌的態度。

  陳把頭摸了下自己的光頭,將眼神中的那一抹火熱隱藏下去,咧嘴一笑:“邵老板,安倍先生這次來我們龍國,是為了談一筆生意,絕對不是對著你們搬山派秘術而來,否則我老陳也不會組這個飯局。既然飯吃的差不多了,大家又都是忙人,我們就聊聊生意吧。”

  沒等邵谷哲開口,那安倍喜一也是客氣的低頭致歉,直接說道:“邵老板,陳老板,在下剛剛只是見獵心喜,絕對沒有任何冒犯的意思,即便不成,也不會影響我們之間的友誼和接下來的生意。”

  略微停頓,安倍喜一抬頭掃視兩人,這才認真開口:“在下這次渡洋來到龍國,是希望能收購一些古代戰場上的兵器,或者歷史上有名有姓的兵刃、遺物,任何種類都行,越有名氣越好,在下願以市場價兩倍收購,絕對的誠心。”

  但邵谷哲可不吃這一套,眼神虛而不凝,似乎沒有聽到這個話一樣,淡淡開口:“安倍先生,我那聚奇齋裡雖然有幾樣寶貝,還算能拿的出手,但你要的東西是真的沒有。有時間安倍先生去我那小店子裡逛逛,看中了哪樣,我必然割愛,但其他的生意,愛莫能助啊。”

  這話其實包含個潛台詞,能光明正大買賣的東西,你來便是客,我掃榻歡迎。

  但不能買賣的東西,不好意思,這忙我幫不上。

  “邵老板,

請別這樣。您們搬山派的藏寶豐富,即使隔了千萬裡,我也有所耳聞,不如先聽聽在下的價錢?”  看到邵谷哲話都懶的接了,安倍喜一微微一笑,也不在意,但卻撇開了個話題:“邵老板,陳老板可是割愛賣給了在下一把寒月刃,難道您們搬山派就沒有拿的出手的物件,讓在下漲漲眼界?”

  寒月刃?

  邵谷哲聽到這個名字,猛地抬頭,卻不是看向這個櫻花人,反而皺著眉頭盯著陳把頭,半響才有些難以相信的問道:“陳把頭,你是認真的?陳魁首他能答應?”

  陳把頭微微一笑,沒有否認:“老頭子那邊我會去解決,主要是安倍先生給的太多了,我著實拒絕不了。”

  砰!

  邵谷哲猛地一拍桌子,但卻沒有更激烈的行為,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才一字一句說道:“陳黑虎,那寒月不是你們卸嶺門獨有的吧,怎麽處置,是不是要問過我們搬山派的意見?我倒要電話問一下你們陳魁首,看看這把刀出不出的去龍國!”

  寒月刃,又名寒月匕首,相傳乃戰國時期徐夫人所鑄神兵,刀帶寒毒,乃刀中毒皇,又傳為當年荊軻刺秦之刃,難辨真假。

  大概七、八十年前,那時候的搬山道人,卸嶺力士魁首聯手探墓,在某個古墓中乾掉了個粽子,得到一把寶刀,據墓裡記載的隻言片語,為傳說中的寒月刃,至於真假嘛,自然是難以確定的,但確實是一把古代寶刃,便被卸嶺門那任的魁首帶了回去。

  這種寶刃,說直接點,即使不是歷史上真的寒月匕首,價值也不亞於存世的越王青銅劍!

  他卸嶺門敢往櫻花賣,當真不怕千夫所指?

  他卸嶺門好歹也曾經是綠林魁首,就這麽缺錢?

  邵谷哲難以想象這個安倍喜一,是付出了什麽樣的代價,才會讓陳黑虎敢開這個口子。

  “邵老板,世道變了....”陳黑虎眼神微眯,語氣淡淡,但其中不滿還是很明顯的,這搬山道人就差沒明著罵自己了。

  可大家都他媽倒鬥下墓撈死人錢了,刨出點寶貝都是弟兄們用命換來的,自然是哪家給的多,就賣哪家。

  難道這櫻花鬼子給的不是龍國幣?怪不得那劉彪要自立門戶,這搬山道人,確實有些魔愣。

  “道不同,不相為謀!我不跟你談,我會親自聯系你們陳魁首的。”

  邵谷哲站立齊聲,臉上掛著冷笑,意思不言而喻。

  不僅是陳黑虎,就連安倍喜一也有些臉色難看起來,他們安倍家,在櫻花的權勢之大,可用四個字形容:黑白通天!

  可來到龍國,區區一個盜墓頭子, 都敢來回給自己甩臉色,還要壞自己的好事。

  看來演義裡的禮賢下士,果然是虛構的,如果現在是在櫻花,他今晚就要這個姓邵的去海灣喂鯊魚。

  邵谷哲招呼了一下楊師傅,就要離開,可這個時候,酒桌上一直靜坐在陳黑虎旁邊的一個卸嶺門人,突然鼻子不停的翻動著,臉色有些奇怪。

  這個卸嶺門人其貌不揚,少言寡語,唯獨一個朝天鼻格外吸引人的注意,此時他偌大的鼻孔一抖一抖,探頭探腦,還有些像覓食的土狗一樣四處嗅聞,形象著實有些難看。

  可沒人敢嘲笑他,至少沒人敢在卸嶺門的地盤嘲笑一個進入工作狀態的卸嶺門人。

  “老大,出事了,有血腥氣,很濃!”這人臉色難看的匯報,陳黑虎微微一愣,猛地站起,發現不對。

  這屋裡的溫度太低了,有一絲絲像下了大墓的感覺,剛才他還以為是酒桌上的氣氛太過於凝重所造成的錯覺,可此時被自家兄弟一說,頓時反應了過來。

  屋裡的氛圍猛地一凝,就連正準備離去的邵谷哲都小心戒備起來。

  屋頂上的范安看到這情況,差點一句臥槽脫口而出,你這是狗鼻子吧,隔了大幾百米的血腥味你都能聞到?

  可就在這時,酒席上那被范安懷疑的女子,卻好似不經意的往屋頂看去,同虛化中的范安進行了一個眼神的交接,但又好像只是錯覺一樣,沒有任何的反應,極為自然的偏回眼神。

  被發現了?

  而范安也猛地反應過來,他先前一直覺得不對勁的感覺從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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