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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成為詭差開始》第一百九十八章 5猖兵馬 (萬字大章)
夜色已深,觀中寂靜。

 見門口未出來人,范安卻聊上了,葉知秋微微一怔,連忙靠了過來。

 就見一隻碩大的灰毛耗子蹲在門檻上,還口吐人言,當下愣了愣;

 他雖惡鬼殺的不少,但口吐人言的妖物還未曾見過幾隻。

 這麽大的,且還能說人話的耗子,他還是第一次見。

 灰姑娘側頭,見到發呆的葉知秋,料想到他是范安的友人,也不見外,抱著前爪一禮。

 “奴家灰姑娘,不知這位道友如何稱呼?”

 葉知秋心裡一頓臥槽,倒不是驚訝灰毛大耗子口吐人言,而是詫異於大耗子“灰姑娘”的名字。

 心裡吐槽歸吐槽,面子還是要給,他也跟著抱手說道:“在下葉知秋。”

 ......

 “范先生是來尋泰山道長的嗎?”.

 灰毛大耗子一邊說著,一邊打開觀門,讓范安和葉知秋進去。

 “只是碰巧路過,順道過來看看!”

 范安說道:“你平日裡都是住在這裡?”

 “也不是呐,我最近有些修煉上的困擾,所以偶爾會來請教一下泰山道長!”

 灰毛大耗子說道.“說起來,還要多謝范先生的化形丹,讓我進步匪淺。”

 “客氣了,你也幫了我不少忙!”

 ......

 談話間,已進道觀。

 灰毛大耗子說道:“泰山道長在靜修詠經,要不要我去叫他過來?”

 “不必打擾,也沒什麽要事,就隨便轉轉!”范安搖頭說道。

 灰毛大耗子在前方帶路,走過一條廊道。

 廊道幽長,兩邊布滿了密集的壁畫。

 山裡道觀沒有通電。

 只有昏黃燈火閃耀。

 光影流轉間,照得牆上壁畫竟給人一種呼籲而出之感。

 范安將目光放在壁畫上......

 壁畫上的內容並不美好,全是些青面獠牙,狀若惡鬼,煞氣濤濤的猙獰人物,只不過都沒有開眼。

 壁畫篇幅非常廣,幾乎繪滿了觀中這條通路的每處牆面。

 最關鍵的是......

 范安一路細細看過來,驚訝地發現,畫中人物竟然沒有一處重複,各種細節也相當到位。

 他忍不住運起雙眼看去。

 畫壁上千奇百怪的惡鬼圖案,抬手投足間纖毫畢現,越發的真實了起來。

 而且牆壁也並非石牆,而是鐵壁。

 鐵壁上的每個惡鬼圖畫線條渾然天成,相互連接,與整個牆壁粘在一起,鑄成一塊,風潑不進,月照不入,黑如墨,沉如鐵......

 突然。

 他隱約聽到鬼哭神嚎之聲。

 隨即鐵壁上的惡鬼圖畫似乎在蠢蠢欲動,變得活靈活現、躍然欲出。

 刹那間,它們張開了雙目,數不盡的森然目光朝范安投來,死死盯著他。

 范安眯了眯眼,這一幕乍一看,還真是驚悚的很;

 若此地不是泰哥道場,他說不定已經拔刀而起,大殺四方了。

 閉上雙眼。

 驀然,晦暗須臾,目光昏沉下去。

 在睜眼,壁畫依舊,先前那群惡鬼瞪目的場景。仿佛不過一場幻夢。

 不止是范安。

 葉知秋的目光也被壁畫吸引。

 “你們在看著壁畫嗎?”

 灰毛大耗子也不是個閑得住的主兒,見倆人對壁畫感興趣,便搭起了話。

 葉知秋先開口,他挑了些好話說道:

 “這壁畫倒是精巧的很,畫幅恢弘,頗有不凡之處。”

 范安心裡一笑,沒有開口,畫中的奧秘他已然了解通透。

 “吱吱吱......葉先生倒是好眼光,泰山道長道觀裡的壁畫可是大有來頭哩!”

 灰毛大耗子極其人性化的咧嘴一笑,聲音尖尖道。

 “什麽來頭?”

 葉知秋眉頭一挑,對於道觀裡的一切,他還是很好奇的......

 畢竟這是返兄所在山頭的道場。

 從范兄先前展現的“身份證”威能來看,這個道觀也絕對不簡單。

 那叫灰姑娘的大老鼠所言的“大有來頭”,恐怕不是一句虛言。

 “吱吱吱......”

 灰毛大耗子一高興,就喜歡叫上兩聲。

 她解釋說道:“塵仙觀供奉的是一位無名的仙人,傳承的是雷法,最是嫉惡如仇。”

 “所以塵仙觀的道長們,常會下山降妖除魔,而那些被降伏的邪崇,就會被封印進這鐵壁之中。”

 “這些惡鬼的圖案,都是泰山道長在最近這些年封印進鐵壁中的。”

 灰毛大耗子越說興致越高:“我在十幾年前來這裡時,還沒這麽多哩!”

 葉知秋恍然大悟,看了看壁畫,又問道:“那為何這些妖魔鬼怪壁畫都閉著眼睛?”

 “這是因為被封印的緣故,若是畫像睜了眼,就是妖魔出籠,要出壁畫吃人了哩!”

 灰毛大耗子虛著鼠眼,咧嘴說道。

 “哪有你說的那般邪乎?”

 忽的,一個聲音傳來。

 一身穿白色八卦道袍,手持一柄白玉拂塵,人立而起的白虎出現在走廊的那頭,溫聲說道:

 “這些壁畫就是睜開了眼,也不會吃人,它們以前雖是妖魔鬼怪,但現在是道家護法兵馬而已。”

 “范小兄弟,好久不見!”

 泰山道人一掃拂塵,單手作稽。

 見到來人,范安也抱手說道:“久違了,泰哥!”

 隨即,他指了指葉知秋,大概介紹了一番。

 一聽主事的來了,葉知秋也學著江湖中人的方式,連忙打了個招呼。

 幾人客套一番後,話題再轉回壁畫上。

 “泰哥,你說這是道家護法兵馬,可我從來沒有聽過,只知道佛教有修羅護法。”范安有些好奇道。

 “這是五猖兵馬......”

 泰山道人開始解釋道。

 道教和佛教不同,但凡正統道士開壇作法,少不了會請某某神,某某將的說法。

 實際上,就是依仗道統所供奉的存在,請來一些力量或者打手,比如黃巾力土之流。

 這些“打手”們統稱為護法兵馬。

 護法兵馬通常分為上壇下壇。

 上壇的兵馬就是些天兵天將。

 當然,這裡的天兵天將,並非是傳說中天庭的兵馬,而是玄門正宗,收取一些戰死沙場的人傑,再以香火願力的方式,為其重鑄身軀,化作香火神靈。

 比如那門神,秦叔寶和尉遲恭便是如此。

 亦或者現為道教的護法四帥之一的關聖帝君,關二爺也是如此。

 而下壇的兵馬則就是收服的山精野怪,魑魅魍魎等等,煉製而成;

 雖渾身不沾鬼氣,但究其本質,與惡鬼並無多大區別。

 在行事作風上也是如此,桀驁猖狂,不好控制。

 所以這種護法兵馬,則被稱為五猖兵馬。

 塵仙觀不算是大道統,也無什麽香火供奉,自是養不起上壇的天兵天將。

 所以只能養些下壇的五猖兵馬。

 “這些五猖兵馬都能帶出去?”

 葉知秋驀地想起雷峰塔下,那密集的櫻花國鬼武者。

 “自是能帶出去!”

 白虎道人點頭說道:“幾十年前,我的師父們盡數下山救國,就曾帶走了所有的五猖兵馬,壁畫上的這些,都是近些年來,我抽空捕捉的。”

 “下山救國?”

 葉知秋肅然起敬,他還以為泰山道人的師父們都是老虎,想著異類居然還心系國家,頓時放了一番彩虹屁。

 范安也不說破,就在一旁乾看著。

 白虎道人泰山也不尷尬,笑道:

 “我師父們都是人,只不過下山了,都還沒回來,所以塵仙觀暫時只剩下我這守山老虎了。”

 泰山的言語間,還抱有幻想,固執的認為老道士和那群年輕道士們只是還未回來,它也不是什麽道觀之主,僅僅一守山老虎。

 但作為天生的靈物,白虎很聰慧,知人事,明人理。其實心裡門清,但總歸有些......

 所以他也不去尋,除偶爾下山捕捉五猖兵馬外,就安安靜靜的待在觀裡,靜身於修煉之中,超脫於世俗之外。

 說到底......終究還是意難平。

 頓了頓,泰山又說道:“若以後有機會,還是要收些許弟子,觀裡還是太冷清......”

 “......以後啊,大師父和小師父們若是回來,少不得......”

 說到這,他的語氣陡然變的很輕很輕,神色有些許黯淡,像是在自語。

 葉知秋有些雲裡霧裡的,正要問清緣由,范安的手拍在了他肩上,將他的話頭打斷。

 見此,葉知秋神色驀然一黯,也不再言語,他是個聰明人,已然是想清楚了緣由。

 “對了泰哥!”

 范安調轉話頭道:“有件事想請教你一下!”

 “但說無妨!”

 白虎泰山又恢復之前那風輕雲淡。

 “咱們這殷山有陰路嗎?”范安問道。

 “沒有!”

 泰山搖頭說道:“陰路需要對開,殷山在其他地方也無分舵,開不了!”

 范安恍然,不藏著掖著,將之前走陰路時,所遇到的白骨死人、及玉篆發威,力挽狂瀾擊退白骨死人,帶自己走出陰脈世界一事,盡數相告。

 泰山沉呤片刻後說道:“你說的那白骨死人,應當是一尊陰神。”

 “或者說,你可以把那個白骨死人,理解為一尊強大的存在隕落之後,仍有執念殘留在陰脈世界中。”

 “具體是什麽隕落而成......這些都太古老了,古老到已經難以追溯到歲月,沒多少人能說得清具體的真相。”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是,陰神只能存在陰脈世界中,且很難為外人所感知。”

 “它們就如高緯度的存在一樣,與普通人處於兩條不想交的平行線,幾乎不可察覺。”

 “陰路開辟出的光路,也不是為了防止陰神的窺探,而是為了防止腳下的彼岸花。”

 “你們惹得陰神襲擊,必然是觸怒了他。”

 “或者說是兩條平行線相交了,而且是你們先去碰的陰神。”

 泰山說完。

 就見葉知秋一臉幽怨的看著范安,心裡直犯嘀咕。

 自己連那鬼毛陰神的一根毛都瞧不見,自然不可能是自己搞出的么蛾子。

 呵呵......

 不愧是狡詐惡鬼,端的是可惡,惹了事還要倒打一耙。

 葉知秋心裡碎碎念著。

 范安心中凜然,那陰神如此不可捉摸,卻依舊在殷山玉篆上栽了大跟頭,落了個雙臂盡焚、如狗逃竄的下場。

 那......殷山的地衹,殷先生到底何等威風?

 看來......自己的這個山頭很硬啊。

 范安也沒去問殷先生在不在。

 狐七爺曾說過,除非特殊事件,殷先生一般只在中秋一聚,平日裡很難尋到。

 隨後。

 泰山招呼了兩人,泡了一杯花茶,又取了幾盤花糕當做吃食。

 這都是觀裡的小精怪們製作的食物和飲品,帶著濃濃的草木精華,一口下去,唇齒留香,回味無窮。

 葉知秋更是叫著想要雇幾隻小精怪回去。

 當然......殷山規矩不可破,小綽都帶不走,他這個外人,自然是別想......

 幾人相談甚歡。

 泰山並未因葉知秋是外人,就冷落於他,畢竟是范安帶來的,待客之道還是有的。

 且以後若要發揚道統,收些門人,少不了和官家打交道。

 他還記得小時候,大師父和小師父們曾說過,人間有各種的人情世故,勾心鬥角,狗屁倒灶之事,多如牛毛,

 他們均是厭惡了這濁世,才來這深山道觀,與動物為友,與山精為伴,過著與世無爭的日子。

 所以泰山對下山出世,心裡還是很抗拒的,但若要發揚道統,卻是少不了走上一遭。

 而葉知秋好歹算半個官家人,且與范安、小綽、張教頭相熟,也算半個殷山人。

 現在和葉知秋搭個交情,以後辦起事來,興許也能方便些。

 當然,這些事,都是鬼精鬼精的灰姑娘暗中提醒泰山的,泰山本人,心思卻是沒這麽細。

 葉知秋正和灰姑娘聊得開心。

 直言,她若是下山,可去自家木雕店玩耍,他必然好生相待......

 忽的。

 電話鈴聲響起。

 這是有關部門的專用設備,即便在無基站信號的深山,也能收到。

 “喂!”

 葉知秋接完電話,臉色陡然一沉,也沒了心情喝茶吃甜點,起身對范安說道:

 “唉......之前去金山寺的有關部門隊伍,全軍覆沒了,就連靈隱寺的一件珍貴法器也遺失在了那裡。”

 “有人在死之前傳來消息,那裡有一尊邪佛,控制了法器,導致團滅。”

 “而那尊邪佛,不出所料的話,應該是我送去的那一尊,此事我難辭其咎。”

 頓了頓,葉知秋又說道:

 “我得趕緊回去療傷,然後去禦用衣架那裡,取祖傳的道袍法器,然後準備再次對金山寺的惡鬼動手,就先失陪了。”

 說完,他拱了拱手,就要離開。

 不知前因的泰山和灰姑娘,聽的無頭無腦的。

 但看葉知秋這模樣,便知曉這事情萬火急,也沒挽留。

 但范安卻叫住了他道:“既然是殺櫻花國鬼子,那算我一個,對付鬼兵,我在行的很!”

 葉知秋一喜,正要說話......

 卻又聽到范安道:“而且你不是說那裡的鬼子兵很多嗎?”

 “我在張教頭那裡還有留有一隊的兵馬,你去把我的“兵符”拿來!”

 “兵符?”

 葉知秋為之一怔,腦中莫名想起范安的形象,若如此,那有個兵符倒也不顯得突兀。

 “范兄有多少兵馬?”

 他有些好奇的問道。

 “對付一幫小鬼子,無需太多,五十騎就足以!”范安傲然道。

 “這話說得在理!”

 葉知秋豎起太拇指道:“對方那群小鬼子,范兄一人足以,五十騎就是儀仗隊!”

 交談一番後,范安本想用玉篆送葉知秋下山,但灰姑娘自告奮勇,他也就樂得清閑。

 葉知秋和灰姑娘走後。

 整個道觀除一堆小精怪以外,就只剩范安和老虎泰山兩人。

 泰山有些好奇地問道:“范老弟,那葉先生所言的小鬼子是什麽?”

 這“小鬼子”三個字,泰山是不陌生的。

 當年老師父和小師父們下山之前,這三個字,就曾頻頻出現在他們的談話裡,所以他記憶尤深。

 范安也沒做隱瞞,就將那金山寺所發生的一切,同泰山講述了一遍。

 泰山聽了,沉吟片刻,緩緩說道:

 “聽你所言,那天照神像竊取了些許的佛教氣運,怕是已經通靈,有了不小的神通,若貿然前往,怕是不好對付。”

 “泰哥是要出動嗎?”

 范安雖不清楚泰山實力,但從那日以雷法高上雲霄,擊潰虎妖師父那一幕來看,只能用深不可測來形容。

 “不了,觀裡不可一日無人,我不能離開太久,況且這是和尚們的事,我不能越俎代庖。”

 泰山說道:“不過,你若是要去的話,我倒是可以給你一些援助!”

 “那就多謝泰哥了!”范安也不推辭,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說著,泰山帶范安來到先前的廊道裡。

 “這些五猖兵馬,都是我近些年捕捉煉製,他們留在觀裡除了當壁畫之外,也無別的大用處。”

 “我聽葉先生所言,那裡鬼兵似乎比較多,你若有需要,可盡數帶走!”

 范安心中一凜,再次運起赤眼,看向壁畫中的五猖兵馬。

 這些全是由各種妖魔煉製而成,實力有強有弱......

 他正在打量著,就聽泰山又說道:

 “若要喂養這些五猖兵馬,倒也不需要太繁瑣,只需讓他們靜置於一個日月神華充沛之地,便可以讓他們自行修煉。”

 “壁畫中的五猖兵馬,均被我以五雷秘術祭煉,褪去了一身的鬼氣,日光也傷不了他們,所以也可吞吐太陽神輝。”

 “不過要謹記一點,猖兵雖為道家護法兵馬,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究其本質依舊是惡鬼......”

 “他們雖會一絲不苟的完成你的命令,但其中過程卻難以掌控。”

 “簡而言之,就是猖兵所過之處,寸草不生,所以這也是很多大道統,不願養猖兵的原因。”

 “一是害怕猖兵反噬之身。”

 “二是擔心使用不當,造成大禍。”

 “所以還不如直接丟入煉靈之地,化作修煉資源來的乾脆。”

 范安恍然,對泰山表示感謝後,也不假惺惺的客套,就開始收取猖兵。

 妖怪之間的對話,向來直來直去的,沒那麽多彎彎拐拐之事。

 泰山見此,微微遲疑了片刻,從腰間取出一古樸的黃布袋,詢問道:

 “對了,你有裝鬼的袋子嗎?”

 范安瞧了一眼泰哥手上的黃布袋,看其模樣就知道是個老物件。

 他估摸著是泰山的師父們所留,倒也不願去貪墨這東西。

 “這倒不必麻煩泰哥,我自有裝鬼的法子,況且還有小綽送我的裝鬼袋子。”

 “哈哈哈......那我就放心了!”

 泰山展顏一笑,又將布袋收起,說道:

 “我來把這些五猖兵喚出來。”

 說完,他手捏法決。

 驀地。

 鐵壁上的猖兵圖畫,都齊齊睜開眼,身形也不在木訥,活靈活現,在鐵壁上面遊走。

 一道交織著電花的銀光出現。

 談不上璀璨,也說不上熾熱。

 但在這昏暗環境下,卻依舊讓人挪不開眼。

 緊接著,銀光越來越多,滿廊道神光絢爛。

 范安眼神一動,立見鐵壁上突兀出現一員高大威猛的武將。

 披銀袍,穿紅甲,背後插著五色彩旗,一張臉塗得青白相間,跟京劇裡的戲子沒啥兩樣。

 緊接著,又是一名猖將出現,猿臂虎背熊腰,身形似真似幻,卻不是人形了,是一隻直立行走的山豹。

 緊接著,又有無數道光從牆壁裡騰躍而出,有人形,也有獸形。

 密密麻麻的,很快啊,整個廊道就被猖兵站滿了。

 范安瞧了一眼,泰山道觀裡的五猖兵馬,保守估計,不下千名,真算得上一個大數目。

 這些全是妖魔鬼怪,可見泰山在這些年裡,無形之中,怕是救了成千上萬人的命;

 難怪泰山渾身清氣氤氳,絲毫不沾煞氣,這都是大功德傍身的體現。

 若在大道統裡面,怕是得封為護教神獸,享萬千香火,前途無量。

 可惜......

 而且泰山曾言,他的師父們當年下山,曾帶走所有的五猖兵馬。

 按現在的威勢來看,想必真可能幹了一番大事,畢竟這一波兵馬,不可小覷。

 以後若是有機會,倒是可以替泰山調查一番,看他那群師父們,是否還有......後人遺留。

 沒思忖太多。

 看著滿道的猖兵,范安心中一動,百鬼拘役大法符篆展開,開始收取猖兵。

 這些猖兵很是桀驁,雖是正統道教護法兵馬,但凶煞程度卻是絲毫不遜色於妖魔。

 只不過受製於泰山,他們不敢妄動,只能如牲畜般任人挑選。

 范安也無懼,論凶,這些猖兵,還沒誰比的過他。

 百鬼拘役大法符篆卷落而下,一位又一位的猖兵被他收取符篆中。

 在收取猖兵時,范安頗為進究,專挑那些人形的猖兵收取。

 因為,人形猖兵大多是人所化作的厲鬼出生,在凶戾程度上,比妖怪所化猖兵弱,同時還更加聰明一些。

 且猖兵都沒有肉身,妖怪肉身強項已被打平,人形猖兵各方面都佔優。

 猖兵不反抗,收取的過程倒是順利得很。

 片刻後......

 范安停下手中動作,收回百鬼拘役符篆,對泰山點了點頭道:“多謝泰哥!”

 泰山一愣,旋即問道:“你只收了一百隻,不再多收一點嗎?”

 “一百隻五猖兵就足以,再多就影響自身了。”

 范安也不隱瞞,直言道:“再說......我可是抽了泰哥一百個大貨,都是精兵強將啊!”

 剛剛挑選猖兵時。

 他靠著赤眼的洞察能力,厚著臉皮的專挑其中能力強的人形猖兵,足足挑選了一百尊。

 泰山的這群猖兵中,強大的存在已被他收了十之七八。

 盡管剩下的猖兵中,倒還有幾尊更強大的,但范安沒去動。

 “百鬼拘役大法符篆”也有限制,所拘役的鬼物,只能是拘役者本身的百分之五十能力,不然會遭反噬。

 范安雖自信能壓得住強大的鬼物,但超負荷指揮起來,難兔會留下些許隱患。

 再說了,泰山這群猖兵中,就那麽幾尊強大點的,若真厚著臉強行收取了,那吃相也太難看了。

 再怎麽也得給泰山留幾尊帶兵遣將的主兒啊。

 “都是自家人,不必如此客氣”

 泰山見范安不再收取,便手捏法決,將林立於道觀廊道中的猖兵盡數遣回鐵壁之中。

 隨後,兩人再入庭院,剛坐下......

 “吱吱吱......”

 灰姑娘就顛兒顛兒的跑了回來,竄到了椅子上,抱著一塊花糕吧唧吧唧的吃起來。

 范安心裡好笑,先前有外人,大耗子似乎頗為拘束,吃東西都是淺嘗為止的。

 現在葉知秋走了,她就開始大嚼特嚼了。

 “范先生,這次需要我幫忙嗎?”

 大耗子睜著一雙精光鼠目:“只要一枚化形丹,我保管將那山中寺廟內的一切,都調查的清清楚楚!”

 范安一怔,覺得葉知秋或許給大耗子說了啥。

 但此次之行,想必凶險至極,膽小的大耗子還是不去為好,免得丟了小命。

 “金山寺之行有些凶險,還是不勞煩灰姑娘涉險了。”

 灰毛大耗子一聽,一雙鼠目精光黯淡,低落的點了點頭......

 卻聽范安又說道:“我在老街有個花店,裡面的花花草草有些尋常了;”

 “若灰姑娘弄些新奇的花兒草兒來,我願意以一枚化形丹做報酬。”

 隨後,范安又補充了一句:“若是殷山小花精們喜歡用來釀花露的花兒,那就更好了。”

 話音一落,就見大耗子“吱吱”一叫,在椅子上一彈,一蹦一米高,像是開心極了。

 她尖著聲音道:“吱吱吱......既然如此,那我這就去安排,我先去問問山林的花精們!”

 說完,灰毛大耗子化作一道黑影,急吼吼地衝出了道觀。

 望著消失在夜色裡的灰毛大耗子,泰山微微一笑,再次給范安倒了一杯茶水。

 ......

 在與泰山談論一會兒後,范安便不再打攪,向他問了狐七爺一家的位置後,就起身離開了。

 好歹答應過狸兒樓的十四娘,要幫忙照拂一下狐七爺一家,自是不能拿了好處不辦事。

 狐七爺一家的新洞府距離塵仙觀不遠。

 就在山腰上的一處山窟裡。

 范安一路尋過去,山中樹影婆娑,樹林中有一條小道。

 是一條新鋪的石子路......

 看其模樣,是不久前才從溪中挖取的鵝卵石鋪成,有些石子上還沾有尚未完全乾枯的青苔。

 沒走多遠,透過山林枝葉的間隙,遠遠可以看見前方情況。

 前方山壁出現一個不大不小的石窟,石窟前有一個大石壩子,是狐狸們的活動場地。

 此刻,狐狸們就在壩子上。

 分為兩撥,前面是一群小家夥,後面則是成年狐狸,均在對月吐息,吸收月華。

 在這些狐狸們的肩膀上,還各自盤坐著一個小人兒,跟著在吸收月華。

 小人兒外貌各異,或是小花精那樣,外表與人類無異,背後長著幾對透明翅膀。

 或是一個蠻疙瘩似的的人形小石頭,亦或是一顆人形小樹苗......

 這些都是天地間的精氣孕育而成,基本都有人形。

 但在細節上......根據所屬精氣類別不同,化形後的外貌也不一樣。

 這些小東西就是狐狸們來殷山後,托灰姑娘去山裡尋的護院小精怪。

 范安頜首,看來狐狸們在殷山的生活,也算步入正軌。

 他大大方方的從林間走出。

 正閉眼修煉的狐七爺睜開眸子,連忙迎了上來。

 他肩膀上盤坐著一個由幾節蓮藕拚接而成的小人,是蓮藕精氣所化成的生靈。

 小家夥似乎很膽小,見著范安也不打招呼,從狐七爺的肩膀上跳下來,蹦噠著朝洞窟裡而去。

 “范先生!”

 老狐狸抱爪咧嘴笑道。

 旁邊的小狐狸們也見到了他,頓時憨態可掬的起身,奶聲奶氣的喊道:

 “范先生你好!”

 小狐狸們有所長進,之前那幾隻吐詞不清,叫著“雷好”的小家夥,已能咬準口音了。

 見這一幕,范安雖面無表情,但心裡卻是一樂,點了點頭道:

 “好久不見啊,新家感覺如何?”

 聞言,一群小狐狸嘰嘰喳喳的,開始說起在殷山上的趣事。

 比如殷山上的朝露所含靈氣,要比青岩山上的朝露濃,但卻沒有青岩山的朝露甜。

 比如新家的床睡起來沒老家的舒服,躺在上面總有些不踏實,睡得不那麽香。

 當然,也有好的方面......

 比如小精怪們做的花露和糕點很好吃,比狐七爺做的小零食更美味。

 老狐狸聽完,在一旁吹胡子瞪眼道:

 “去去去,快去修煉,月華馬上就要結束了,要玩等修煉完再說!”

 說完,他指了指石窟裡:“范先生請進來一談!”

 隨後,老狐狸開始帶著范安參觀新家。

 洞窟內是一條十來米的通道。

 道內有些昏暗,狐狸們夜能視物,所以倒也用不上火把蠟燭。

 走幾步後,通道前頭突兀放出一抹黃色的光暈來,穿過通道,前方一下子豁然開朗。

 四下石壁上開始生長一種不知名的發光礦物,將裡面照的滿堂溢彩。

 裡面則多了些石床,石桌,石椅之類的玩意兒。

 還有些看起來很破舊的軟座,和一些樣式極老的毛毯。

 也不知是狐狸們從哪撿來的醃躦貨。

 “范先生請坐!”

 老狐狸挑了一個最為乾淨的軟凳給范安。

 范安也不嫌棄,當即坐下,並說道:“新家看起來不錯......至少亮堂不少。”

 “范先生說笑了......這都是小精怪們帶來的珍奇礦石......”

 頓了頓,老狐狸低聲說道:“其實除了不通風,這裡各方面都比青岩山來得好!”

 范安看著老狐狸情緒不高,便安慰了一句:

 “樹挪死,人挪活,總要向前看,在殷山至少安全有保障。”

 “對了,狐小月的傷已經養好了,在老街過得挺好,七爺要去帶她回府嗎?”

 范安問了一句,對於狐小月,他還是希望留下的,畢竟可以給小花精當個小玩伴。

 老狐狸收起那緬懷故鄉之情,這些他何嘗不知,只不過在老窩待了幾百年。總歸有些不舍。

 “范先生說的有理,至於小月......若不麻煩的話,就讓她在山下待著吧,山裡過的清苦,倒比不得跟范先生你。”

 “也不麻煩,那狐小月就留我那裡吧。”

 范安瞧了瞧四周道:“改日我托人給你送一套新家具,若還有什麽需要,盡管跟我提。”

 “多謝范先生!”

 老狐狸大喜,咧嘴笑道:“到時候還麻煩范先生送幾本書可好!”

 “沒問題。”

 又聊了一會兒,答應幫狐狸一家采購些生活必需品和小玩意兒後,范安起身離開。

 ......

 不一會兒,范安回到老街。

 此刻已近天明,正是日月交替之時。

 整個老街,唯有自家花店,及王陽明的冥店還開著。

 王陽明靠坐在躺椅上,聽著午夜電台,見范安到來,睜眼點頭示意後,又合上雙眼。

 自家的花店裡,鬼新娘徐羨魚側著臉,趴在櫃台上玩著手機,時不時劃動著手機,露出蜜汁微笑。

 在手機內海量信息的轟炸下,及隔壁小綽的指引下......

 不久前還身穿喜抱,說話輕聲細語,動不動自稱奴家的古代官家太小姐。

 已經徹底現代化了。

 此刻正沉迷於各類言情作品,還充了一大堆的會員,在小綽的推薦下,狂補各種下飯劇。

 ......

 刷劇的徐大小姐有感一股陰風迫近,連忙擱下手機,起身展顏一笑道:

 “你回來了!”

 范安一怔,點了點頭。

 他瞧了瞧終於換下大紅衣服,穿上一副現代時尚女郎裝扮的徐羨魚,說了一句:

 “挺漂亮的。”

 “哈哈哈......”徐羨魚竊喜,捂臉小聲說道:“我在網上看到的,覺得挺好看的,就換了這一身裝扮。”

 范安點了點頭道:“喜歡可以買實物,不必節約什麽。”

 “嗯嗯,我知道了!”

 徐羨魚點頭如搗蒜,她此刻穿著的白色連衣裙,這是用鬼氣幻化而來的。

 但其實......她用范安給的卡,在網上買過一件實物。

 可到手後,她覺得有些不滿意,與視頻展示的有差別,且裙擺太短......

 她穿著別扭,覺得有傷風化,就改了一下。

 保留了視頻中效果的同時,還加長了裙擺。

 讓其從一件靚麗的超短連衣裙,變成一襲雍容典雅的長裙。

 “小家夥睡著了,你要不要叫醒她了?”

 徐羨魚小聲的說道。

 “不用,小家夥已經醒了!”

 范安頗有些無奈的看向一旁,小花精對他的氣息似乎很敏感,每次還未到家,她就能感應到。

 話音剛落,小花精就“哦呼”一聲飛來,靠在他的頸部,“哥哥”、“哥哥”的叫個不停。

 “乖不乖,作業有沒完成?”

 范安輕輕觸了觸小家夥的額頭。

 “乖乖噠!”小家夥立刻飛起來,而後抱著一大張紙過來。

 范安接過一看,紙上寫滿了“范安”兩字,初時凌亂潦草,而後愈來愈工整。

 看得出來,小家夥是用了心思。

 紙張的最上面,寫有“范小心的作業”六個字。

 其中“范小心”就是小花精的名字。

 這是小綽取的,寓意為整個老街的小心肝,當然,也是范安的小心肝。

 范安仔細看完之後,還給小花精,點頭說道:“寫得真棒!”

 小花精咧嘴一笑。

 這時,徐羨魚從花店櫃台裡拿出招魂幡,遞給范安。

 “這是不久前張教頭差遣紙人送來的,說是你讓葉知秋來拿的。”

 徐羨魚眼巴巴的將其交給范安,她沒太放心將這物件交給葉知秋。

 因為,裡面有她的魂印,一旦有失,她也得一命嗚呼。

 范安從徐羨魚手中接過招魂幡。

 剿滅散魂谷內的虎妖後,招魂幡裡的鬼兵數量折損盡半;

 再加上實力也不太行,便被范安閑置在門楣上插著,純當擺設。

 上次老街聚會時,曾為軍中大將的張教頭見到後,有些手癢癢。

 便提出要幫他操練一番,范安便交予給了張教頭處理。

 如今算是物歸原主了。

 范安瞥了一眼鬼新娘徐羨魚,沉呤片刻。

 徐羨魚的魂印繼續留著也無用,若她想離開,自己也不會攔著,而且老街有王陽明,便說道:

 “你的魂印還在幡中,為避免以後招魂幡被毀,你一命嗚呼,我就給你取了吧。”

 說完,也不等徐羨魚回答,他直接就取出了裡面的魂印,將其重新摁入徐羨魚的眉心。

 魂光一閃,徐羨魚驀然一喜,也沒多言,對著范安抱手做了個福禮。

 范安領首, 旋即心神沉入招魂幡,就發現裡面承載的鬼物多了不少。

 上次大戰後,折損過半的鬼兵,居然重新被張教頭補充了。

 原本只剩鬼騎兵二十個,長槍兵十三個,刀兵十二個,如今裡面已補到九十九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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